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聿一把抓住楚憐玉的手,“那和你在醉仙樓喝茶的人又是誰?”
楚憐玉愣了一秒,難道獨孤聿沒有看到柳岸?
不可能,以獨孤聿的警惕,他不可能沒有查看樓上的人。
除非是他故意這麼問,目的就是看她會如何作答!
獨孤聿,你從來都不曾信過我!
楚憐玉的心中出乎意外的是竟沒有半點怒氣,她的心態很平和,彷彿獨孤聿對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得更普通不過的朋友。
“柳岸柳公子。”
獨孤聿劍眉一擰,“他找你作甚?”
“柳公子說白日的畫像略有缺陷,所以想找個機會爲我重畫一幅。”
獨孤聿那雙如星般璀璨,如月般皎潔的眸子轉了轉,“那你可有答應?”
要知道他也是費勁心思纔將柳岸請到東宮爲楚憐玉畫像。如今柳岸卻說要重新給她畫一幅,實在是難得。
楚憐玉點了點頭,“柳公子是你請來的人,都是爲了幫我找到哥哥,自然要答應。”
獨孤聿又問,“你真去過辰王府?”
“難道聿不信我?”楚憐玉淚雨婆娑的看向獨孤聿,那秋波流轉,瀲灩動人。看得獨孤聿心中一軟。
“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辰王府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又怎會不讓你進去呢?況且辰王府的人都知道辰兒喜歡你。”
楚憐玉若是回答是因爲囚身心的緣故,只怕獨孤聿又會遷怒於囚身心,她不能給囚身心帶去麻煩。
思量了一番,嘆道:“夭夭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辰兒又有病在身,對夭夭有警惕之心實乃人之常情。”
“是心兒不讓你進去?”獨孤聿一語中的,楚憐玉愣了一愣,“當然不是!”
獨孤聿道:“辰王府裡除了心兒,怕是沒有第二個人敢不讓你進去了吧?”
獨孤聿是何等的聰明,又怎麼可能猜不出來。
楚憐玉解釋道:“聿,心兒忙着照顧辰兒,沒工夫招呼我,拒絕我進府也沒有錯。你可莫要,莫要因此而責怪與她!”
獨孤聿直勾勾的盯着楚憐玉,帶着淺淺的笑意,也不說話。
許久,獨孤聿問道:“夭夭,你可知道有一個叫絕境的地方?”
楚憐玉的心咯噔一下,獨孤聿究竟想說什麼?還是他也看出了什麼?
不可能,她現在音容盡改,獨孤聿不可能認出她!
楚憐玉強裝出鎮定,搖了搖頭,“不曾聽過。”
獨孤聿道:“那是一個能讓人無比絕望,卻又渴望能活下去的地方。”
“聿的話裡好生深奧,夭夭有些糊塗。”
獨孤聿笑了,“那裡有世間最美的草原,在奇幻的山谷,最美的夜景,還有擡起手就能摘到的星星。”
獨孤聿描述着絕境的景物時,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那裡是一個我不想去,卻又想去的地方。”
楚憐玉眸子一低,腳下動了動,右腳踝上的五色花鈴丁玲丁玲的響了起來,清脆無比,悅耳動聽。
她擡起腳,卻被獨孤聿將她的腳拿起放到了他的大腿之上。
獨孤聿輕輕撫摸着五色花鈴,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