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 節

若是先前他以爲這時候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趙清兒,那他還能做他自己, 想說什麼便是說什麼,想做什麼便是做什麼,因爲,他覺得趙清兒和她是一樣的,他們都是被逼的,兩個並不可能喜歡對方的人,若不是因爲皇上的聖旨,他們也不會走上這條路來。

可是,她完全是想錯了。

面前這人哪兒是什麼趙清兒啊,根本就是杜紅箋,首先,杜紅箋和百里翹楚交情頗深,此番,面對着她,他都有了一種是在面對着百里翹楚的感覺,箇中愧疚和心酸都是一股腦的冒了出來,她竟是害怕面對杜紅箋。

再來,杜紅箋也算是他的表妹,他本就是戰場上的錚錚漢子,有些事情便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因爲,知道了,也只能迎來別人的小看和嘲笑。

看着他這般隱晦的神色,她的嘴角不竟是帶上了笑容,只冷笑道,“怎麼,你現在也不說話了?先前話不是還那麼多的嗎?”

這時候郭允的酒勁兒是完全的醒了,他起身,快步的向着杜紅箋走來,他這番來勢洶洶的模樣倒是將杜紅箋給嚇着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行動的時候,卻是被他用力的推着往一邊走了去,一時之間,杜紅箋又是愣住,半天都是沒有回過神來。

“你走,你快走。”郭允推着他,直接去開門,杜紅箋還來不及告訴他不是她不想走,而是那房門根本就是被關着的時候,他的手已經開始用力的推動房門了,頓時,杜紅箋僵持在那裡,耳旁又是傳來了他的聲音,”爲什麼打不開!”

杜紅箋的最好抽動了幾下。只冷聲道,“虧你還知道開門,難道。你不知道你進來不久的就有人鎖門走了嗎?”

她這番說了之後又是兀自的翻了翻白眼,也罷也罷。她根本就是不指望他會知道的,畢竟,他根本就是喝醉了的,對於一個喝醉的人,他能知道個什麼事兒。

聽她這般的說起,他頓時只覺得頭更痛了,痛苦的揉了揉頭。他方纔是想到了什麼,只困惑的道,“等等,嫁過來的人不應該是趙清兒嗎?怎麼是你?”

若是說先前他一時腦昏。沒有想清楚那麼多的問題,這時候,他便是將所有的問題都是想清楚了,眼前的杜紅箋哪兒可能是走錯了屋子過來的,她的身上可是穿着新嫁娘纔會穿着的大紅袍子啊。

杜紅箋被他這番的推推嚷嚷弄的好生的不舒服。這番,終於是得了空了,只推開了幾步,有些無奈的道,“我的三表哥。你可以再糊塗一點嗎?先前,你怎麼也不問問我爲什麼會在這裡,你現在倒是好的很的,倒是有心思問我爲什麼在這裡了。”

郭允依舊是看着她,腦海裡已經是閃過了萬千個可能性了,他只是看着她,道,“是因爲杜家?”

杜紅箋想,他應該是猜測到了的,索性也就不和他兜圈子了,只道,”是啊是啊,你現在是不是該想想法子讓我出去?”

一時之間,他有些僵住,一會兒,又是恍然回神的向着窗戶邊上走去,杜紅箋見他如此,心裡好生的失望,哪兒能不明白,他此番,根本不過是想要去開門罷了,一是之間,她便是忍不住的哼道,“沒用的,你府邸上的人倒是比你想的周到,早就是將一切可能給關上的地方都給關上了。”

一時之間,郭允的手僵持在了那裡,再挪動不開,杜紅箋靜靜的看着他,過了許久,方纔是道,“你也沒法子了?”

他蹙了蹙眉,笑道,”這法子倒是有的。”

杜紅箋頓時之間,眼中全是帶上了笑意,只愣愣的看着他,頓時,眼中的光亮是如何掩飾也是無法掩飾的,過了許久,方纔是聽見他道,“我能擊短窗戶。”

杜紅箋聽他這般講這,也並不懷疑,因爲,他身上本就是有着武功的,這時候, 只要稍微的用點氣力,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她不曾想到的是,他反覆的嘗試了幾下之後,終究還是無力。

杜紅箋的眼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只看着他道,“你,你這番不會是也沒法子兒了吧。”

郭允尷尬的衝着她笑了笑,一時之間,竟又是無言,這番 ,倒是將杜紅箋氣的好一陣的失神,她好歹還是寄託着希望在他身上的,可是不曾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見他不言,她忍耐不住的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郭允 有些頭痛,一時之間愣在那裡,竟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半天之後他方纔是笑道,”不如我叫人來吧,總會有人來給我們開門的。”

杜紅箋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了一陣,不錯,還是那個威猛無比,高大挺拔的郭允, 可,智商怎麼這麼讓她想要噴血!

