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涌 036 神仙也發火
036??神仙也發火
我也只知道,她是一年前救我性命的女子!
輕淡的一句話,銀灰色的瞳孔,閃爍着堅定的光芒,竟也無法參透。
驚風皺眉看着自己的弟弟,他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卻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模樣,他人無法察覺出來那對喬靈兒細微的擔心,但是他可以察覺到,甚至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驚雷站在驚風的面前,未有絲毫動搖,包括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鎮定。
然而,下一刻,一記重拳便已經落到了驚雷的臉上,一抹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下,那剛毅的臉上已經有了青紫,甚至開始緩緩地腫了起來,可見驚風下手並不輕。
驚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漬,淡淡的看着驚風,沒有其他的表情露出。
這是驚風第一次出手打驚雷,但是他卻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驚雷看着驚風,他臉上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可是冷意依舊。
兩兄弟對視着,靜靜地站立着,彷彿就如同看着一面鏡子一樣,除了驚雷臉上的紅腫。
許久,驚風纔開口道:“清醒了?”
驚雷點點頭,又搖搖頭,在驚風皺眉的時候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你放心,我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有公子的心思,我不會動她的心思。但是,你們不能阻止我對她感情。”
他的話讓驚風狠狠的皺起了眉頭,驚雷這是在說什麼?他對喬靈兒的感情?
“驚雷,你……”驚風才說話,驚雷便打斷了。
“我有分寸。”驚雷淡淡的道,“回去吧,紫衣小姐已經動手了,她會有危險。”
驚雷說罷便運輕功快速離去,驚風也皺起了眉頭,片刻後才足尖點滴,提氣而去。
。
在費了一番功夫之後,喬靈兒終於讓黑豹求離進入到了院子之中,當然是她的流雲苑,並且讓人咋舌的是,不是他們想了什麼特殊的辦法,而是求離自己在喬靈兒的指引之下,從圍牆上走到了目的地。
對於那被喚作明月的男子嘶知道有什麼心思,但是卻很肯定他絕非那麼簡單。只是她的認知有限,根本不可能知道內在的心思是什麼。
如果宗政熠在這裡就好了,天地間好像都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了他。
神秘的將黑豹安排了一個地方給他住,流雲苑的人也都必須守口如瓶,宗政熠不喜歡打擾,所以這裡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安靜的地方,就是當家宗政無敵和老婦人司馬玥都不會來到這裡。
喬靈兒看着那黑黑的帥哥眼睛還是會發光的,如果它是一條藏獒那該有多好啊,這樣最起碼還可以溜出去溜溜,可是現在是豹子,要不然她真的非常願意溜出去,嚇唬嚇唬人也無所謂,多威風啊!
當然這是撇去了黑豹原來的主人明月的情況下。
“小、小姐,以後這隻豹子真的要跟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嗎?”凝香驚悚的看着那一間才整理出來給黑豹的屋子,心驚膽戰的問道。
“凝香,是不是喜歡它?”喬靈兒看着這膽小的小丫頭,就生出了一股作弄的惡趣味,不待她臉色變,又道:“要是喜歡,小姐我可以讓它晚上跟你一起睡的。”
“不要、不要……”凝香連忙擺手。
開什麼玩笑,她看到它都已經渾身顫抖了,要是讓她跟它睡在一間屋子裡,那還不如殺了她來得更快。
“吼吼……”似乎是對凝香的表現很是不滿意,黑豹朝着她就吼了兩聲,滿滿的都是警告意味。
凝香頓時頭皮發顫,整個把身子縮到了嵐風的身後。嵐風雖然是習武之人,並且膽子也大了不少,但是面對黑豹這樣兇猛的動物,她也不如喬靈兒的大膽和豪放。
喬靈兒輕笑了一聲,而後又對黑豹道:“帥哥,你就安心住在這裡好了,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吃的,不過,你只能在這個院子裡玩,不準出去知道嗎?要是你敢嚇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知道了嗎?”
聞言嵐風和凝香嘴角抽了抽,她們小姐是不是瘋了,竟然用跟人說話的語氣跟一隻豹子這麼說話,簡直就是神經病。
然而,當黑豹吼了一聲當做迴應之後,她們就真的訝異了,莫不是這黑豹真的聽懂了艘小姐的話?
其實想想也是,喬靈兒看到了那莊園內的主人,而與人疏離的性格淡漠的黑豹卻跟隨在他的身邊,尤其聽到他說這隻黑豹已經陪在了他的身邊好幾年,想來這黑豹若是袒懂人說話才比較讓人好奇。
只是……一想到那無法看穿真正心思的男子,喬靈兒就有些不知所措,究竟他是有什麼目的呢?那樣的身份,爲何會在那莊園之中,而且那麼神秘。
“驚雷,你的臉怎麼了?”喬靈兒走了幾步,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驚雷,看到他臉上腫了起來,不由詫異的問道,“跟人打架了嗎?”不是說他的武功很高嗎?怎麼現在竟然會被人把臉打腫了?
