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一時之間,竟是沒有站穩的,激素的向着前方退了幾步,有什麼東西從衣服裡落了出來,接着,頭髮也是算亂成了一團,散亂成了一團,那倒也是罷了,偏生,那頭髮還是向着地上掉的,衆人看了許久,終是明白,那哪兒是什麼頭髮啊,根本就是假髮!
立馬,杜紅箋的面色指着地上的東西,道,:“原來,錦娘是一個假女人啊,這不,假胸掉了,就連着頭髮都是沒了,哎,也不知道母親和錦娘相處了這麼久了,是不是知道錦孃的身份的。”
她承認,她說這話,絕對是存着故意的心思的,這時候,目光在微微的動了一動之後,她終是道,:“錦娘,母親待你不薄,我也沒曾想過,你居然會中傷母親,中傷母親也就算了,你一個大男人,在母親的屋裡走來走去的,成何體統啊。”
這番,杜策的面色也是越加的冷沉下去了,對於一個男人而言,事業的成功是重要,家中的女人不能紅杏出牆,這也是絕對很重要的。
“錦娘,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李氏憤然吼道。
錦孃的面容又是一變,迎着一旁柳氏的目光,眼中有什麼東西飛快的閃過,當下便是大笑道,:“夫人,你何必這番的過河拆橋,明明就是你指使我這麼做的,怎麼,這會子又是不想承認了?你的心倒也是真正的狠啊,枉費我往日還幫着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兒,現在想來,也不過是爲虎作倀罷了。”
那杜氏聽着,那還了得,當下便又是道,:“等等,等等,你話裡有什麼意思。”
李氏眼看着又是要撲上來打的,杜氏連忙的衝着紫玉使了一個眼神,那紫玉趕忙的拽住了李氏。錦娘沒了威脅,只道,:“你做的壞事兒,多的去了,當初,送了一套得天花之人用過的器具給杜紅箋小姐,終於成功的讓杜紅箋得了天花,而且,還傷及性命,後來。杜紅箋小姐去了偏遠地方養傷。你還暗中讓人散步耀眼。沒有少中傷他們母女兩,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夠了,夠了!”李氏崩潰了!
錦娘又是一笑,李氏覺得夠了。他偏生還是覺得不夠的。:“呵呵,怎麼可能就是夠了呢,你也不好生的想想我既然已經是混到了今天的地步了,又爲什麼不把一切的一切都是說出來,你聽着當初,你妒忌郭氏是正妻,便是要我暗中陷害郭氏,只想要將郭氏弄來落胎兒,可是。後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你的奸計是屢試屢敗,最後,不得已。等着郭氏將孩兒生下來了,是一個男孩兒,你更是欲除之而後快,不得不說,當時夫人的第一個孩子,那個本應該是府邸上嫡子的男孩兒,別你用最爲毒辣的法子給害死了。”
“夠了,真的夠了!”李氏捂着耳朵,面色痛苦,整個人看上去帶着些許的猙獰,現在的郭氏,哪兒還半分嫡母的形象?
杜策聽得也是憤憤然,這個她以爲一直體貼他的女人,居然還是一個這麼惡毒的女人,一時之間,杜策更是被氣的不輕的,這個女人!她居然是當着一套,揹着一套!
“說,繼續給我說下去!”杜策冷着一張臉,只憤恨的看着李氏,這話語倒是衝着錦娘說的。
一旁,柳氏的嘴角忍不住的笑了一笑,當下,目光中便是閃過了一絲得意的,而錦娘在受了命之後,正是要開口,那緊緊關閉着的房門確是別人砰的一聲給推開了,出現在房門之前的是一個女人。
只見得那人穿着一身的髒亂女裝,頭髮蓬鬆,整個人看上去是邋里邋遢,臉 也不知掉別擋在了多深多髒的頭髮當中了。
衆人都是困惑這人是誰,卻是忽的聽見這人指着李氏的鼻子就開罵,:“你這個女人,我不是什麼孽種,我不是你和男人在以前之前苟合生下來的,我是杜策的女兒,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宮,亂,倫?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你以爲我當真的會相信我是當朝皇上和你一夜春宵之後的產物,我就是杜於珊,算命之人早就說過了,我這一輩子,註定了是要當上皇后的,你憑什麼阻止我當上皇后之路,是了,你應該也和他們那些個女人是一樣的,都是妒忌我,都是不像我好!”
這人是杜於珊?衆人驚魂甫定的看着面前這一生髒亂的女人,若不是這聲音還提示着他們,她就是杜於珊,他們當真的是很難想像的,眼前這女人,和那叫花子是沒兩樣的!
