有人說愛情就像是喝酒,我乾杯你隨意,喝的最多的人,最後總是最難受的那一個。
人生中有幾個四年,在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里,又有幾個四年。
顧曉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那紅色的液體隨着她的搖晃,晃動出有沒的弧度。
這裡是北城最大的最奢華的會所——金箔,這裡是顧曉一手打造的。
誰也不會信不到二十二歲的顧曉,會是這家最具有品味,也是最奢華會所的所有者。
半年前,金箔開業的時候,幾乎是一夜間北城人都知道了顧曉這個名字,因爲金箔只接待兩種人,要麼有錢要麼有權的人,而這個有多少錢,和有多大的權卻是沒有規定出來的。
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去嘗試,生怕自己的錢或是權都達不到標準,自打了嘴巴。
也即是因爲這樣,金箔在北城的上流圈子裡,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所有人的認知就是,能進出金箔的人一定是非常有權非常有權的人。
大家都對這個不到二十二歲的女人很感興趣,一個女人能幹起這麼大的會所,要麼是富二代,要麼就是被人包養的,有人出錢給她找樂子,而且這個包養她的人一定是非常有錢的人。
大家猜測的最多的就是顧曉是被人包養的,而她也沒有解釋過。
顧曉回到北城已經半年了,可是,她卻沒有去見過那個人,她回厲家去看過老爺子,卻也是挑他不在家的時候。
四年了,他們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去過問過他的生活,只是,有時候打電話,老爺子會抱怨幾句,說他這麼多年還是單身,簡直要氣死他了。
他還是單身,她還以爲他會和陳露在一起,卻最終是不了了之,其實也不算是不了了之,老爺子的話裡說了,陳露這麼多年還是在等着厲擎燁,絲毫的不急。
電子門被打開,麥恬拖着疲憊的身子走了進來,沒有和顧曉說話,直接倒在了牀上。
“吃飯了嗎?”
顧曉心疼的看着麥恬,這些天她爲了她哥的事情東奔西走的,累壞了。
她有些不明白,麥種繞好好的一個副SZ怎麼就會被抓緊了監獄,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那麼的詭異,而且是不被告知緣由的收押。
“沒吃,不想吃!”
說話都沒有力氣,麥恬那水漾清澈的眼眸中有着濃濃化不開的疲憊之色。
“這些事情你解決不了,銀子,別白費力氣了!”
顧曉看着麥恬這幾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心疼不已。
她已經打聽了能打聽的關係,可是,大家都是對這件事閉口不談,有些和她有些交情的,直接告訴她,不要攪合到這件事情上來,免得惹禍上身。
這麼多年的經歷,讓顧曉知道,有些事情是多麼的黑暗,可是看着麥恬那麼執着,每天都是帶着希望出去,可是卻是滿臉疲憊失望的回來,她就不忍心和她說實話。
其實,她知道這事兒問厲擎燁是最快能得到答案的,可是,她卻不想去面對他。
其實,她是在等,等他主動的來找自己,想到這裡,她就不由得笑了,這麼多年了,他也沒有去國外找過自己。
他曾說過,只要想她了,他就會去看她,那些話,至今還在耳邊,卻已經那麼的遙遠了,遠到好似沒有發生過一般。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難以入眠的時候,顧曉就會想着她和厲擎燁短暫的那幾天,那麼刻骨的存在於心尖,絲毫都沒有忘記,可是,卻又那麼的不真實,好似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曉曉,哪怕是有一點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他,沒有他我會活不下去的!”
自從那次在機場的衛生間相遇後,本以爲會不再有交際的兩個人,即便是留了聯繫方式,那也是出於禮貌。
可是,卻不曾想兩個人可以變成這麼好的朋友,四年了……
顧曉自然是明白麥種繞對於麥恬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她也知道這樣的禁忌戀對於麥恬來說是怎樣的煎熬。
“我們再想辦法吧!”
不想麥恬難受,顧曉咬着脣,她想爲了麥恬也不要再這麼等下去了,她捨不得看她這麼的難受。
“嗯,抱抱!”
這個時候好在有顧曉在她身邊,她不至於那麼的孤單難受,要是沒有她,她更是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好了,去洗澡,我卻給你煮碗麪!”