“沒關係。”驚雷淡淡的道。
“還沒關係?你看看,都腫的跟豬頭一樣了。”喬靈兒輕笑道,“我去拿些藥給你擦擦,很快就會好了。”
驚雷迷惘的跟着喬靈兒的步子,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驚風已經告訴過他了,可是他心中卻似乎有些怪異,不知爲何,就是不想有任何多餘之處。
喬靈兒在房間裡拿出了一些傷藥遞給他,一邊問道:“打了你的是驚風吧?”
聞言驚雷略略詫異了一下,隨後僵硬的點了點頭。
“驚風也是爲你好。”喬靈兒淺笑着看着驚雷。
望着那雙靈動的眸子,驚雷臉上的緊張忽然平靜放鬆了下來,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如果不是面前有人,喬靈兒絕對會吹一聲口哨,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對驚雷道:“你不想聽,我就不會跟你說。”她從來不喜歡強迫人去做什麼事,哪怕只是讓人聽她說話。
驚雷看着她那平淡如風的樣子,心中忽然有些豁然開朗的放鬆,最後只是點了點頭。
喬靈兒露出了深邃的一笑,“我們去院子裡。”
天已經暗下來了,尤其是在這冬季,即使穿着厚實一些的衣服,卻也能夠感覺到冷意。
“我知道你的身份是主子的妻子。”喬靈兒未開口,倒是驚雷先開了口。
喬靈兒望向他,看到那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即使想要猜透他的心裡是在想什麼,卻也是格外的困難。
所以她決定還是不去猜,在她看來,驚雷無害,不若今日看到的另外那名男子,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這很好。”喬靈兒淡淡的道。
“好……嗎?”驚雷心中有些酸澀,不知爲何,可是卻也有些期待。
“難道不好嗎?”喬靈兒反問,不待他表情改變並且說話又道:“你說一年前我救了你,但是我根本沒有印象,況且,你對女子難道就是那麼隨意嗎?見一面,就是心動,那該有多少女子會讓你動心?”
喬靈兒的話頓時讓雷打不動的驚雷變了臉色,聽到她的話他很想否認,他會對她思念,其實是因爲一種感覺,而不是因爲她只是一名女子。可是,她的眼神卻讓他下意識的將話全部吞進了喉嚨裡。
“驚雷,你的心不是任何人可以做主的,我不想跟你說一些大道理,只是跟你說說的感覺。”喬靈兒覺得有些事情必須是提前說清楚的好,在驚雷這人身上,不僅僅是她,就是宗政熠也沒有料到,會有那麼巧的事情發生。
小仙女……一見鍾情,估計就是隻有驚雷這樣子的體驗了出來了!
“你對主子……”驚雷淡淡的開口。
“我對熠……”喬靈兒忽然輕輕笑了出來,“我對他自然是一心一意,所以,如果有人想要破壞我們,我絕對會將他挫骨揚灰!”
聽着她的話,驚雷忽然打了一個寒顫,他還沒有那種心,但是卻直覺她是跟他說這話。
“你……是怕我會成爲你們之間的阻礙?”驚雷有些驚慌的問道。
喬靈兒聞言笑意更深了一些,“我承認,若是在一般情況下,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男子,會有很多女子喜歡你。但是在我這裡,你跟不相干的人一樣。此外,你想成爲我們之間的阻礙,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怎麼說?”這下子驚雷是全然的好奇了,心裡不再是那麼的糾結她,反倒是她的自信的話,讓他好奇了。
“當第三者必須在一對戀人之間找到縫隙插針,可是你覺得,我跟熠之間,會給你插針的機會嗎?”喬靈兒說這話時心底多少有些忐忑。其實她現在是想要將驚雷說通,驚雷人不壞,又是宗政熠能幹的手下之一,嘶想他受傷難過,雖然這似乎有些自戀的嫌疑,不過驚雷的表情真的太明顯了。
驚雷望着喬靈兒的臉,與印象中那般恐懼“要死”的人的驚恐和溫柔很是不一樣,現在的她,太過自信了。
良久,驚雷才問:“倘若那個人是紫衣小姐呢?”
“紫衣?今日見到的無憂宮的那個?”喬靈兒問。
驚雷頷首,“老宮主在世之時就希望主子能夠與紫衣小姐結成百年之好,且她今日已經來到京城,若是她,會成爲你和主子之間的阻礙嗎?”不知爲何,他心底鬆了一口氣,卻也有了小小的報復之心。
聞言喬靈兒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之前想到驚風跟她說的那紫衣想要嫁給宗政熠的事情,心底就有些不爽快。
沉默了片刻,喬靈兒問道:“紫衣知道無憂的真實身份嗎?”