“沒法子的,若當真是有用的,你的人趕忙還要鎖你。”

郭允一時之間又是沉在那處,杜紅箋站的腳痛,頭也更是痛了,這番,站在那處竟是一點也移動不開,只頹然的坐在他的身邊,撐着下頜等他想法子。

“若,若是你今晚不能偷偷出去,那,那明兒個,明兒個你若是想出去,都是難了,你爹或許會逼着你當真嫁過來的。”

等了半響,才終於是等到了郭允這麼一句話,頓時,杜紅箋又是扶額嘆息,‘是啊,是啊,所以得想法子纔是。”她不可否認,他此番說的話語當真是那種非常非常非常腦殘加無用的廢話。

她緊緊的看着他,只瞧的他微微的垂下了頭去,目光中含着想法,一時之間,竟也沒有說出一句話,杜紅箋等的久了,終究是忍不住的道,”到底怎麼樣,總還是要有個法子的纔是。”

郭允不言。

杜紅箋終於將希望全部從郭允身上撤離,她這會兒也只能想着明天如何應對郭家的人。又是如何應對杜家的人,若是那些人問起,她勢必要替着自己開罪的。可是,若是當着衆人的面揭露杜於珊。杜策一定不會歡喜她的,而且,或許,在她還沒有將話給說完,杜策就已經讓她閉嘴了。

一時之間,兩人大眼瞪着小眼,都是無言。

房門處忽的傳來了一陣搖動。好似是鏈子撞擊的聲音,頓時,杜紅箋的眼中全又是帶上了光亮,奔了上去。

郭允跟在她的身後。只關切道,“別跑這麼急,摔着了不好。”

這原本是一句簡單的很的話語,可是,這番說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卻是顯的有些奇怪的。

杜紅箋湊到了房門處。那鏈子聲終於還是消停了一些,杜紅箋有些着急了,暗暗想着先前根本就是不曾聽見腳步聲傳來的,難不成,先前那腳步聲根本就不是人的腳步聲。難不成是風吹的。

正當失望的很之時,卻又是聽見郭允的聲音傳來,“你怎麼還穿着這麼厚重的衣服,快脫下來。”

他承認,這話絕對是關心她的,可是,在新房當中,新郎官讓新娘子脫衣服,除了有那意思還能有着什麼意思,偏生杜紅箋也根本就沒有多想,只憂心着這會兒到底能否出去。

“娘子??”原本杜紅箋都是要失望了的,想着一定是風的原因,一定是她聽錯了的原因,可是,這時候聽見了那陣帶着委屈的呼喊聲,頓時,一種喜悅之心涌入了她的心中,可是,即便是這樣,最後,終究還是想起趙九重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她的心中又是涌入了滿滿的失望。

屋外的趙九重沒有聽到她的迴應,有些着急的再次喚道,“娘子。”

杜紅箋回神,抓着門栓,急道,“在呢,在呢,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若不是此番這事兒是當真發生的,她根本就是不願意相信的,那啥,不錯,英雄救美的故事確實是存在着的,可是,對方至少還是不能是一個傻子啊。

屋外又是一陣的沉默,直憋得杜紅箋心中擔憂,暗暗的想着此番,趙九重不會又是跑了的吧,可,正當她想着的時候,又是傳來了趙九重的聲音,‘娘子,你不想要我來嗎,你也不讓我進門,你是不想讓我打擾你們吧。”

杜紅箋的嘴角抽動了一陣,只覺得心裡那個鬱悶,這很明顯就是被關在屋裡的,這趙九重是哪隻眼睛看着她關上房門不讓他進去的?

一旁的郭允目帶詫異,但是,後來又是明白了,傳聞中,趙九重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

“不是,表哥,你去幫我尋尋,看看能不能叫個人過來,或者,你去尋尋姑母,也就是你娘,看看她能幫忙嗎。”現在,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她暗暗的想着,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也只有想着藉助着這些個法子來辦事兒了。

杜紅箋將這些話話語說完之後,竟是沒有聽見人聲傳來,心中有些鬱悶,正當再次開口,卻又是聽見郭允道,“你給他說能管用嗎?”

