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太子坐在主位上,一直都面帶微笑,幾乎不怎麼說話。
老夫人坐在另一邊,寧白笙侍候在後,寧起鄴位居下首,花氏次之。而蘇景奇和寧如霜則坐在另一邊。
眼看着這個話題就要被揭過去了,蘇景奇擡頭看了寧白笙一眼,道:“郡主,你是不是該去請下你這位未來夫君呀,這麼大的事,他若不來傳出去,可不只會傷了你的面子,就連……”
他的話沒說完,但任誰也能聽出來,他後面說的是蘇西洛不給寧國候府面子。
寧白笙暗自嘆息,雖然知道她的平靜日子幾乎沒有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是啊,妹妹,不若我讓管家走一趟吧!”寧如霜則露出關心的表情,一臉替寧白笙着想的模樣。
寧白笙站了出來,淡淡的笑道:“大小姐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妹妹這是何意?”寧如霜輕拈錦帕,驚訝的看向寧白笙。
衆人也看向她,不解其意,太子端起茶杯,小飲了一口,似乎並不關注這一切。
“大小姐可知今天是什麼日子?”
見寧白笙神色莊重肅穆,寧如霜愣了一下,道:“我當然知道,今天,今天是祖父過世百天的日子,我怎麼會忘記?”
寧如霜邊說,邊拿着錦帕擦拭了一下眼角,意外的是還真是被她擠出了兩滴淚水。
再加上那雙水靈靈的眼眸,無辜看着寧白笙的眼神,當真是讓人有些心疼。
蘇景奇站了起來,扶寧如霜坐下,隨意安慰了兩句,看向寧白笙,臉色立刻一變。
“郡主這是何意,你是覺得我說了你的夫君,所以故意惹得你姐姐傷心,來報復我嗎?”
他的話說得很重,一點情面也不留。
花氏臉上浮出一絲笑意,老夫人則微微蹙眉,太子端坐主位,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將衆人的表情收進眼底,寧白笙突然笑了。
“王爺這話卻是說錯了。”
蘇景奇一幅你再狡辯也是沒用的表情,說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寧白笙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第一,她不是我親姐姐,所以稱呼用錯了。”
這句話出口,就連老夫人的臉都變得有些難看,她雖寵着寧白笙,但也不喜她這麼說話。
“第二,王爺也覺得在人後說別人的壞話不好嗎?可見王爺也是有素養的,那麼請您收回剛纔的話吧!”
“第三,至於報復,這又是從何談起?”
蘇景奇從沒想過寧白笙會說這麼多的話,應該說在他的瞭解中,寧白笙是一個不怎麼開口的女子,幾乎算得上是一個啞巴,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以前太小看她了。
“好,就算這些你說得在理,那你剛纔問如霜那句話卻是什麼意思?她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那我出現在這裡豈不是一個笑話?”
蘇景奇的話也正是大家疑惑的地方,不知寧白笙剛纔所問何意。
“大小姐既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那麼請問你裡面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裡衣?”
她話音一落,寧如霜微微抽泣的臉變得有些僵硬,而且寧白笙發現,就連蘇景奇的眼神也有一瞬間的慌亂。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兩個……
“笙兒,你在亂說什麼呢?”花氏雖不知道寧白笙發現了什麼,但見自家女兒剛纔的表情,也知道定然不對。
便立刻出來說話,“如今在說西郡王的事情,無論如何他今天沒來,就是對我寧國候府的輕視,更是對你的不屑。”
“夫人還請慎言。”
寧白笙擡眸望着她,微微福了福身,道:“他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王爺,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人。”
花氏也是氣壞了,怕寧白笙說出什麼讓寧如霜難看的話,這纔有些口不擇言。
在南陵國,寧國候府的權力和西郡王府相比,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論起地位來,寧國候府卻是遠遠趕不上的,最起碼在面上還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這麼說西郡王府的是非。
“你們都給我住嘴,霜兒,怎麼回事?”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怒氣衝衝的問道。
寧如霜從椅子上站起來,身子向前一傾突然往地上倒去,幸好蘇景奇手急眼快,將她拉到懷裡。
“霜兒,你怎麼了?沒事吧?”
寧如霜差點跌倒,大家都嚇了一跳,她如今的身份不同,可不只是寧家的孫女,還是一個王妃,西郡王惹不起,這位更加惹不起。
所以在蘇景奇鐵青着臉要帶寧如霜離開之時,誰也沒有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