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香火正旺

47 香火正旺

她站定,見得屋中並無杜於珊,頓時愣住,風吟則是莫名其妙的看着高碧影,不知高碧影的話語是爲何。

杜紅箋嘴角冷勾,心下已經有了思量,高碧影在叫杜於珊?還提到毒蠍子,也就是說,高碧影和杜於珊早早的約好了,還想用毒蠍子來對付她?

高碧影記恨杜紅箋,從小就不喜歡杜紅箋,可沒少夥同着同齡人欺負杜紅箋,恰那時候的杜紅箋很是蠢笨,竟沒去郭氏面前吱過一聲,而現在的杜紅箋和往日不同了,這讓高碧影覺得不習慣,她不甘心,心裡越加想要欺凌杜紅箋。

嘴角一擰,她鄙夷的將杜紅箋足足打量了幾眼,方纔冷聲道,“你個攔了嘴,不知廉恥的下作東西,別做她孃的黃粱夢了,不過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賤人,也配擁有杜家嫡女的身份,我看啊,最好帶着你娘滾蛋,去哪兒也得討口飯吃,賴這兒整日看人臉色過日,真不如撞牆一死百了。”

“你。”風吟瞪大了眼睛,雖跟着杜紅箋的時日不多,可,卻是打心眼兒裡擁護杜紅箋,如今,見這李家表小姐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又加上杜於珊來鬧的這出,頓時覺得這府裡的人欺人太甚,忍無可忍,誓要爲主子討一個公道來,卻又被杜紅箋伸手一拉,給制止住了。

只見得杜紅箋滿臉帶笑,那笑,很是詭異,即便高碧影存着什麼不好的心思,此番,見了杜紅箋的樣子,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想起先前在梅林中杜紅箋對她的欺負,心裡也是毒辣有餘,疊起衣袖,定要和杜紅箋較量較量。

杜紅箋不爲所動,嗤道,“怎麼,忘記了梅林中的教訓了,還想找沒趣兒?”

杜紅箋不提那事兒還好,偏生,她是提起了,這麼一提起,高碧影的怒氣更甚了,她憤憤然的看着杜紅箋,就差沒有將杜紅箋狠狠的撕成碎片。

“告訴李氏那毒蠍子是我放的?是我毒害的杜蘇?這樣的事情,你還真是做的出來,不過,若是,李氏知道,那毒蠍子是你自己扔在杜蘇頭上的,李氏會如何想,你,還想着嫁給杜蘇?你覺得你還有那機會嗎?”

高碧影本就扭曲的不行的臉色立馬抽了幾下,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高碧影臉上的神色和杜紅箋預期的一模一樣,杜紅箋脣角微微上揚,她早看出高碧影對杜蘇有意思,一定會百般的討好李氏,這下正好,高碧影一定會非常害怕李氏知道這些。

頓了頓,杜紅箋估摸着高碧影已經驚悚的夠味了,下人恰送來暫新茶具,杜紅箋再次開口,“表姐,喝點茶水,晚些,我讓人叫來母親,讓母親和你好生說說。”

高碧影困惑的看着杜紅箋,見她不急不慢的倒水,動作很是悠閒,半響,終是想起杜紅箋過繼給李氏這回事兒,眼眸一瞪,怒看着杜紅箋。

杜紅箋嘴角笑意更甚,抵笑,“如何,你不相信我的話?”

高碧影退後幾步,目光卻並未才從杜紅箋身上離開,她的目光很是毒辣,可杜紅箋根本不介意。

高碧影退後幾步,頓時覺得腳後有什麼東西絆了他一下,她驚呼,餘音還未從口中吞下,身子一個不穩,已經重重的向地下摔去。

“哈哈。”高碧影身後猝然響起百里翹楚的大笑聲,百里翹楚將腳收回,走到高碧影身旁,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只一會兒,眼裡的笑意越加冷嘲。

高碧影的心中全是憤怒,當日,梅林中百里翹楚對她的戲弄,直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她是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何時受過別人的欺辱,百里翹楚實在太過分了,她如果能夠嚥下這口氣,那她就不叫高碧影!

可,即便她再是氣惱,也不笨,眼見着再待下去並不會得到什麼好處,若是百里翹楚和杜紅箋那個賤人聯手起來,指不定自己會吃什麼虧,這當頭上,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在杜紅箋詫異的目光中,高碧影以一陣風的速度飛快的奔了,百里翹楚樂呵呵的笑了一陣兒,也不客氣,徑直坐在杜紅箋身旁,端起杜紅箋倒下的一杯水,一口氣飲了個盡。

眼見着百里翹楚第一次來杜紅箋房中,可百里翹楚卻一點也不客氣,這,倒是新奇。杜紅箋正準備坐下,又被百里翹楚拉着往屋外走去。

李氏房中,李氏冷着一張臉,只顧着緩緩飲水,一言不發,杜於珊最害怕李氏這樣的神情,可一想到自己竟被杜紅箋那個賤人給擺了一道,頓時,心中也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她憤憤然的跺了跺腳,反反覆覆的咬着嘴脣,恨不得立馬用最濃的鶴頂紅毒死杜紅箋,讓她立馬消失在這個世間!

“母親,今日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是杜紅箋,是杜紅箋那個賤人,是她冤枉我的!”

杜於珊的面上全是着急之色,而李氏則是瞟了杜於珊一眼,繼續飲茶,杜於珊越發急了,聲音也打起了顫,平日裡,她的母親多麼的心疼她,從來都是理解她並支持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寵她的人,可是,這個當頭上,她的母親竟然這般的不信任她,就因爲杜紅箋那個賤人說的幾句話,她的母親就不信任她這個親身女兒了!

知道你錯在哪裡嗎?半天不開口的李氏猝然開口,杜於珊聽着,心裡又是一跳,無盡的憤怒頓時涌出,說到底,她的母親還是不相信她!是那個賤人,全是因爲那個賤人!

“你蠢,你笨,你若是聰明,定然不會中杜紅箋的套!”

杜於珊聽着,臉上頓時帶笑,她喜道,“母親,你相信我的話了?你終於相信我了?”

原本,她如何解釋李氏都不相信,現在,李氏的話頓時給了她一種柳暗花明,山迴路轉一般的感覺!杜於珊越發的咬牙切齒,“母親,杜紅箋那個賤人,我越發的厭惡她的存在,有我無她,有她無我!”

李氏再次瞟了她一眼,眼神當中帶着些許的失望,“你忘了我叮囑你的話了?你六弟還躺在牀上,若是你再生個什麼事兒,你讓我如何放心!”

“可遇到杜紅箋那樣的人,我如何能夠沉下性子。”

李氏眼中失望之色更重,她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手邊的案几上,發出了砰瞪一聲巨響,頓時,杜於珊身子一僵,忘了言語。

她原本以爲李氏會責罵她一頓,不想,李氏只笑,笑的意味深長,半響,才說了一句讓杜於珊摸不着頭腦的話語,“南山寺的香火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