“沒有。”驚雷搖了搖頭。
“那他見過無憂的真面目嗎?”喬靈兒繼續問。
“無憂宮除了我、驚風、青葉和月影四大護法之外,沒有人知道主子的真正身份。”驚雷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問。
“嗤。”喬靈兒忽然譏諷的一笑,在驚雷詫異之中道:“熠連真正的身份都不讓她知道,面目也不給她看,顯然是對她沒有什麼好感。既然如此,我爲何要怕她想在我們之間找縫插針?做小三,也要有那個資格不是?”
“喬靈兒,你未免對自己也太有信心了?”話音方落,一個不屑的聲音就接過了她的話,而後一條黑影便落在了她的面前,“那個可照樣是個大美人,不比你差!”
喬靈兒聽着追命那帶着諷刺的話也不動怒,反而輕笑道:“那又如何?她美又如何,若熠看上的是她的美貌,她至於在今日向我挑釁嗎?”
對於一些女人的心思她作爲一個女人還是懂的,而且電視裡面也放了不少,正是因爲沒有得到,不去對正主發火卻牽連到奪走了正主的人,事例太多了,她都懶得去說。
追命語結,不否認她說的是實話。若是笑面虎真的看得上那紫衣女子,她也用不着上門挑釁了,估計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老宮主可是將一身功力都傳給了主子,夫人覺得主子會放任紫衣小姐不管嗎?”驚風也來湊個熱鬧。
喬靈兒微微蹙眉看着這些輕功好的有些過頭的人,淡定的回答道:“那又如何?是熠逼迫那老宮主將功夫傳給他的嗎?”驚風驚雷不答,顯然不是,“那麼老宮主說是這麼希望,熠有答應說一定會娶她嗎?”
她有些緊張,先前有過了一個五公主,現在又來一個紫衣。宗政熠本是心善重情重義之人,若那老宮主真的說了,那他應該會……
“主子跟老宮主說過,會在能力範圍之內顧紫衣小姐。”驚風答。
“只是在能力範圍之內,不是嗎?”喬靈兒淡笑一聲,“他並沒有答應會娶她。”
“喬靈兒,你就真的那麼自信嗎?”追命看着她那笑容就很是不解了,“你當真以爲自己是天下無雙,宗政熠非你不可了嗎?”
話落,追命便接收到了喬靈兒那曖昧不明的笑容,紅脣傾吐:“我不是對我自信,我是相信熠。”
我是相信熠!
簡單的五個字便讓追命的嘴巴被堵了起來,驚風和驚雷也都詫異了,只是因爲這個原因,伺會說“做小三,也要有那個資格不是”。只是出於對宗政熠的信任,信任他對她的心,也堅定自己對他的心,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進入他們之間。
以前不談情,所以不明白愛人與被愛之間的差別。現在清楚了,她體會到了宗政熠對她的愛意,也明白了自己的心,那並非用三言兩語能夠形容的。
此外她更爲清楚,倘若兩個人真心相愛,願意攜手一生,外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破壞的。即使有再多的困難,也會一起面對,共度難關!
。
漠城各國派駐的驛站。
“公子,無窮回來了。”青葉的聲音傳來,人已經轉了過來。
此時宗政熠正穿着單衣坐在燭光之下,微微蹙眉思考問題,面前擺着的是一張地圖。此時聽到青葉的聲音才轉過頭來,眉宇間蹙起的地方也抹平了。
那方月影已經率先將無窮翅膀下的信取了出來,遞到了宗政熠的面前。
對宗政熠和喬靈兒這兩人之間用無窮這麼寶貝的通信員來傳遞兩個人之間的愛意,月影和青葉都有些無語,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鄙視。只是他們做下屬的,哪裡敢說主子的不是?
無窮已經跟喬靈兒混熟了,並且她也學會了那種隱藏信件的辦法,當宗政熠離開的第一天,她就意外的收到了來自他的“情書”。雖然只是寥寥幾行字,卻依舊讓她能夠睡一個安穩覺了。
今日宗政熠方到漠城,有些小族還沒有到,所以無法商榷武帝派人藉機佔領夷族一事。
望着那雋秀的小字,宗政熠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公子,我們先下去了。”月影和青葉對視一眼,每次主子在想那位夫人的時候就會心不在焉,所以他們還是識相出去的好。
“不用了。”宗政熠淡淡的道,“我有些事情要回去無憂宮,你們在這裡。”
“公子要去宮裡?”青葉詫異道。
“嗯,有些人不聽話。”宗政熠淡淡的道,眼中閃過了一抹深邃。
下一刻,宗政熠的身影依舊消失在了屋子裡。
青葉和月影對視一眼,從方纔公子的眼神中已經能夠看出事情跟夫人有關,而且也絕對是跟宮裡有關。主子那模樣,已經像是生氣了。
“紫衣小姐怕是忍不住了。”良久,月影才低低的道。
青葉附和着點頭,“希望紫衣小姐不要做出任何傷害夫人的事情,否則……”
看着青葉的模樣,月影忽然皺起了眉頭,他現在的模樣的確是要殺人的模樣,能夠讓他們在意的人其實並不多,可是現在,夫人在他們的心中已經佔據了一定的地位。
他們雖然是無憂宮宮主身邊的兩大護法之二,但是他們從小就是跟隨在了宗政熠的身邊,即使回答無憂宮,也都是跟宗政熠一樣,用面具遮擋原本的面容,而在外面,他們只是扮演着普通的角色。
這一次他們到漠城來是有要事要做,而驚風和驚雷留在喬靈兒的身邊,怕是被紫衣小姐認出了身份,更是因爲當初主子以無憂的身份取消了所有關於喬靈兒的交易。
他們的主子是上了心了,而且,夫人絕對有那個資格讓主子上心!
