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墨司南已經纏綿到了極致,深夜的時候外面下了一場大雨,向晚清忽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呼呼的喘着粗氣,跟着看向也跟着起來的墨司南。
墨司南握着向晚清出汗的手:“怎麼了?”
向晚晴搖頭,跟着朝着墨司南看去:“我夢見家越來找我,在醫院醒了。”
墨司南深鎖眉頭:“是不是白天的時候想他了,所以會想?”
向晚清搖頭:“不是。”
墨司南的眉頭深鎖着,向晚清起身從牀上下去,而後開始穿衣服,看她穿衣服,墨司南立刻起身從牀上下來,誰讓已經愛她深入骨髓了,明知道她是做夢導致的心神不寧,也還是由着她,換上衣服跟着出門。
下到樓下,墨司南打了個電話給龍鎮,龍鎮從被窩裡面慢吞吞的睜開眼睛起來,把手摸到李寧兒的身上,翻身壓在李寧兒的身上,雙膝跪在牀上,握着李寧兒的腳踝,準備推上去。
電話是放在耳邊的,低沉的聲音帶着一點慵懶,李寧兒睜開眼睛要踹,但他三兩下就把人按住了。
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了。
龍鎮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看着迷迷糊糊跟做夢一樣。
李寧兒咬着嘴脣,白了一眼,龍鎮問:“有事?”
“……”
掛了手機,龍鎮去看李寧兒,這才把被子蓋上,等辦了事,起身從牀上下來,沖洗了纔去穿衣服,隨後打了個電話繼續睡。
……
墨司南開車到了醫院,下車去醫院看林家越,原本是由穆林楓看着林家越的,但最近向晚清已經自己在林家越這邊了,今天墨司南迴來,她纔沒有留在醫院裡面。
向晚清希望她是心裡惦記着林家越,所以纔會夢見林家越醒了,找她找不到了。
但走到了病房外面,向晚清立刻愣住了,病房裡面沒有人。
站在病房外面向晚清愣了一下,隨即拉開門跑了進去,嚇得墨司南臉色一白,朝着裡面喊:“不許跑。”
向晚清已經記不得墨司南說些什麼了,注視着裡面空蕩蕩的房間,面色蒼白。
墨司南進了門向晚清緩緩看着墨司南,很久才說:“怎麼會沒人?人呢?”
墨司南馬上握着向晚清的手腕,隨即打電話給張助理,張助理忙着從家裡出來,往醫院這邊趕,向晚清被墨司南拉着去了外面,出了門向晚清轉身回去,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朝着裡面看着,裡面卻沒有人。
有那麼一刻,向晚清有些站不穩,感覺天旋地轉的,身體晃了一下,墨司南立刻從身後把向晚清摟在懷裡,彎腰抱着向晚清放在牀上,緊握着向晚清的手:“你別有事,什麼都好說,我一定找到他,既然已經醒了,說明他沒事。”
向晚清嘴脣顫抖着,想說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墨司南低頭親了她的嘴脣一下,在她耳邊說:“你放心,一定找得到。”
向晚清閉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墨司南擡起手試探了一下,向晚清還有呼吸,但看上去一點都不好,而且手也沒有力氣。
墨司南用力握着向晚清的手,等着她有一點回應,卻一點回應都沒有。
墨司南叫了急救,很快醫生到這邊來看他們,向晚清隨後又去了搶救室那邊。
林家越看見有人被推走,他在拐角的地方停頓了一下,隨後林家越看着周圍的事物,回到病房裡面,躺下又把被子蓋上,躺了一會又睜開了眼睛,從病房出來,把門關上,順着走廊去其他的地方。
向晚清被搶救醒了,墨司南一直站在她身邊等着她,看她醒了忙着走過去看着向晚清。
“怎樣了?”
墨司南是被嚇壞了,汗流浹背,面容灰白。
向晚清搖了搖頭:“我沒事,家越呢?”
墨司南迴頭看着張助理,張助理說:“我剛剛調取了監控,確定他是自己醒過來的,把身上的針頭拔掉了,但他自己離開之後也回去過,但是躺下之後他又起身離開了,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向晚清去看墨司南,墨司南說:“我已經派人去找了,這次一定能找到,他剛剛醒過來,走不了多遠。”
“他醒了,是不是去找我了?”向晚清想到林家越醒來後找不到她失望的表情,心中的隱痛無法言表,眼淚從眼眶裡面打轉,墨司南立刻拿了紙巾給她擦下去。
一旁的醫生們都看着他們,直到離開。
張助理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頗有感觸。
其實不管一個人的一生多輝煌,有多少的故事,經歷了怎樣的愛情,到最後他們所找到的,都一樣是平淡夫妻的那種生活。
你看着我,我握着你的手,尋找着最後的一份依靠。
張助理從房間裡面出來,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面,拿出手機給妻子打了個電話回去。
以往張助理不愛打這個電話,一個是驚動了熟睡的妻子,一個是他總覺得有些肉麻。
老夫老妻了,幹什麼要走一個地方打個電話報告一個地方。
“找到了?”電話那邊是妻子的聲音,一點都沒有睡意。
張助理沉默了一下:“你沒睡覺?”
“你不在我從來睡不着的。”
妻子遲疑了一下回答,張助理這邊也沉默了一會:“以後我會打電話回家的,你睡吧,今晚我不回去了,人還沒有找到。”
說完張助理把手機掛斷,握着手機看着手裡的手機。
回頭張助理看了一眼,緊握着向晚清手坐在那裡的墨司南。
遲遲沒有移開目光。
“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看看。”墨司南雖然不捨得,但也不得不去看看,這才把向晚清的手放開,起身站起來。
向晚清也知道他爲難,可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注視着墨司南離開,向晚清眨動了一下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門關上墨司南的臉色恢復如常,看向張助理:“你留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我會盡快回來。”
“墨總,我去吧。”
張助理看墨司南不捨得,墨司南搖頭:“我去快一點,你留下。”
轉身墨司南大步流星離開,張助理看向墨司南偉岸不屈的背影,這麼多年了,墨總還是墨總,從來沒有改變,不知道是前世的姻緣註定了這一切,還是鬼迷心竅了。
讓一個剛硬不屈的男人,在情面前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