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妃蘇茹薇陪着太后走了一會兒,太后神色有些倦怠,劉貴妃和蘇茹薇也就會意主動提了告辭。
太后雖然有些乏了,但還是笑眯眯的看着兩人,“時辰尚早,薇兒去劉貴妃宮裡頭坐坐吧。”
劉貴妃也是應和道,“太后娘娘真是想着薇兒,您就是不說,妾也是想着要領薇兒去妾宮裡頭走走。”
雖然太后是劉貴妃姑母,但當着外人的面,劉貴妃卻從來都不將這一聲“姑母”喊出口。
太后點了點頭,劉貴妃就同蘇茹薇一道往外頭退去。
行在宮道上,劉貴妃笑着對蘇茹薇說道,“自從上回一別,也是有許久不曾見過薇兒了。”
劉貴妃說的是御書房的那一回,當日劉貴妃雖然沒有同蘇茹薇多說什麼話,但蘇茹薇自然知道劉貴妃是來搭救她的。
蘇茹薇衝着劉貴妃微微一笑,臉上多是溫和,“多謝娘娘。”
劉貴妃聽到蘇茹薇這話略微一怔,又很快的回過神來,“這等小事不足掛齒。”
兩人相視一笑,並沒有細究這句話到底是在說蘇茹薇之前出手相助,還是劉貴妃來御書房的事。
等到了劉貴妃的宮殿,劉貴妃拉着蘇茹薇落座,侍女們恰到好處的將茶點擱在兩人身邊,乖巧的退了出去。
等到殿裡頭只有劉貴妃和蘇茹薇兩人,蘇茹薇擡眸看向劉貴妃,直接了當的說道,“娘娘可是有什麼事兒?”
蘇茹薇的性子劉貴妃也是頗爲清楚,蘇茹薇坦然直言也沒有過多計較,“丞相夫人家姐端王妃,薇兒你可知道?”
聽到端王妃的名字,蘇茹薇有些疑惑的微微擡眸問道,“端王妃的確有幾面之緣,不知娘娘怎麼忽然提及端王妃?”
聽到蘇茹薇這麼說,劉貴妃臉上的笑意略微收斂,而後正色說道,“這些時日在宮裡頭常見到端王和端王妃……”
蘇茹薇有些驚訝,端王和端王妃平日裡雖是深居淺出,但都是野心勃勃的人。
如今聽到劉貴妃提及端王和端王妃頻繁往宮裡頭來,蘇茹薇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笑意並沒有減淡更多,“多謝娘娘,只不過此事薇兒的確不知。”
劉貴妃本以爲端王妃來宮裡頭的事情至少張氏知道,但如今看來,蘇茹薇的確是絲毫不知的。
要麼就是張氏沒有告訴蘇茹薇,要麼就是端王妃來宮裡頭的事情同張氏沒有關係。
一番思考,劉貴妃輕輕一笑,“罷了,此事不知道同你有沒有關係,你且上心就是。”
張氏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外人知道,端王妃來往宮中頻繁恐怕不是因爲張氏。
劉貴妃善意的提醒,蘇茹薇也是笑着應下,“薇兒知道,會多多上心,也多謝娘娘。”
蘇茹薇同劉貴妃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多謝”,劉貴妃見蘇茹薇也已經有所準備,便也沒有再多提這個,莞爾一笑,“好生生的成日提‘謝’做什麼?多來陪陪本宮就是。”
劉貴妃爽快,蘇茹薇也沒有多做推辭,笑着點頭應道,“是。”
劉貴妃和蘇茹薇又說了一會兒的話,外頭小侍女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劉貴妃和蘇茹薇正說着話,猛地被進來的人打斷,劉貴妃有些嗔怪的看了進來的小侍女,“毛毛躁躁的,這是怎麼了?”
侍女向着蘇茹薇禮貌一福身,趕忙來到劉貴妃身邊耳語一陣。
劉貴妃臉色本來就有些不好,聽着聽着臉色就更加差了。
聽完一番話,劉貴妃蹙眉斥了一聲,“怎麼回事?!”
如今宮裡頭雖然還是皇后當家,但多半事情會來先來回稟劉貴妃。
蘇茹薇見狀,會意起身,“也叨擾娘娘這麼久,薇兒就先回了。”
劉貴妃心裡頭還在想着方纔聽到的事情,見蘇茹薇這麼說也就沒有多加拒絕。
遣了個小丫頭過來,而後說道,“今日還有事,就不留薇兒了。”
蘇茹薇跟着小丫頭往外頭去了,劉貴妃這才正色看向站在一旁有些惴惴不安的侍女,“安陽公主怎麼又鬧出事兒了?!”
侍女哪敢說什麼,只好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娘娘,您快去瞧瞧吧,安陽公主在御書房門口呢!”
劉貴妃都已經起身了,卻一頓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蹙着眉說道,“此事本宮不能出面,皇后那兒可有人去通稟了?”
侍女趕忙回答道,“安陽公主鬧出的動靜不小,恐怕除了太后那兒,其他的地方都知道了。”
劉貴妃聞言微微頷首,“既如此,此事就交於皇后吧。”
小侍女在劉貴妃身邊待的時間並不多,所以也只能站在一旁。
劉貴妃沒有搭理侍女的心思,反而眉間越蹙越緊。
安陽公主那邊鬧出來的事情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正是從言止身上引發的。
說實話,言止對安陽公主壓根就沒有任何念頭,尋常也是能躲則躲。但安陽公主對言止卻一直是情有獨鍾。
安陽公主的確是安靜了一陣子,但想着越來越到自個兒及笄的年紀,安陽公主也是坐不住了,更何況還有邊疆議親的流言傳來,安陽公主這才鬧了這麼一出。
在自個兒殿裡頭哭鬧了一番,又準備往皇帝面前去。
皇后自然也是聽說了這個消息,她蹙眉看向傳信的侍女,“宋妃這是怎麼回事?!好生生的一個女兒家,怎麼養成了這副性子?”
侍女苦着臉說道,“娘娘您也不是不知,安陽公主自小不養在宋妃娘娘身邊,又得皇上寵愛……”
侍女後話未曾說,但皇后也是心知肚明,她輕輕一嘆,“罷了罷了,安陽如今到哪兒了?”
侍女估摸了一會兒,“想着應該快到御書房了。”
皇后一雙柳眉又蹙了起來,“去遣人攔一攔,若是攔得住就往鳳儀宮這邊領,若是攔不住……咱們這就動身往御書房去。”
侍女領命而去,皇后帶着身邊的女官也是忙不迭往御書房去了。
安陽公主哭哭啼啼的在御書房門口跪了一陣子,嘴裡頭嘟嘟囔囔的說道,“父皇!您可要爲安陽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