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遠在天宮外域南方一角,臨近那霞光萬丈的高塔建築虛影,足有十數萬裡外的山谷中,傳出陣陣陰風如鬼嘯般的嗚咽。
只見一團青紅色詭異森寒的光影,與一團血金色光影交相碰撞,不斷的散發出陣陣陰寒邪煞之氣。
那血金色光影,卻是散發出浩然與邪意兩種截然相反的意境,讓人觸之感覺極爲不舒服,好似有雙手緊緊握住了心臟,一下一下的收緊,不一把捏碎的同時,又不放開,周而復始。
嘭嗤嗤!
驟然,血金色光華大放,一個邪氣凜然又浩大無數的血金色‘卍’字虛影砰然閃現,猛的將所有青紅色詭異寒光盡數激散,直擊內裡的人影。
嘭!
悶響聲中,光華爆散,一道身穿黑衣的瘦削人影,吐血悶哼倒飛。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這顆血魂晶,本宗就笑納了!”
血金色光影一斂,露出一名身穿金袍,俊美無雙,卻是個光頭的年輕強者,赫然是與黎晨有過一面之緣的邪塵!
“哼,技不如人,我黎嘯認栽!”
那黑衣人影爬將起來,冷哼聲中吐出嘴裡血痰,冷冷的注視着邪塵。
說是注視,不如說是面對,因爲他的雙目早已被摳走,面上纏着一方黑色絲帶。
這黎嘯與黎晨六年不見,赫然從當初的煅真境武者,一躍成長爲了丹旋境後期宗師。
但看其能在邪塵這等絕代天驕手下,都能保命的情形,不問可知,其必然實力絕強,絕不負元魂煞體之名。
“黎嘯嗎?”
邪塵摩挲着下巴,眉頭微不可查的一挑,淡淡道,“難得碰到一個元魂煞體的絕代天驕,很期待在天宮中與你再見!”
說話間,將手中的血色晶石反掌收起,身形一晃的就要遠去。
“咯咯咯,難得碰到一個身具邪靈氣脈和先天魂煞的小輩,本座就笑納了!”
但其身形未動間,場中驟然閃過一道淡漠不帶絲毫感情,那森寒無比的脆笑讓人心底發毛到極致。
哪怕黎笑一身森寒如鬼的魂煞,都無法比擬對方一言的幽寒,好似地獄幽冥中的絕世兇鬼降臨人間一般。
“什麼人鬼鬼祟祟,給本宗滾出來!”
邪塵身形一頓,目中寒芒迸射的掃向四周。
雖然說的威嚴無比,但神情卻是甚爲凝重,能夠悄無聲息的欺近身側之人,又豈是易於之輩?
黎嘯更是如臨大敵,雙手縮入袖中,微微垂首的驀然看向一角。
“咯咯,你的口氣倒是不小,本座這不是在這兒嗎?”
幽寒之芒微閃,只見一名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女矗立在不遠處的巨石上,饒有興致,亦或者好似在看食物般看着兩人。
說是少女,只不過說她面帶稚嫩,但面色卻白的可怕,尤爲滲人的是,她那一雙眸子,竟是慘白的沒有黑瞳。
若黎晨在此,必然認出,這同樣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而且交手過的陰月靈姬,這個與朱無視一般,藉助先天靈寶存活了數十萬年的老怪物。
朱無視用的是轉世之法,並藉助赤陽靈珠的作用,才能進入天宮,不知這陰月靈姬又是用的何法?
強如邪塵,心性邪魅如他,看到陰月靈姬的模樣,不由的心神微震,更隱隱間有股熟悉,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
黎嘯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機,好似對方能隨時置他於死地。
哪怕他一向引以爲傲的先天魂煞,好似遇到了天敵般,有了退縮震顫的感覺,這在以往,哪怕面對玄武宮中負責教授他武技的星海境巔峰大宗師都沒有。
“玄天大陸,有名有姓的絕代天驕中,本宗不記得有你這一號!”
邪塵雙目微眯,謹慎道。
腳下微退間,隱隱與黎嘯站在一起,擺出了聯手對敵的姿態。
黎嘯略一猶豫,毅然踏前與之並肩而立,哪怕之前還爲了寶物生死相向,但面對更可怕的敵人,卻不得不聯手對敵!
“咯咯,很好,這纔有意思,纔對的起你的先天魂煞,本座將之抽出,足以練就一副先天魂眼了!”
陰月靈姬淡淡一笑,周身幽芒閃動,就要衝上去的剎那,卻停在當場,眉頭微皺的掃向遠處山林,“這股氣息,怎麼像是那幫最愛管閒事的老傢伙!”
眼見陰月靈姬停了下來,兩人心神一緊的同時,更爲凝重起來。
以兩人的心智,豈不會不知,必然是有連這等可怕的對手都在意的東西靠近了,否則絕不會無故停下。
但兩人靜下心神,感應了一會,卻沒有察覺到任何東西靠近,心存狐疑之際,邪塵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縮至針尖。
因爲,在他目光所及處,分明有一道頎長身影飄然而至,竟是一名身形俊美的青衣偉男子!
“遠遠就察覺到這裡邪氣沖天,本以爲是邪物作祟,卻不料是幾位同道在此相聚,算我一個如何?”
青衣男子淡笑着掃過三人,好似讓人如沐春風又不由自主相信對方的氣息散播開來。
哪怕是邪塵,都在這股氣息下微微失神,但好在是絕代天驕,心志堅毅無比,剎那便反應過來的心下戒備。
至於黎嘯,眉心處一抹森寒幽芒微閃,周身上下一絲氣息乃至情感都沒有發出,竟是沒有受到影響。
“哦,先天魂煞,原來是魂煞元體,若放在以往,恐怕這位冥魂宮的同道,會將他引進入宮吧!”
青衣男子劍眉微挑,一語道出了黎嘯根腳,說到最後,直接看向了陰月靈姬。
不難看出,他顯然也看出了陰月靈姬的來歷,但卻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想來,就算陰月靈姬說出來她是數十萬年前的冥魂宮之主,恐怕也無人相信,因爲這實在太過聳人聽聞了!
“咯咯,青天宮的小哥倒是好眼力,看樣子,你應該是這一代的青天宮掌劍者,不去尋那沒有多少實力傍身的掌祭者,何必來這裡趟渾水呢?”
陰月靈姬倒是不急着殺兩人了,反而似是遇到老朋友般,與那青衣男子說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