抱了一下麥恬,顧曉起身向廚房走去。
這是金箔的頂層,這裡是她住的房間,和一個公寓差不多,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這些年,她什麼都學的很好,可是卻單單的沒去學廚藝,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煮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麪,賣相一般,但是,麥恬卻吃的很香,連湯都喝了。
顧曉的心無比的酸澀着,她想到了厲擎燁給自己做的那碗麪,她也是連湯都喝了,那是她吃的最好吃的一碗麪,至今她也只是給麥恬煮過面,自己卻再也沒有吃過。
人的執念其實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顧曉所有的努力,就是爲了再回到這裡,可以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這些年,她似乎心裡有着一口氣,在她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是這口氣在支撐着她,其實這就是執念。
就如同她不吃麪一般,不是不吃麪,而是隻想吃他煮的面。
苦笑着,告訴自己要忘了他,可是卻在等着一天回到這裡,面對着他,再從新開始,心裡總是有感覺,他們不會這樣的結束,因爲她是顧曉。
麥恬早上出去後,顧曉看着鏡子裡自己,白色的披肩西裝,九分白色西裝褲,讓她有着女王範兒的霸氣,復古色的紅脣那麼的魅惑誘人。
若不是爲了麥恬,她一定不會這麼早的去見他,即便是他不來見自己,她也會等到自己把火再燒的旺一些的時候,再去見他的,現在還是差些火候的,可是,麥恬卻是不能再等了。
拿起黑色的手包,顧曉帶着墨鏡走出了自己房間。
四年了,顧曉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性女孩了,可是卻更加的驕縱了。
當顧曉的火紅色跑車囂張的停在SZ辦公樓前時,引來了不少人的注視。
這裡是九點上班,而現在是八點半,厲擎燁有個習慣,那就是八點四十五準點到這裡,所以,顧曉就在這裡等着他。
其實,她完全可以等晚上下班的時候來等他,而非是不會被人理解的在上班的時候等人。
看着那輛黑色奧迪車開了過來,因爲厲家很有錢,但是厲擎燁現在是SZ,他的車子都是統一配置的。
顧曉的那輛車那麼的扎眼,想不注意到都不行,而且,顧曉還把車棚給放下了,只爲讓他清楚的看見自己。
厲擎燁也確實看見了顧曉的車子,也看見了她的人,他那明黑的眼眸中,卻是一片暗沉,沒有絲毫的波動。
坐在前面的文凱也看到了顧曉,這些年這個小祖宗不在北城,他本以爲自己會輕鬆些,可誰知道卻是更累,至於爲什麼會累,回頭看看自己的主子,雖然面色上那麼的平靜,不過他想一定是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了。
“老大,要停車嗎?”
主子是最寶貝他這個侄女的,這會人都在門口了,車子眼看就要開進去了,可是主子卻沒有喊停,他不由得開口問道。
迴應他的卻是一記冷眼,他不由的渾身一冷。
想着這半年來,是他最難過的一年了,也不知道顧曉那小祖宗怎麼想的,回到了北城卻不見老大,導致老大的心情一直都是低氣壓,他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現在小祖宗來了,老大又表現出不見的樣子,這是鬧得哪一齣啊?
顧曉就這麼看着厲擎燁的車子從自己的眼前開了過去,她可以肯定他是看到了自己的。
那紅色嬌脣微微張啓又合上,一邊上翹,“厲擎燁,你最好一直不見我,我們拭目以待。”
轟的一聲,火紅的跑車囂張的劃出一條完美的弧度開了出去。
厲擎燁下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那炫目的車尾燈,他的雙拳不由的攥緊,四年了……
顧曉回到金箔時,已經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她又高冷的像是不敗的女王一般,走近自己的宮殿。
遇到對自己有用的客人,她纔會嬌媚的一下,來這裡的很多客人都是對她存在目的的,她心裡也是有數的,這些年,她已經把遊走在男人之間的本事練就的爐火純青了。
楚炎剛走進金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顧曉嬌笑着迎合着客人們,而時不時的會被佔些便宜,她卻絲毫的沒有在意,以前的顧曉可不是這個性子啊?
楚炎拿出手機給厲擎燁打了過去,“我說你們厲家是缺了曉曉的錢嗎?怎麼就任由她這麼胡鬧,任由男人佔她便宜,吃她的豆腐?你怎們也不管管她?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去給你收拾了?”
楚炎今天的情緒不好,正好想找點事情來發泄一下,都是小野惹得他。
“問你話呢?”電話那邊的厲擎燁一直沒有說話,楚炎不耐煩的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