李氏面色慘白,在紫玉的拉扯中死死的掙扎了幾下,瞪着一雙眼睛,越發惱怒的看着杜於珊,只道,:“於珊,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給我滾,給我滾,聽見沒有!”
這連着滾都說出來了,想來也是根本就不會顧及所謂的嫡母形象了的。而杜策則是滿臉陰沉的看向了李氏,冷着臉道,:“倒是什麼怎麼回事兒,你說說看,我聽着。”
一時之間,衆人又是慌神,杜紅箋瞧瞧的衝着一旁奼蘿的喬裝着風吟使了一個眼色,快步從屋子裡走開了。
這日,杜府上下不在安寧。
一來,是蓬頭垢面,如同叫花子一樣的杜於珊回來了,一來,總是李氏瘋了!
不錯,一向是最爲注重形象的李氏,終於是用精神失常來結束了她在杜府的日子,李氏再是對不起杜策,但,終究還是杜策的結髮妻子,杜策雖不憐惜於她,可好歹,礙於人言,他終究是沒有做過於嚴厲的處罰。她將李氏和杜於珊一併着送進了傳言着一個很是破舊,很是偏遠的麻風村。至於他們的將來會是如何,他也是沒有心思去管了的。
而杜於珊的身份,杜策則是不許府邸上的人提起,他當着衆人的面,只說是有人惡意欺騙人的,一來, 他是真的覺得臉面上過意不去,而來,他則是還是存着一點點的忌憚的,若杜於珊真的是皇上的女兒,那麼,此番,他竟然把公主送到了麻風村去了?這種做法,等同對皇上不敬。
而府邸上忙亂的時候,終究還是忽視了一個人,那就是錦娘!杜紅箋和趙九重聽着丫頭婆子說着杜策對杜於珊母子的處置,都是沒有多心的,這番,杜紅箋想要去郭氏房中,與郭氏說說話,在以前,郭氏因爲李氏而落敗到了今天,老天爺終於是開了眼了,也終於是讓杜於珊母女兩頁同樣的落敗了下去了,這說來,母親會不會覺得異常的欣慰的?杜紅箋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她只知道,這時候,她根本就不想那麼多個事情的。
路還沒走一半,趙九重忽的拉着她快速往前跑,她還有些莫名其妙,後來,便又是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驚慌的回頭,便是見得錦娘正拿着一把匕首,猙獰的衝着他們笑着。
杜紅箋的心再是不能平靜了,眼下,她如何不知道錦孃的意圖的,他是想要殺了她和趙九重的?
她的心中忍不住的又是一陣劇烈的跳動,一股腦的恐慌立馬是閃入了她的心頭了,她不能死,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來了,她絕對是不能死的,她不能留下郭氏一個人在這人世間,否則,她是會死不瞑目的。
可是,趙九重,他似乎比她更有危機感的,她側眸打量着他,此時,即便是她已經是跑的夠快了的,可,終究還是趕不上趙九重的,趙九重的眉宇之間帶着一股子的冷然,此番,任由着是誰看去,都不會覺得他是一個傻子!這次,杜紅箋幾乎是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傻子了!
恍惚之間,耳旁穿來了一陣哀嚎聲,那是痛苦的叫聲!杜紅箋微微扭頭,便是見得錦孃的身子重重的向着地面上倒了下去,而,錦孃的身上還有着一把長箭, 很是明顯,那個箭的位置是非常致命的,現在,即便他是有着幾條命的,估計,也只有死!
“九重,紅箋,你們沒事兒吧?”耳旁傳來了趙弘殷的聲音,杜紅箋見得趙弘殷的背上還揹着兩隻箭,心中頓時是明白了,錦娘,原是別趙弘殷給弄死了的。
恍惚之中,她的目光瞟到了遠遠的林子當中,她似乎是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她的五姨娘柳氏!
這個女人的面上帶着一種淡淡的神色,根本就沒有一點哀婉之色,她現在可是死了情郎的人啊,還能如此的淡然?不由的,杜紅箋想到了她在棺材當中醒來的事情,不由的便是覺得自己是好生的好笑,她好笑在於她竟然是低估了柳氏的,許久之前,她只道柳氏是被欺騙了的愚蠢女人,可是,此番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或許,一直被蒙在骨子裡的,不是柳氏,而只是錦娘罷了。
這個男扮女裝的男人,他到底是有着怎樣的過往,有着怎樣的愛?現在,竟然是連着爲柳氏死去,她也是願意的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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