“對了,追命和嵐風明天應該會到,你有沒有……”月影看向了青葉,忽然有了興趣。
青葉有些好奇的看了月影一眼,當即看出來他那眼神是跟誰一樣的了。尷尬的低吼一聲:“公子是有事交代他們去做!”
“他們這一去,可是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月影曖昧的一笑,忽然發現取笑人的心情實在是太爽了,難怪那位夫人就喜歡這麼做。
“你……”青葉漲紅了一張臉,不理會月影別過了頭去。而心思,則是悄悄地起了。
。。
被夜明珠照亮的大殿之中,寬敞的地方,齊齊站立着一身黑衣的四個人,爲首的是蒙着面紗的紫衣,以及臉色略略有些蒼白的紅衣。
一陣陰風掠過,黑色的人影在衆人都未有所察覺之時出現在了殿上的主位上。
低低的血順着那四個黑衣人的手臂落下,但是他們卻只聲不吭。
“宮主……”紅衣怯怯的喊了一聲。
主位上的人,正是宗政熠,成爲了無憂的宗政熠。
面具下一雙深邃冰冷的眼眸,望着下面的四個人,尤以紅衣爲甚,顫抖着,唯獨不變的是紫衣。那一雙靈秀的眼中透露出了憂傷和愛意,只是在接觸到宗政熠那雙冰冷的眸子時,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你們還當我是宮主嗎?”冰冷的聲音好似冬月寒冰,能夠瞬間讓人完全的被凍結。
“宮主饒命……”包括紅衣在內,後面的四個黑衣人都齊齊跪了下去。
紅衣顫抖着不敢再擡起頭來,她已經接到了宮主的警告,可是卻還是被紫衣逼迫的說了出來,現在心底是萬分的後怕,萬一宮主一個無情便將她殺了該如何是好啊?
“無憂……你爲了一個女人就破壞了無憂宮的規矩。”紫衣終於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面紗下的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很是不滿意無憂的行爲。
更甚者,他在她就要得手的時候讓宮裡的人給了她警告,迫使嘶得不放棄殺了喬靈兒的心回來。
宗政熠眯着眼眸望着紫衣,妃紅色的脣微微勾起,但是那抹笑容卻着實讓人寒到了骨子裡。
“紫衣,我應該跟你說過,既然我還是宮主一日,宮裡的規矩必當由我來定。”宗政熠起身,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看着面前的人。
“但是你別忘了,是我爹將畢生功力傳授於你,讓你將無憂宮發揚光大的。”紫衣忍住了怒吼的衝動,儘量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說妒,瘋狂的嫉妒,爲什麼他會爲了一個女人破壞那早已死的規矩?
“若非如此,我便不會在這無憂宮。”宗政熠譏諷的一笑。
紫衣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她知道,無憂從來都不喜歡無憂宮,不喜歡殺人的生活。他留下來只是被逼無奈,爲了信義二字纔會留下。
“那你又知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有夫之婦?”紫衣聰明的轉移了話題,對自己父親強迫他接受宮主之位,她心中也有些忌憚。
有夫之婦……其實宗政熠心底暗自好笑,喬靈兒的夫不就是宗政熠嗎?宗政熠,不就是他嗎?就像之前跟喬靈兒說過的了,自己是宗政熠的時候會嫉妒無憂,現在是無憂了,竟然又會嫉妒宗政熠,人,果然矛盾。
雖然是有些想笑,但是宗政熠卻未表現出分毫。
“本宮主的事,紫衣你不必過問。”宗政熠冷淡地道。
“無憂?”紫衣急切的喊了一聲。
“還有,”宗政熠在準備離開之際又道,並且聲音比之前更冷了三分,“不準再動她分毫,如若不然……”
“不然怎麼樣?你要殺了我是嗎?”紫衣眼中頓時充滿了仇恨,對喬靈兒的嫉妒更甚,對無憂也多了幾分的挑戰。
宗政熠面色不變,忽而一道氣從紫衣的面前掃過,紫衣見此瞪大了瞳孔,連連閃避。
只聞“轟”的一聲,那堅實的玉質圓柱在那一道氣之下竟然碎成了片,可想而知那力量若是打在人的身上究竟會有多大!
