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玉歪着腦袋看向獨孤聿的側臉,雖然獨孤聿總是冷冰冰的,嘴裡吐不出幾句好話,常常有家暴行爲,兼具冷暴力,但就楚憐玉目前的狀況來看,獨孤聿是她當之無愧的護身符。
白鬍子口中所說的找回屬於她的一切,她的一切,到底指的是什麼?
容貌?財富?難道是仙身?
這麼一想,楚憐玉自個都覺得好笑,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麼?有鬼怪麼?
她信,卻也不信。
“獨孤聿,你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楚憐玉像個二吊子,問起話來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但獨孤聿卻不同,獨孤聿是蒼國的太子,從小衆星捧月,過着雲顛上的生活。
他的字典裡沒有玩笑二字,有的只是君無戲言,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決不能收回。
“楚憐玉,你這是被嚇破了膽麼?”獨孤聿的語氣並不是很友善,卻也沒有惡意。
楚憐玉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獨孤聿一眼,“我楚憐玉的膽肥着,雖然嚇一嚇倒是沒什麼,可若是你那皇帝老爸玉手一揮,把我推出午門斬首示衆,我的膽再肥也不夠那刀砍呀。”
原本緊張嚴肅的氣氛被楚憐玉這麼一說,頓時緩和了不少。
獨孤聿那張玉臉上似笑非笑,楚憐玉打趣道:“我親愛的太子夫君,假如你的落難娘子再次陷入泥潭,你一定要大發慈悲,伸出你那如蔥十指,拽我一把。你的大恩大德,我楚憐玉定會銘記在心,終生不忘。”
獨孤聿終於忍不住笑了。但只是一瞬,立馬又板起了臉,一本正經的說道:“楚憐玉,你若是再不老實,只怕你那腦袋等不到午時三刻。”
他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楚憐玉縮了一下腦袋,將目光收回。
大殿,金碧輝煌,氣勢磅礴,楚憐玉若不是經歷了無數的大風大浪,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淡定。
她優雅的走進大殿,步履從容,面帶淺笑,雖然天生眯眯眼兔脣的她笑起來頗爲滲人,但瞭解的她的人自然會忽視這些外在的東西。
就比如此時高坐在龍椅之上的蒼國皇帝獨孤衝,楚憐玉名聲在外,幾乎所有聽過楚憐玉這三個字的人都知道楚憐玉是如何如何的醜,如何如何的滲人。但見過她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不是楚天把她保護得太好,而是楚天壓根就沒打算把她放出來見光。
畢竟楚憐玉的存在對於楚天來說就是一個恥辱的存在,楚憐玉一日不死,這個恥辱就永遠不會消失。
獨孤衝震驚了,額前的簾子顫動得厲害,他一隻手扶住額前的簾子,兩隻瞪得老大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楚憐玉。
宮女也震驚了,但礙於身份,不敢表現得太過誇張。
“你就是楚憐玉?”獨孤衝的語氣頗爲震驚,分貝也在無意間被提高了許多。
楚憐玉點點頭,“正是!”她不知該如何自稱,索性省去那些繁文縟節。
獨孤衝放開簾子坐直了身體,“見到朕爲何不下跪?”
對於獨孤衝突然的變臉楚憐玉顯然沒有回過神來,但身旁的獨孤聿突然把手往她肩上一擱,就像千斤重的鐵錘壓在肩上,楚憐玉腳下一軟,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