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娘只覺得惱恨,這是整日整夜的都在防備着的,沒曾想,即便是如何的防備,到了最後,終究是進了這圈套了,她心中恐懼,自然知道肚子裡的孩兒對於她是意味着什麼的。
若是這個孩兒沒了,那麼,連帶着沒了的,還有杜策對她的疼愛,而且,她已經是沒有過一個了,這時候,若是再是沒有,那麼,她往後便是很難再懷上的,若是一輩子都壞不了,那麼,再者杜家,她終究是會沒有出頭之日的。
“我的孩兒,我的孩兒,還我孩兒。”她像是瘋了一般嘶吼着,衆人見此,都是有些膽寒。
杜氏讓人將她死死按住,只害怕她動的太過於激烈,到了最後,竟是讓肚子裡的孩兒收到傷害的。
六姨娘又是痛叫,又是嘶吼,驚了許多人,最後,大夫來了,她都不曾停下。或許,也是意識到了大夫來了,她的思緒有過片刻的清明,只看着杜紅箋,目光炙熱的抓住大夫的袖子就問,:“大夫,我的孩兒,我的孩兒沒事兒吧,大夫,我的孩兒沒事兒吧。”
那大夫好歹也是一個見過世面的,此番,見了她這模樣,也是不由的一驚,只愣愣的搖頭,有些冷沉的到,你現在這樣動彈,我根本據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要是還想要保住孩子,你現在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坐着,等着我查出個結果來。”
每個女人在做母親的時候,都是相當的能夠忍讓的,即便是現在的六姨娘心中已經是萬分着急了,她也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對於她而言,她很是清楚,此番,若是不配合,便是意味着什麼的,她肚中的孩兒。那可是絕對不能有事兒的啊,若是有事兒了,她這輩子也算是完了。”
大夫反反覆覆的給她把脈,似乎又是覺得奇怪,蹙着眉頭,又是繼續把脈。大夫這反反覆覆的摸樣倒是驚了衆人,那六姨娘是久久的沒有等到迴應的,這時候,心中是越加的着急了,只看着大夫。道。:“大夫。是好是壞, 你好歹也是給我說說,你別不說話,啊!”須是太痛。她話還不曾說完,額頭上又是竄起了一層冷汗了。
“可,可我怎麼一點都沒有摸到夫人的喜脈?”她這話纔剛剛一開口,立馬衆人都是詫異,屋中一時之間如同炸開的鍋一般,
“你說什麼。”杜氏面色冷沉,杜家大夫一向都是醫術高超的,還從來沒有養過吃白飯的人來着。
大夫被杜氏這番的神色給嚇住了,只低聲道。:“這,這夫人身上當真是沒有喜脈的。”
原本已經痛的暈厥過去的六姨娘忽的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看着那大夫,咬着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我們杜家可不是白養人的,人人都知道我有了身子,你竟說摸不到我的喜邁。”
那大夫的聲音微微有些不平,即便是感覺到了一股子壓力,終究還是堅持道,:“夫人當真是沒有喜脈的。”
六姨娘如何聽得別人說她沒有脈象,這些天來,對着肚子中的孩兒是存在着那麼多的期待,這時候,忽然聽見那大夫說了這麼一個話語,便是覺得那大夫是在詛咒於她。當下,就要起來和大夫拼命。那大夫眼神兒也是好使,趕快的躲了開去,方纔是避免了六姨娘的攻擊。
杜氏從沉思中回身,這些個大夫都是有了一定的資歷的,沒道理說,連個喜脈都是查不出來的,這其中一定是有着什麼問題的,可是,到底是怎生回事兒呢?
“來人,給我請那日給六姨娘檢查出喜脈的大夫來。”
杜氏這一聲令下,六姨娘又是越加毒辣的道,:“我告訴你,你就給我等着,悄悄別人是怎麼查出來的,如果不是經歷我這麼個事兒,你這種換飯吃的人,還當真是不會被發現的。”
那大夫被六姨娘說是混飯吃的,當下,臉色便是白了下去,他的醫術可是不低於那些個御醫院中的太醫的,這時候被這般貶低的一文不值,心裡自然是覺得憎惡的很的,當下甩袖便是到,:“我沒那能力吃杜家的飯,我走人還不行嗎!”
杜氏讓人留下他,他是如何也不留,杜氏沒法,只想着晚些時候真相揭露了,再來處理這事兒。
杜紅箋看着面前的場景,只覺得這次一定不是那麼簡單的,毫無疑問,六姨娘又是別人算計了的,可是,算計她的人,又是誰呢?