紫衣的臉色更爲蒼白了,臉頰上的火熱提醒着她方纔那力道。如果不是她閃躲的快,粉身碎骨的絕對會是她自己。
“你……你真的要殺我?”絕美的面龐上,一道不淺的血痕印在了上面,即使她躲了,卻也沒有來得及躲開。
紅色的血讓那張美豔的臉顯得有些猙獰,宗政熠沉住了氣,也是算好了紫衣的武功會到達何處,傷女人絕對不是他的作風,可是一想到她去殺喬靈兒,心中的怒火自然是戰勝了理智。
“紫衣,別給我機會殺了你。”宗政熠冷聲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無憂,你當真如此無情?”紫衣厲聲吼道。手掌中已經血肉模糊,指甲深深的嵌入了她的掌心之中。
宗政熠看着似有發狂之意的紫衣,擡了擡眸,道:“我本對你無情。”
聞言紫衣的身子不由踉蹌,“你、你好狠……你才認識她多久,竟然爲她壞了規矩,甚至不惜傷我,嘶過是一個殘花敗柳,就算我殺了她,也是死不足惜……”
“你說什麼?”宗政熠的眼神沉了下來。
紅衣看到宗政熠的模樣,即使看不見他的面孔,但是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那股陰冷的氣息。她想阻止紫衣繼續說下去,否則她真的可能會被殺的。
“那女人早已經是殘花敗柳,她配不上……”紫衣的話卡在了喉嚨裡,那黑色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間就到了她的跟前。
冰冷的手掐在了那纖細的白皙的頸子上,只要他的手指動一動,她絕對會香消玉殞。
紫衣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想說話,卻因爲頸子上的手緩緩地收攏而無法如願,她的性命,此時此刻是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宮主不要啊……”紅衣立刻撲了上來,“紫衣小姐是老宮主唯一的女兒,也是無憂宮的四大護法,她是無心說這些話的,您答應了老宮主要好好照顧紫衣小姐,您不能殺了小姐啊……”
宗政熠冰冷的看着臉色越發蒼白的女人,真的,只要他的手再使上一些力氣,這個女人絕對會就此去見閻王。
“宮主,求您放過紫衣小姐,您不能這麼做啊……”紅衣趕緊磕頭,一臉的畏懼。
“宮主,求您看在老宮主的面子上,放過紫衣小姐……”後面那四個已經被挑斷了一根手筋的黑衣人都齊齊磕頭,心底那是一個顫抖。
“若不是看在老宮主的面子上,本宮主絕對不會饒恕你們。”宗政熠冷言道,隨後手一扔,紫衣當即就像是破娃娃一樣,被扔在了地上。
得到了呼吸的紫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卻也因此而大力的咳嗽。那一刻,她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無憂,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紅衣當即爬了過去,將紫衣扶起,驚恐的看着走過來的男人。
宗政熠望着地上臉色慘白一片的女人,控制住了自己的殺意,道:“不準再說一個侮辱她的字,不準動她一根寒毛,否則,本宮主絕對會讓整個無憂宮陪葬。”後面的話也是對那四個等於是廢了一條手臂的男人說的。
黑色的人影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消失時也如同一陣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紫衣的眼珠幾乎瞪了出來,即使被紅衣摟着,卻還是剋制住自己那無止境的恨意,“喬靈兒,不殺了你,我誓不爲人……”
“紫衣小姐,您不要再……”紅衣聽到紫衣的話之後徹底變了臉色,但是卻被接下來那不住的咳嗽給轉移了注意力。
這是第一次,他們看到了宮主真正的動怒,甚至發怒的對象是老宮主的女兒。
宗政熠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以前即使是再如何,他也不會動女人分毫,即使有要殺的人是女人,他也不會讓自己動手。而今日,他卻是真的動了手,差點就將紫衣殺了。
站在屋頂上,宗政熠望着自己的雙手,不由露出了一個苦笑,家裡的那個小妖精,可真是禍亂的他好深啊!
不過,誰讓他心甘情願呢?
也罷,什麼大男人主義和禮教,就都拋到一邊去吧,他絕對不能容忍有人說喬靈兒的不是,更不能看着他人對喬靈兒使壞。
“宮主心軟了。”一道邪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身後,雖然聲音很好聽,但是卻帶着不由自主的徹骨的寒冷。
宗政熠轉過身,望到了那一身無法辯駁顏色衣服之人,只是那面上的白玉面具卻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冷意。
“兄臺一直跟着在下,可是看了一場免費的戲!”宗政熠淡淡的道,卻也沒有因爲白玉面具男人的出現而有所差異。
“既然無憂宮主早就發現在下的跟蹤,爲何不揭穿在下?”紫衣男子淺笑着問道,語氣跟宗政熠倒是有的一拼。
“閣下不願現身,在下又何必揭穿?”宗政熠回答的淡定從容。
兩人身體修長的男人站在屋頂上方,風吹過,撩起二人的發。月色清涼,卻無法讓兩個人有何動容。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站着,似乎是在醞釀什麼,是接下來的戰鬥還是要說的話,誰也無法預測。
良久,紫衣男子才背過了身,雙手揹負在身後,淡淡的道:“今日宮主饒那女子一命,不怕她會對喬靈兒不利嗎?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可不是宮主一男人能夠體會到的。”
清涼的話語,卻滿滿的都是提點和警告。
“在下不會拿她的性命做賭注!”宗政熠斂起了那淺笑的味道而帶了些許的嚴肅。他不會用喬靈兒去做賭注,他捨不得,哪怕只是動她一根寒毛!
