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玉摘下一顆葡萄遞給了囚身心,囚身心接過葡萄小心翼翼的咀嚼着。
楚憐玉並非有意爲難囚身心,囚身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楚憐玉從榻上翻身而起,拍了拍手,“走吧!”
“去哪?”
“去,辰王府。”
“公主,不可!”
“有何不可?”
“皇上駕崩僅僅三日,你若此時去辰王府,那羣朝臣們怕是更要找你麻煩。”
楚憐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倘若此時我不去辰王府,他們就會安靜的接受我嗎?”
囚身心誠實的搖了搖頭。
楚憐玉抓起囚身心的手道:“心兒,人生在世須盡歡,不要等到沒了機會才知道後悔。這些朝臣想控制我,但我楚憐玉不是當年的楚憐玉,又豈會任由他們控制?”
楚憐玉換上一套白色的羅裙,髮髻上僅有一支木釵,極爲樸素。
囚身心則是百年不變的黑衣。
兩人在辰王府下了車,一路直達獨孤辰的房間。
獨孤辰正在午睡,看到突然出現的楚憐玉頗爲驚訝,一個機靈從牀上翻身而起。
“姐姐,你怎麼來了?”
楚憐玉往凳子上一坐,“來看你啊!”
獨孤辰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可是姐姐,你的身份怎麼能隨意出宮?”
楚憐玉無奈的聳了聳肩,“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是個謎,你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甚至連黎民百姓也不知道。或許明天我就成了蒼國皇后,又或許從此以後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寂寂無聞,直至死亡。”
獨孤辰眉頭一皺,“姐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幾日來,朝中之事我略有耳聞,我定會幫你。”
楚憐玉知道獨孤辰誤會了她的意思,解釋道:“今日我來找你,不過是怕你一個人閒得無聊罷了。並非是爲了朝中之事。況且我一女流之輩,你一個小屁事,朝堂之事,又豈是你我說了算。”
獨孤辰不滿的撅了撅嘴,“姐姐,我已經十二歲了,況且,況且我乃當朝王爺,皇兄十分疼愛與我,定會聽我一言。”
楚憐玉道:“辰兒,你還是沒有明白朝中的局勢,許多事情,並非是他一人之決定,就算是皇帝,也會有皇帝的無奈。”
“可我希望姐姐是蒼國的皇后,也會是蒼國百姓之福。”
楚憐玉人不笑了,“普天之下,怕是隻有你一人會這般讚美與我。”
囚身心也忍不住附和道:“公主宅心仁厚,若是真的當了皇后,不僅是皇上之福,更是蒼國百姓之福。”
楚憐玉忍不住嘆道:“心兒,連你也學會了調侃我了。”
囚身心連忙搖頭,“心兒所言句句發至肺腑,絕無調侃公主之意。”
看到囚身心一臉慌張,楚憐玉再次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我不過是和你玩笑兩句,你又何必緊張。你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又何必如此拘禮。”
自從念雪山回來之後,囚身心對楚憐玉越發尊敬了。
以前的囚身心言行舉止都不像宮女。
可現在的囚身心,學會了不少宮裡的規矩,和楚憐玉之間太過拘束,倒是疏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