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懷疑九重

92懷疑九重

一頓飯很快便是過去了,回房中,風吟不住的拐着杜紅箋的手臂,杜紅箋探尋的向她看去,卻只見得她手指顫抖的指着遠處,愣是不發一詞。

杜紅箋困惑的向着那方向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便是久久的不曾回神,說來,前方正是柳孃的房門,而讓杜紅箋想不通透的便是,這錦娘爲何會鬼鬼祟祟的站在柳娘屋門前。

“小姐,平日裡也不曾聽說錦娘和五姨娘有什麼交情,這會兒,又見着錦娘站在柳娘屋門前,看着模樣,也定然不是什麼正事,若她當真是爲了大夫人辦事兒纔過來,也用不着東張西望,一看便是覺得鬼鬼祟祟的,她可是大夫人的人,沒事兒往五姨娘這裡鑽,除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目光所到之處,只見得五姨娘緩緩的打開了房門,又和錦娘一樣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了一番,方纔進屋,緊緊的關閉上房門。

風吟哼道,”小姐,我看定是有着古怪,要不就是錦娘和五姨娘有點什麼,要麼就是大夫人和五姨娘有點什麼。”

風吟都猜到了,她又如何是猜不到的,說來,這府邸裡的女人說,應該就屬五姨娘最爲神秘了的,當初,五姨娘在墳墓外說過的話語,還有五姨娘那口中的四哥到底是誰!瞧着這府邸上的人,竟也鎖定不了目標,難不成,那四哥是府邸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啊,聽的出來,那四哥對這府邸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楚,若當真是府邸之外的人,那當真是說不過去了。

還是說,那人掩藏的太深了,太懂得避開鳳眼了。所以,才躲開了大家的目光,從來不出現在大家的目光中。

她正沉思之間。又聽得風吟在喚她,她微微凝神。轉而困惑的看向風吟,只聽得風吟又道,“小姐,你可好,老是走神,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揭發他們。”

杜紅箋不由的覺得好笑。風吟這丫頭年紀還是太小,微微搖了搖頭,她邁開了步子,繼而又是回頭。看向風吟,道,“傻丫頭,揭開?如何的揭?她們也並沒有做出什麼事兒來,就算是做出了。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走着瞧吧,若是危害到我,我絕不手軟。”

風吟跟着杜紅箋走,目光依舊是回頭看了五姨娘的房門處。聽得遠處傳來杜紅箋喚她的聲音,她方纔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娘子,娘子,送給你。”

纔剛邁開幾步,趙九重的聲音便是傳了過來,杜紅箋回頭看向趙九重,待對上趙九重笑的眯成了一條縫隙的眼睛之後,目光不由的又是一頓,嘴角竟是帶上了一絲就連着她自己也是不曾發現的笑意。

趙九重的目光是那麼天真,忽然間,杜紅箋覺得自己發現了一股清泉,是趙九重那沒有雜物的眼神。

纔剛剛回神,趙九重已經泡到她的面前了,她順着他的手心看了過過去,竟是一方絲帕,可若說是一張簡單的絲帕,那也就罷了,平白無故的,也沒有送人手帕的道理,可,這絲帕上還有着一朵大大的芙蓉花,那芙蓉花開的很是豔麗,杜紅箋只看第一眼,便覺得目光不能遊移了。

這是人工畫的吧,看的出來,畫的時候很精心,不然,也描繪不出芙蓉的美豔。杜紅箋擡了擡頭,對上的是趙九重大大的小臉,稍稍垂頭,對上的又是那個耀眼異常的大紅芙蓉絲絹。

“娘子,好看嗎,好看嗎,這個送給你。”趙九重將那方絲帕湊到了杜紅箋跟前,眼裡全是期待的神色,那面容,好似在討好別人之前,很想得到別人的肯定一般。

杜紅箋重重的點了點頭,笑道,”這是你從何處拿來的,不想,竟有人的手藝好到了這種程度。”

趙九重困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手上的絲帕,道,”可是,娘子,你難道看不出來, 這是我畫的嗎,我畫的是你啊,娘子在我的心目中正如這花蕊,美豔的不可方物。”

杜紅箋頓時是僵持住了,不是因爲他將她比作是那芙蓉花蕊,只是因爲這樣肖像的芙蓉竟是出自趙九重之手。

“長公子自來便是畫中高手,小姐,你也絕對長公子畫技高超,是不是。”原本猜想着趙九重根本不是傻子的可能性從腦中飛轉而過,可是,刺客,又因爲風吟的一句話給落了空,她這才知道,原來,趙九重很擅長丹青呀,說來,趙九重是傻子也能畫出這朵花來,可以想象趙九重的天資是有多麼的聰穎了,若是他不是傻子,那他的或許會成爲天下第一畫師吧。

她暗暗的想着,這時,風吟忽又道,”長公子可是還不曾洗漱,這頭髮也沒有梳理過。”

趙九重眼裡閃過一絲什麼,杜紅箋盯着他的眸子看,原本是想要看清明的,不想,卻是什麼也沒有捕捉到,只見得他用力的將手裡的絲帕塞到她的手中,繼而,又嚷嚷道,”不行,奼蘿一會兒不見我,準又罵人了。”她話說完,又立馬往遠處跑。

風吟忽的覺得好些好笑,看着趙九重的背影,道,”真是奇怪了,這要是大公子的腦子很是清明,會有丫頭敢罵他?也吧知道往後的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能和奼蘿姑娘相處的好,若是不好,即便是正房,那又如何,說不準,還得反過來受奼蘿姑娘的氣。”

杜紅箋瞭然,是啊,只聽聞奼蘿是趙九重的準姨娘,可,奼蘿畢竟是丫頭出身,再是受寵,也成不了正房的。拿在手心裡的絲帕微微的握緊,她垂頭看着手上的絲帕,如此聰慧,如此有天分的一個男人,只可惜了,竟是一個傻子。

她忍不住的想象,若趙九重不是一個傻子會如何,但是,很快的,她又停止了這個想法,就算趙九重不是傻子,那也與她並無干係。

微微噓了一聲,方纔同風吟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