紫衣男子望着宗政熠,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只淡淡的道:“女人心,海底針,宮主今日這一手軟,怕是縱虎歸山。”
宗政熠聞言轉過了身,望着那白玉面具,忽而微微勾起了脣角。
“閣下既知在下無法下手,爲何又咄咄相逼?”宗政熠輕笑問道。
“在下何曾咄咄相逼?”一模一樣的語氣,只是多少帶了些許的讚賞。
宗政熠勾起了魅惑的笑容,道:“閣下既然如此擔憂喬靈兒,爲何不親自動手?”
聞言紫衣男子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過來,道:“宮主從何知曉在下擔心她?不過一介女子,在下有何需要擔心?”
“若不擔心,閣下會讓天下第一殺手奪命跟隨其左右,保護其性命嗎?”宗政熠說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啊,聽着像是問句,實則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聽着他的話紫衣男子心內一驚,寫朗聲而笑,“不愧是無憂宮主,沒想到在下所做之事竟都在宮主的掌握之中,在下佩服!”
聽得出來,“佩繁兩個字並未有所牽強。
宗政熠不可置否的一笑,紫衣男人表面上是在表明無憂宮的消息靈通,但是事實上他也清楚,既然他敢做,就絕對不會讓人發現。
也就是說,宗政熠現在完全是猜測出來的,這個紫衣男人絕對不會讓人察覺到一叮
“閣下今日前來,不知可有其他事情?”宗政熠淡淡的問道,對這個人的心思並不加以猜測,也沒有動手的打算。
倒是紫衣男人,因爲他那淡定的模樣而有些詫異了,“在下不是已經跟宮主說過了?那紫衣姑娘……以後怕是會不得安生。”
“既然如此,爲何閣下不親自動手?”宗政熠反問。
紫衣男子頓時結舌,最後卻只是呵呵一笑道:“在下有何必要爲了一不相干的女子而髒了在下的手?”
宗政熠聞言鳳眸微眯,心底也有了些許的盤算。
紫衣男人看到那雙閃爍着的目光,手心忽然有些涼了涼,卻不知爲何會有這種感覺。
“不知閣下可有事情未了?”半晌,宗政熠才悠然開口。
“宮主的意思是?”紫衣男子也不是笨人,立刻就聽出了宗政熠話中所帶着的別樣的意思。
“閣下應該已經知道,在下對紫衣無法下手,倘若閣下願意,在下願爲閣下做一件事情。”宗政熠冷着眼眸,心底對紫衣也已經有了防範,而且他更清楚,這件事情已經由不得他控制了。
“宮主是想要借在下之手將那紫衣姑娘殺了?”紫衣男子的聲音微微有些拔高,似乎不相信宗政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見此宗政熠只是微微一笑,“在下是與閣下交易,並非只是單純借閣下之手殺人。”
殺人,對他來說並非是難事,只是殺了紫衣……卻也不是出自他的心,他本來對紫衣並無殺心,但是若是會威脅到喬靈兒的性命,他又怎麼坐視不理?
紫衣男子聽了他的話不由嘴角抽了抽,竟然連這種方式也想得出來。不夠得不說,這倒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不知閣下意下如何?”宗政熠淡淡的問道,心中多少也還是糾結了一番。
紫衣男子有了一瞬間的沉默,而後便道:“那紫衣姑娘畢竟是無憂宮之人,宮主如此只做怕是不合江湖道義,依在愚見,倒不如與在下一樣,放一放,就讓喬靈兒自己解決如何?”
“讓她自己解決?”宗政熠聲音微變,多帶了些許的驚訝。
“嘶會只想站在男人的身後,宮主說是嗎?”紫衣男子淺笑着開口,說罷,便飛身離去了。
宗政熠沒有去追,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會面,結果不言而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沒有打架,也沒有互相的試探……
良久,宗政熠嘴角露出了笑容,看來,那名男子胰自己更加了解自家的小女人了!
沒有去思考那人的身份,宗政熠提上輕功,回去給他心愛的小妻子回信去了!