她哪兒能聽不出郭允的意思,雖明明就知道趙九重是一個傻子,可是,聽着別人話語中汗咋着對趙九重明顯的輕視意思,她的心中依舊是有些不舒服的,故而,她竟連着看都是不看郭允一眼的,又是急急忙忙的拍了拍門板,喊道,“表哥,你聽見我的話了嗎,你要是聽見了,給回覆我一下。”

可是,這些個話說到此,趙九重的聲音依舊是沒有響起,反倒是那被杜紅箋無視的聲音卻又是開了口,道,“這傻子不會是走了吧?”

先前,他的話語中雖然還是明顯的帶着對趙九重無視的意思,可是,也沒有明面上說出來,現在,她明面上說出來,意思有事不一樣的,頓時,杜紅箋看着他,目光有些冷然的道,“他傻不傻,也不是你該說的。”

郭允呆愣住,原本,杜紅箋在他的面前,也還算是客客氣氣的,可是,這番,說出的話語卻又是這番的敵對。至少,郭允能夠聽出她話語中含雜着的冷意,當下一怔之後哦。便是有些回不過神來了。

原本,也不曾聽說過這杜紅箋和趙九重有什麼過多的關係啊。這會兒,那趙九重叫杜紅箋是娘子,那倒也是罷了,他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可是,偏生這杜紅箋確是那般的袒護着趙九重的,這不得不說。他不得不懷疑。

“表哥,表哥?”她有些不相信郭允的話,似是更要證明趙九重的智商並不是郭允說那麼低的,故而。她拉高了聲音,再次喚了出來,可是,依舊是沒有聽見趙九重的一個迴應。

她擡眼向着門縫中看了去,只覺得門縫外一個人影兒都沒有。當下,她便是心裡涼了一半,暗暗想着,這番,難不成還真是讓郭允給說中了。那趙九重當真是跑了的?

耳邊傳來了郭允的一陣乾咳聲,杜紅箋緩緩回眸,向着郭允看了去,只看着他那嘴巴,目光中也是帶上了警告之色,大有一副要威脅他的意思,可是,不曾想,那郭允在這時候,卻又是忽的笑道,“咳咳,他,你表哥他,他可能當真是走了的。”

郭允雖然本就是看穿了杜紅箋臉上的威脅之色的,可是,畢竟他是在戰場上混跡過的男人,人粗糙,說話更是粗糙,明知道說出來杜紅箋可能不會歡喜,可,偏生還是要說,這番,說了,看着杜紅箋面上的冷然之色,她的心中又是一陣的後悔,一時之間,再是不敢說話的。

杜紅箋鬥敗的坐回了凳邊上,大有一幅空歡喜一場的面容。

郭允走上來,瞧得她身上還穿着繁重的嫁娘裝,便是道,“要不要換身行頭,你這樣出去,多招人眼光。”

杜紅箋瞪了他一眼,這會兒也顧不得和他客氣了,只道,“若是能夠保證今晚出去,那倒還好,若是不能保證,明日穿着這一身行頭出去,和穿着你的那身行頭出去,又是有什麼區別的。”

郭允聽她這麼說着,一時之間,竟又是無言了,她說的確實是真的,可是,他也是沒有法子的,這會兒,他即便是有多大的能耐,也只是覺得無奈。

兩人坐了一陣,郭允又是開口,“說來,你要是我的表妹至親,若是我娶了你,也不會虧待於你的,而且,你和翹楚也是姐妹,我愛翹楚,所以,不願意將我的愛分別別的女人,要是必須要娶了一個女人,是誰,不都是一樣的,可是,若是你,或許就不一樣了,翹楚和你那麼好,她一定不會那麼的惱怒你我。”

杜紅箋一時之間又是僵住,猛然擡頭向着他看去,嘴角頓時是帶上了一絲冷笑,她冷冷的看着他,不竟道,“表哥,你想的倒是周到,你娶女人娶誰不都是一樣,可是,我便是不同,你願意對我負責,我未必願意接受你的負責。”

這郭允當真是夠自私的,竟然連着這樣的話語都是說的出來的,或許,也就是因爲他的爽快,他說出的話語也是那麼的坦然,是的,她能夠相信,他說出的話語應該是他此時的內心獨白,可是,偏生,若是任何一個女人聽着自己的男人竟然對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語,恐怕,任何一個女人都是會覺得獨自暗傷的,即便,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她心中的良人。

但,也僅僅是這一點,便是可以體現出這個時代女子的命運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只能從一而終。若有一天,她當真也是到了被逼迫的程度了,在不得不遵從的條件下,她也不會反抗,做那雞蛋碰石頭的事兒,但,同時,她也是絕對不會因着這些個男女之事兒而困住。

“娘子。”房門忽然推開,房外傳來了一個軟軟諾諾的聲音,一時之間,杜紅箋全是僵持住了。

是趙九重,對,不錯,當真是趙九重!