“娘子,什麼是喜脈啊?”趙九重低聲道。
杜紅箋好一陣的鬱悶,原本這想說他一陣,讓他往後不要再問這些個問題來着,可是,轉而想想又是估計着杜氏還在一旁, 索性,也只能耐心解釋道,:“只要是壞了孩子的人,都是可以有喜脈的。”
趙九重聽了這話之後,當下便是呼道,:“真是太好了,娘子,我也想要有孩子,我也想要有人叫我爹,娘子,你是不是也是有了喜脈的,來,來,我也給摸摸,摸摸看是不是有喜脈的。”
頓時,杜紅箋那是一個鬱悶,這會兒,頓時覺得是沒有法子和他溝通了。他的手伸過來,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是當真的要來摸她的脈象的,她躲閃不開,只壓低了聲音,道,:“別胡鬧,一會兒會屋了,再給你摸去。”
她這話語纔剛剛落下,一時之間,便是有很多目光齊齊整整的看向了她,她感覺到了一股子又是冰冷,又是曖昧的氣氛漸漸的聚再了她的身上。甚至是顧着一旁六姨娘的杜氏也是向着她看了過來了,頓時,她是更加的鬱悶的緊的。
幸好,丫頭回來複命算是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夫人,那大夫已經不見蹤影了,他周遭的人都說,他已經走好一陣了。”
走了!這意味着什麼!
六姨娘聽了這話,當下便是道,:“這個老不死的,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要在這時候走,他倒是走了,我這會兒要怎麼辦。”
杜氏讓丫丫頭再去尋三四個大夫來,那丫頭便是去了,馬氏的臉上帶上了笑意,只道,:“妹妹,這莫不是遇到庸醫了吧。”
馬氏這話裡可不就是在暗指着六姨娘根本就是沒有懷孕的?
她話雖是這麼說的,可是,明面上卻是不敢說的過火。六姨娘頓時臉都給氣的通紅,正要發難,早有大夫過來了,一共有四人,其中三人輪着給六姨娘看脈象之後,都說是沒有喜脈的,一時之間,便只剩下了一個人站在一旁。
六姨娘自然是絕望,可嘴裡也不忘說那些個人是串通着來的,說的根本就不是實話。輪到最後一個人上前把脈了,他卻是退了幾步,讓衆人都是一陣的詫異。
“先前給六姨娘把脈的那人也算是我的半個知己,以前,我曾聽他說起過,他和六姨娘早早就越好了,往後,若是幫着六姨娘假裝懷孕,六姨娘再從外面抱養一個孩子回來,定然是能夠穩固家中地位的。”
“你胡說,你瞎說!”六姨娘的臉色頓時慘白,一口氣是沒有提上來,竟是直接暈死了過去。
在場的人,馬氏自然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摸樣,柳 氏則是一臉淡然,儼然一個事外人一般,倒是李氏是被轉了開去。
“這個賤人!”杜策憤怒的走來,面上的神色很是陰沉,原本聽人說六姨娘不舒服了,這番是特意的過來了的,沒曾想到,這個女人竟是爲了鞏固家中的地位而選擇了欺瞞於他!
“二弟,你消消氣,任何事情都是要看證據的,平白無故的,倒是不能隨意的願望了她去。”杜氏衝着杜策說道,只怕杜策又是一氣而下了什麼稀裡糊塗的命令來。
“證據?每個大夫都說她沒有身孕,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杜策紛紛然的道。一時之間,杜氏是插不上嘴了,畢竟,杜策說的,也是實話。她雖是有心要幫着六姨娘的,卻也是找不到足以說服杜策的道理。
“來人,將她給我送回家中,從此之後,她再也不是我杜家的人,她以及她家的人,從今往後,統統不許踏入我杜府一步。”杜策的面色是沉的不能再沉了。
他說了這話,杜氏的面色也是跟着一變,趕忙拽住了杜策,急道,:“二弟,你是不是太草率了,將她送回去,比將她直接下堂還要慘!”
六姨娘的家中本就是不富裕的,當初,之所以將她送到杜氏身邊做貼身丫頭,也不過是因爲六姨娘家是想要用她補貼家用的,杜氏之所以會幫着六姨娘,也全是因爲可憐她,其實,再整個杜府,也只有杜氏知道六姨娘的家中人恨不得將壓榨乾她所有的價值,當初還差點就是講她給賣進勾欄院中了的。現在看來,這一切,似乎都是要往以前的老路走了。若是可以將六姨娘留在府中,即便是下堂,至少,還有一口飯吃,若是回了本家........那就不是能不能吃飯的問題,而是,能不能保證不被逼死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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