“吼……”一聲不客氣的嚎叫讓整間屋子都顫抖了起來。
喬靈兒猛然睜開了眼睛,從牀上蹦躂起身,就見自己的牀前,那黑色油亮的身影蹲着,用很鄙視的眼神看着她。
“滾!”一聲暴喝當即從屋內傳了出來。
追命、驚風幾個人聞聲趕來,看到的就是從喬靈兒的房間內快速閃出來的黑色的身影,就像是後面着了火,迫使它不得不狂奔而出。
嵐風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卻還是很涼快的道:“小姐還未醒,它吵她睡覺了。”
言下之意,喬靈兒會發怒是因位吵醒了,所以就要追殺那黑豹了……
天下間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麼?不就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給吵醒了嗎?尤其還是大冬天,早上是賴牀最好的時間,也是睡覺睡的最舒服的時間,一個美好的早上就被一隻不識趣的黑豹給弄得沒了,她能不火大嗎?
追命、驚風和驚雷嘴角都狠狠地抽了抽,他們還以爲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情發生了,結果就只是因爲睡覺被打擾了。
到底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喬靈兒呢?
不久之後,衆人就看到了紅了一雙眼睛從屋內走出來的喬靈兒,那模樣,簡直就如同地獄的修羅一般,可是駭人了。
“小姐,二公子的馬車已經在外等候了,要動身了嗎?”嵐風抑制住了自己的笑意問道。
“走吧!”喬靈兒冷冷的應了一聲,又掃了眼在陽光底下曬太陽的黑豹,怒氣不打一處來,對着它吼道:“死豹子,你給我安分的待在這裡,要是出了任何差錯,當心你的小命!”
厲聲的警告換來的是黑豹不滿意的一聲吼叫,可惜喬靈兒現在沒時間跟它繼續磨時間,喜歡它是一回事,讓她睡不了覺惹火了她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現在他們還有大事情要做,整個漠城的生意被拿下來了,宗政家、白家也開始走向了平緩,喬家一半的經濟更是已經收歸囊中。如今就只剩下了風家、寧家、火家以及一半的喬家了,寧家和火家不難,但是寧家的生意一直都是由風家罩着,要動手恐怕也不易。所以,必須用一個萬全之策。
此處是京城腳下,再也不是漠城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了,稍有風吹草動驚動的便是皇帝。
昨日幾乎已經將他們做的事情都告知了喬翌術,喬翌術很是詫異那突然崛起的第七世家竟然是自己妹妹妹夫在後面一手策劃的,不癸異也是很短暫的時間,他們要做的事情很偉大,雄心也大,但是爲了兩家人的安生,必須這麼做!
京城局勢這邊幾乎是由風家掌控,喬家現在是忙着另外的一半產業,也疏忽了這裡。喬翌術一口要求必須將事情瞞住,只有真正看到了喬家人的着急,皇帝纔不會心生多疑。
喬靈兒聽着喬翌術那平淡的話語忽然感覺全身涼颼颼的,這簡直就是第二個宗政熠,殺人不見血啊!
火家和寧家喬靈兒並不放在眼裡,喬家那邊只要二哥喬翌術動動手也就能夠搞定了,畢竟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家的產業形式。
可是最爲讓人在意的是風家,風輕本就是一個不平凡的人,稍稍有些動靜他絕對能夠察覺到。別說是將風家也收歸囊下了,就是臆開他將火家和寧家收歸,恐怕也不能全然逃開他的視線。
“宗政夫人??”方談完了一些細節的問題從酒樓出來,就碰上了令人糾結的人。
風輕、赫連非瑜以及寧蕭劍。
喬靈兒甚至懷疑這三個人是不是連體嬰兒,怎麼走到什麼地方都是在一起?
喬靈兒簡單的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並沒有想多理會,只是風輕卻還是突然走到了她的前面,眼眸深邃的望着她!
