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齊風覺得無比蛋疼,只能不停地換方向到處飛,而白師兄和黃師弟總是能夠跟住他。
終於,他胡亂飛到了一片黑霧上空,白師兄和黃師弟沒辦法再跟了。
因爲,那裡是寒風峽的上空。
而且,那地方並非寒風峽的門戶所在,白師兄和黃師弟只要敢闖,那就是一個死字。
白師兄和黃師弟過來,就是爲了寒風峽第三層的秘密,又怎麼會不對寒風峽作個瞭解呢?
而且,就算他們對寒風峽不瞭解,可他們畢竟是地玄境的修爲,跟大地聯繫緊密,遇到寒風峽這種特殊的地方,他們會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白師兄,怎麼辦?”黃師弟看着停留在寒風峽上空的齊風,有一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挫敗感。
“等!等着他掉下去!”白師兄冷哼一聲,“你仔細看看,他周邊的月光是不是少了許多?他頭頂上和明月相連的那條光線,是不是細了許多?”
黃師弟仔細看了看,點點頭道:“明白了,而且,他現在飛行的高度,也比先前低了許多。”
白師兄道:“等他不能飛行,掉到寒風峽裡去了,我們再去找齊家跟賀家,從寒風峽的門戶進去,到裡面去抓他!”
黃師弟再問:“他不會掉下去摔死吧?”
白師兄冷哼一聲:“齊萬山從懸崖上摔下去,會不會摔死?”
“當然不會了。他是地玄境的修爲,只是開始慌亂一下,然後就可以調動大地之力,附着到崖壁上。”黃師弟搖搖頭,道,“說不定,他這時候都已經快要趕過來了。”
白師兄再次冷哼:“齊萬山都摔不死,齊風那麼硬的命,能摔死?”
黃師弟有點不明白了,齊萬山和齊風,這沒可比性啊。
……
齊風不擔心自己會摔死,可他擔心自己掉進寒風峽之後,落地位置不對,直接被黑霧給弄死或者被妖獸給吃了。
他想飛離這片上空,可無論他怎麼轉向,卻都哪兒也去不了,彷彿這寒風峽的上空有一種力量,將他固定在這空中了。
說固定也不對,因爲隨着月光越來越少,他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往下沉了。
這時候,齊風突然想到了賀
朝天留在懸崖頂上的那句話——勿忘一月之約!
當時,齊風心裡想的,是當初和洛花雨的一月之約。
現在,他想起來了,跟洛花雨約定了一個月之後交易,等洛花雨離開以後,賀朝天還對他說了,他骨骼上的符文,如果一個月之內不解決問題,那他就會沒命的。
這個,也是一月之約啊!
這個一月之約,指的就是讓齊風再次進入寒風峽,以妖獸或者人血將符文從骨骼表面壓迫進骨髓之中。
齊風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賀朝天留在懸崖頂上的一月之約,指的就是他骨骼之上的符文問題,要在一個月之內解決。
想到這裡,齊風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往上冒。
“賀朝天怎麼知道聖龍門的人會來找我?”
“他怎麼知道我躍下懸崖之後會再次上來?”
“他又怎麼會知道我上了懸崖之後,會飛到寒風峽上空,來踐行這事關符文的一月之約呢?”
“這一切,難道都是賀朝天安排的?”
“賀朝天,他有這麼厲害?他到底是誰?”
一個接一個問題在齊風腦海裡盤旋,可他卻找不到答案。
縱然他的智慧經過了眉心那顆蛋的提升,可對這種毫無頭緒的問題,他也是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着這些問題,齊風就沒注意到時間了。
他以爲自己會慢慢地降落到寒風峽裡,可他沒想到,身邊的月光還沒消散完的時候,天亮了,月隱了,那根聯繫着他和天空明月的那根線……不見了。
“蓬!”
齊風重重地摔在了寒風峽裡,壓壞不少花花草草。
“我草!怎麼突然就掉下來了,剛纔不飛得好好的麼?”齊風擡頭望天,但卻只見到了寒風峽裡的天。
“果然再次進了寒風峽!賀朝天,這都是你算計好了的麼?”齊風站起身來,觀察四周,卻發現,自己上次進來,並沒有到過這裡。
不過,他能夠確定,這裡還是第一層,並非第二層。
因爲霧氣濃度,是最明顯的區別。
“賀朝天說,骨骼上的符文,是楊家的先祖從寒風峽偷出去的。這寒風峽之中,全是妖獸。難道說,這符文,是妖獸的修行功法?”
“賀朝天的話不盡不實,但其中有些信息,也是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
“他說要我再次吸血,這是真的,還是陷阱呢?”
剛一想到吸血,賀朝天就感覺到眉心之中那顆蛋又開始**起來。並且,一種嗜血的感覺從那蛋裡傳出,令他的身體也開始渴望起來,恨不得馬上就找到一頭妖獸,吸乾它的血。
“怎麼會這樣?這渾蛋不是最近越來越不喜歡吸血了麼,怎麼一進寒風峽,就變得這麼嗜血了?”
齊風強壓着內心那股嗜血的慾望,感覺自己似乎有點頭緒了。
“難道,嗜血的不是眉心之中的那顆蛋,而是寒風峽這裡的環境?”
“我在齊家得到那顆蛋一個月,也沒有吸過血,可是一進寒風峽,就吸血了。”
“等我出了寒風峽,雖然有時候也吸血,可是這幾天,眉心之中那渾蛋,卻是一點嗜血的意識都沒有。甚至,就連在真言山裡,跟齊家族人大戰,殺得血流成河,那渾蛋也只是在吸取月光,半點都沒有要吸血的意思。”
“而現在,我一落到寒風峽,這渾蛋又開始想吸血了!這絕逼都是寒風峽的緣故!”
想通了這一點,齊風就更不敢吸血了。
他就地盤膝而坐,直接進入空明定境。在這定境中,他可以壓制一切慾望。
然而,還不到一息時間,他就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
並且,這個人還是個熟人。
“齊兄,又見面了,你這身衣服,怎麼破成這樣了還沒扔?”賀朝天一臉微笑,從前方緩緩走來,“你說你都把楊戰天那個儲物手鐲戴在手上了,又不是沒地方放衣服,幹嘛不多放幾套?要不然打一架之後,衣服壞了,就這麼穿出去也不文明嘛。”
見到賀朝天,齊風就止不住地冒火,剛想質問他個明白,卻突然又冷靜了下來。
這一刻,齊風想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這個賀朝天爲什麼一定要自己回到寒風峽來吸血?光吸血的話,哪裡不能吸,爲什麼一定要到寒風峽來吸?
難道,賀朝天知道,不來寒風峽,自己就不會再吸血了嗎?
這……
齊風只覺得從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賀朝天不是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