她的心猛然的跳動了幾下,所有的希冀全部是放在了心尖的,這會兒,緩緩的挪動着目光,果真見得房門之處的趙九重正巴巴的看着她。

這會兒,她已經是忘記了言語了,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竟然根本就不曾想明白他是如何進來的,哦,對了鑰匙!他應該是去拿了鑰匙的,可是,他子啊哪兒拿的鑰匙。一個傻子怎麼可能這麼快的時間之內就拿來鑰匙了?

目光逡巡了一陣,她發現趙九重身後根本就是沒有人的,也就是說。他現在過來,根本就是靠着自己過來的。她覺得困惑。原本,趙九重能出現在這個地方也就是夠他困惑了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趙九重竟然還懂得拿鑰匙來。

趙九重見杜紅箋只僵持在原地,心中有些着急了,快步的走到杜紅箋跟前,只急急忙忙的道。“娘子,我在這裡。”

杜紅箋回神,開口便是問道,”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你怎麼來這裡的,還有,你是從何處拿的鑰匙。”原本,她還有着很多的問題要問他的,可是。這番,話到了嘴邊卻是再也問不出來了,沒有別的理由,只是因爲,若是直接開口問他到底是不是傻子之類的問題。只一聽着,便是讓人覺得很是弱智的。

“娘子,你是個騙子”杜紅箋原本問了那麼多的問題,只等着他回答的,可是,不曾想,這話是到了嘴邊的,確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頓時,她又是僵住,一時之間,竟再也不知到底是要說些什麼話語的。

趙九重的聲音很是委屈,明顯就是那種被欺騙了之後,很是孩子氣的控訴之聲,就連着他看向她的目光都是相當的幽怨。

而這種行爲看在郭允的眼裡確實非常的奇怪,他愣了一會兒,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一時之間,杜紅箋原本還怔愣着的,這會兒,也全是回過了神來。

院中似是有人在喧鬧,郭允忍不住提醒道,“快別說了,要走就快走吧,這會子正是好機會。”

杜紅箋扭頭重重的衝着郭允點了點頭, 反手拽着趙九重就開跑,趙九重臨別之時,目光緩緩的看向了郭允,那眼中帶着的精亮讓郭允怔愣了一下,他不竟又是懷疑,這個男人難不成還當真不是傻子了不成?

杜紅箋和趙九重纔剛剛出了小門,就聽得喧鬧聲向着這邊涌來,她心下一急,連忙拉着趙九重往一旁的側門躲去,過了側門便是一個長長的迴廊,原本以爲來了這個地方是更好躲的,不曾想,這番,連着退路都是沒了的。

“跟我來。”趙九重拽着她的手,快步向着一個屋子奔去。杜紅箋詫異,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也是以爲趙九重根本不是一個傻子,趙九重如何是一個傻子呢,聽那聲音好生的明顯,是那樣的武斷和決斷。

她竟然是愣愣的跟着他跑了,直到她回過神來之後,方纔是發現他已經帶着她躲進了屋中了。她擡眸四處查看,只見得屋中簡潔大方,雖然沒有過多的裝扮,但,僅僅只憑着牆壁之上的那些個字畫,以及屏風上標着的清風斑竹圖便是可以想象屋子主人應該是一個清雅的人。

“這是誰的屋子?”她愣愣的問了出來,扭頭,見得趙九重正是愣愣的看着她,頓時,她有些鬱悶的發現,趙九重正好奇的看着她,好似,她不是給問出問題的人,而是一個給出答案的人,一時之間,杜紅箋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半天都是說不上一句話來。

這番,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屋中好似閃過了兩個人影,杜紅箋心中惶恐,這時候,哪兒是想過有人會進來的,當下,她便是衝着趙九重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只示意着他一會兒莫要開口才是。