“宗政夫人,你……還好嗎?”風輕忽然覺得有些彆扭,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覺得開口跟一個人說話是這麼的困難。
喬靈兒微微愣了一下才點頭,“妾身很好。”
疏離而淡漠的語氣讓風輕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心跳也好似很不正常,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尤其在之前,聽到宗政焰說她失蹤之後,他的心便整個被吊了起來,與宗政焰一同趕回了京城,而後派人四處尋找。
那幾日的生活,對他來說是難以想象的。後來聽說她回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有很多次想親口問一問,卻找不到機會。如今在街上碰到了,卻又意外的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宗政夫人,輕有些話想跟你單獨說,不知是否方便?”赫連非瑜看出了風輕不一樣的神色,便爽口問道。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很是詫異的看向了風輕,驚風、驚雷則是皺起了眉頭。
“瑜?”風輕也皺眉看向了赫連非瑜,他雖然有這個心思,但是卻也知道不合禮教。
“宗政夫人,輕只是想將幾樣不屬於他的東西給你。”赫連非瑜曖昧不明的道。
“瑜?”風輕皺起了眉頭,聲音中帶着些許的警告意味。
“妾身明白了,”喬靈兒卻是從赫連非瑜的話中聽出了些許,“二哥,你先回府吧!追命、驚風,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回來。”
“夫人!”驚風看着喬靈兒,似帶着些許的警告。
喬靈兒不着痕跡的搖了搖頭,同時也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轉向了風輕,對他點了點頭。
風府其實就在這不遠處的地方,追命幾個人並未在酒樓等她,而是跟隨着一起去了風家。
赫連非瑜打量了驚風和驚雷一番,不由問道:“宗政夫人,爲何今日不是青葉跟隨在你身邊保護?”這兩個人一看就有不弱的武功修爲,即使是他,怕是不一定能夠戰勝。
“相公去了漠城,讓青葉和月影陪着一起去。又擔心我會有什麼意外,就另外找了二人保護我。”喬靈兒從容的回答。
驚風和驚雷聞言嘴角抽了抽,是怕她有危險,可事實上他們兩人更像是給她解悶的。驚風已經徹底輸給了她的腦筋急轉彎的攻勢之下,而驚雷則是有事沒事身上就會少一些東西,兩個人是在暗中較量偷東西的本領,往往受害的也還有他們這些旁觀者。
“丞相對夫人很是關心。”赫連非瑜忽然評價了一句,同時看了眼風輕。
“呵呵!”喬靈兒淡笑,她是不知道赫連非瑜是存的什麼心思,但是聽他之前的話倒是清楚他對風輕,應該是發自真心的交往。
他說風輕要給她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以前的喬靈兒送給他的東西,所以纔會有那一句“不屬於他的東西”。
一直到了風府,風輕的臉色卻前所未有的難看。
喬靈兒跟在風輕的身後,望着那飄逸的身姿,有些迷惑了,如果不是因爲當初他的人品的問題,或許她對他的印象不會很壞。
“宗政夫人請在此稍等片刻,在下前去取來。”風輕在池邊就將喬靈兒放下了,原本的心思也在此時停止了。
喬靈兒點了點頭,毫無意義。驚風他們現在應該是被赫連非瑜絆住了,而她一個婦人和風輕面對面應該不合乎禮教,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有了其他的心思。
很快風輕的身影便出現了,手中拿着兩樣東西:一個荷包,一塊手絹。
當風輕將那兩樣東西遞到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忽然有些懵懂了,腦海中浮現出了不知幾年前的場景。羞澀的小女子將這兩樣東西交到他的手中,然後又紅着臉飛快的跑了的模樣……
嘴角不由狠狠地抽了抽,這些,都是當初的喬靈兒自己做的,在某些特殊的日子。
風輕手中只有這兩樣東西,也是他最近在無意之中才發現的。喬靈兒其實並不止給他送過了這兩樣東西,但是隻有這兩件幸運的被保存了下來。
“風公子,一切已經過去了,妾身不會收回。”喬靈兒看着這兩樣東西並未去接,而是淡淡的說了話。
“靈兒……”風輕低低的喊了一聲。
這一聲“靈兒”帶着濃濃的柔情,本是風流公子,卻是第一次露出了這般深情的模樣,倒叫喬靈兒有些不自在了。
不過喬靈兒很快的將風輕手中的兩樣東西取了過來,將手絹塞進了荷包之中,同時蹲下身撿起了一塊能夠塞進裡面的石頭。
“靈兒……”風輕一驚,方要上前,手臂卻已經被喬靈兒給拉住了。
裝着手絹和石頭的荷包從她的手中出發,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到了水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喬靈兒這才鬆開了風輕,淡淡的道:“風公子,我們之間,就如那荷包,已然不在,所以,請風公子徹底忘卻,莫要讓自己難受,或是讓妾身有所厭煩。”
“你……厭煩?”乍聽這兩個字,風輕腦袋“轟”的一聲,竟有些無法思考了。
“風輕,我不想瞞你,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喬靈兒忽然也放棄了那種文縐縐的話語,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卻也顯得很是自然。
“可是你以前……”風輕皺起了眉頭。
“以前是以前!”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喬靈兒打斷了,“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子,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總是會看透的。所以我拋開了以前的我,別跟我說你忽然發現自己對我有好感……”在他即將開口之際,她巧妙的阻止了他的話。
風輕眉頭擰緊,不否認,寺到了他想說的話。
喬靈兒淡淡的道:“風輕,我不想評論你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女人對你付出真心,不是讓你用來踐踏的,倘若你連尊重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甚至不屑跟你說一個字!”
嚴重的話讓風輕的心緊緊的糾結了起來,不是在埋怨他,卻是在控訴他的惡行,此時此刻,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你……很討厭我?”良久,風輕忽然吸了一口氣問道。
喬靈兒略略有些詫異的看向了他,這樣撇開了自大和自傲的風輕,或許真有些許的可取之處。
“你以往的言行讓我厭惡。”她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明顯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物,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對於你不喜歡的女子,我希望你能夠給她們留一些餘地……”
“是因爲我以前對你所做的?”風輕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如此。
喬靈兒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是在惋惜我自己,因爲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現在我喜歡一個人很輕鬆,並且,不會被過往所羈絆……”
聞言風輕渾身一顫,丞相——宗政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