成功的看到趙九重衝着他點了點頭,她方纔是稍微的放下了心來,耳旁,又是傳來了女子曖昧的嗔怒聲,“將軍,今天這個好的日子,你兒子娶媳婦,我和你又有着這樣的交情,你倒是好,竟然也不請我,倒是讓我覺失望的很的,一想想以前的我們是那麼的親近,兩個人之間就跟穿一條褲子一樣,你今天竟這樣的對我,這般的薄情寡義,倒是讓我心痛不已。”

這聲音爲何這麼的熟悉,杜紅箋好奇,只稍微的拉開了一旁的簾子,瞧瞧的向着那處看去,竟是看到新寧公主的手正緊緊的勾着一個男人的脖子,因爲那個男人正當是背對着她的,故而,一時之間,她竟然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臉頰。

這番,只聽得男人嗤笑道,“笑話。我是大老爺們兒,你一個女子,如何能和我同穿一個褲子。再來,你不是已經攀附上皇上了嗎。皇上的牀榻你睡的不舒服?這會兒,倒是想要往我的牀上爬了?”

說實話,杜紅箋是知道新寧公主是那種放浪不羈的人,也總是靠着從一個男人的牀上爬到另一個男人的牀上,靠着這些個皮肉關係纔是存活到今天的,可,讓杜紅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新寧公主居然把對象換成了郭威了,說實在的,她對着郭威實在是沒有了解的。可,畢竟郭威也算是她的舅舅,多多少少的,她腦海裡的舅舅就該是那種很是正經,很是光明的人物。此番,是萬萬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

“哎呀呀,怎麼,我們的大將軍王也是會吃醋的?我原本還以爲。你只會爲了一個女人吃醋呢。”這句本就是新寧公主隨口說出來的話語,頓時,卻也是改變了屋中原本就是平靜異常的氣氛,頓時,一種冷然的氣氛漸漸的凝固在了屋子當中。

杜紅箋有些詫異,只微微的擡頭,便是發現了此時的威固正正正用手去拉車新寧公主糾纏在他脖頸之上的手。郭威這番的舉動已經很是明顯了,這番,杜紅箋不得不想像着,難不成,此番,郭威當真的是被那新寧公主給說中了?

嗯,一個男人能如此的忌諱那個女人,那麼,那個女人一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絕色,要麼是讓郭威恨極了的女人,要麼就是讓郭威愛極了的女人,可是,瞧着目前的形式來看,應該是讓郭威愛極了的女人。

不知道爲何,杜紅箋忽然想到了宮中的楊淑妃,她莫名的將楊淑妃和郭威連在了一起,但,後來,她又是用力的搖了搖頭,只覺得像是郭威這樣的人應該是非常聰明的,定然不會對皇上的女人動心思的。

“你該走了!”郭威冷冷的聲音傳來。一時之間,杜紅箋又是回神,擡眸看去,只見得新寧公主正不甘心的看着郭威。

杜紅箋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子,不過是靠着男人的塌活到了現在,可是,爲何面對着那些個男人,她總是顯露出這種不甘心的神色,對於金洛,她是這樣的神色,對於皇上,她依舊是這個神色,最後,就連着對郭威,她依舊是這樣的神色。

她原本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戲劇化的,可是,這番,她終究還是笑不出來了,這個女人,或許,當真是可悲的,原本,杜紅箋覺得她不愛和她有關係的男人,這未免是 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現在,她卻是全然沒有了那樣的想法,她是不愛這些男人,可,她確是妄圖着掌控這些個男人。

這,當真是太不自量力一些了!

短短的時間之內,新寧公主面上的神色已經是變了又變了,她和郭威之間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又是如何不瞭解郭威的性子的,這時候,郭威對她說出這樣的話語,她再是任性,再是傲嬌也是明瞭的,其實,郭威的底線很是明瞭,她就算是做任何的事情,都是不能違抗郭威的意願。

“將軍,你看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哪兒能如此,你看看,我的心思,你不都是很清楚的嗎?我這一心的是喜歡你的,即便是你總是和別的女人燕好,我也從不曾在你面前吃味過火。”

這時,郭威看着她的目光忽的又是一變,她似乎也是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又是道,”將軍,我並沒有那意思。”

郭威冷笑,“我清不清楚你心裡的想法,這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你要清楚我心裡的想法。”

聽着這話,杜紅箋也不詫異,畢竟,像是郭威這樣有權利的人,多多少少的總是存着這種態度,更何況,還是對新寧公主這樣的女人。

這時,趙九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杜紅箋眼見着他似乎是要打噴嚏的,一時之間,腦海裡是砰的響了一陣,又是連忙伸手去掩她的嘴巴,絕對不能讓他驚動郭威。

不想,趙九重這番是沒有打出噴嚏來,竟是直直的咬在了杜紅箋的手上,一時之間,杜紅箋的手像是觸電了一般,她趕快的收回了手去,一臉詫異的看着趙九重。而趙九重卻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只愣愣的看着杜紅箋,半天,方纔是道。“娘子,我。我,我。”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終究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杜紅箋有些頭痛的揉了揉腦袋,當下轉眸看向郭威他們,見得郭威好似根本就沒有察覺一般,頓時。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趙九重只看着杜紅箋,半天才是可憐巴巴的道,“娘子,你生氣了?”

她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生氣是什麼。但這會兒她也是沒有心思過問的,因爲這時候,她若是過問了,保不準兒,晚些時候。那郭威聽見了他們在說話的,立馬就會將他們給揪出來。

無奈,她只能忍住,看着他,低聲道。“別說話。”

趙九重這時候也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的,他很是配合的點了點頭。杜紅箋又是轉眸過去,看到的已經不是先前的那麼簡單了。

若是先前那新寧公主這是簡簡單單的纏着郭威的脖子,那麼,這時候,那新寧公主已經在郭威面前寬衣解帶了。

咳咳,不錯,這女人當真是在寬衣解帶的!

不過,那新寧公主想來也是深諳此道的,故而,她的動作總是不光是挑逗那麼簡單,只見的她的手,緩緩的,緩緩的揭開了自己的腰帶,那腰帶便是落在了地上,若是一般的女人,定然就會直接脫了,越是快便是越好的,可是,不曾想到,她卻又是頓住了,只緩緩的向着郭威伸手,她的手,挑在了郭威的衣上,又很是挑逗的畫着小圈圈,若這些個動作做出來便已經是非常勾引人了的,可,偏生他好似還非常不滿足的一般,只見得她媚眼如絲的看着郭威,別說是男人了,就算是此時作爲杜紅箋的你女人也是忍不住的顫了一顫。

當然,不要誤會,她這不是受那那人勾引纔會有的情緒,她只是覺得有點,有點像是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新寧公主的手並沒有再郭威的胸膛之上停留太久,很快的,他又是緩緩的向着一邊給伸去,雙手清柔的拉過了肩頭之上的紗衣,只緩緩的往褪去,便是露出了她圓潤瑩白的肩頭。

現在的新寧公主全身便只剩下一層裹胸和一條褻褲了,杜紅箋即便是身爲女人,對於女人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很的,此番,看着新寧公主大紅肚兜下的豐盈也是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這番,似乎又是想起了一旁還存在着趙九重。她只在心裡默默的唸叨着少兒不宜,少兒不宜,伸手就要去捂住趙九重的眼睛。可是不曾想,趙九重終究還是快了她一步的,竟在她掩住他的眼睛之前給掩住了她的眼睛。

一時之間我,杜紅箋還伸在半空當中的手頓時是僵住了,但,就是在這很短很短的時間之內,耳旁又是傳來了郭威的喘息聲。

“你個磨人的小妖精,竟在這時候挑逗我,你難道當真是想要做出點聲音,讓整個洛陽的人都笑話了我們去?”

杜紅箋看不見郭威此時的面容,但只要聽着他那稍稍變得有些不一樣的聲音,都是能夠想象的,無疑,這或許又是一場乾柴於烈火的較量,杜紅箋只覺得這時候若是繼續的這把看着,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了,她倒是無所謂,畢竟是混過娛樂圈的,再限制級的東西,她都是見識過的,可是,趙九重確實不同的。

趙九重不同於正常的人,他的天性也不過是一個幾歲的孩童罷了,他一定是不懂這些個東西的,若是再這時候讓她看見了這些個東西,最後,指不定他又會存着什麼樣的想法,對於一個沒有正確觀念引導着的人,無疑,這樣的舉動確實是不太好的。

耳邊傳來了一陣嬌笑,只聽得新寧公主笑道,“將軍,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將軍你都是不怕的,我這小女子一名,又是何必要害怕。更何況,若是能夠和將軍糾纏一回,我便是死也是沒有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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