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洶涌澎湃的哀嚎霧氣,猛的爆出一團熾烈流光,刺耳的嘶吼聲,更是隨之宣泄而出。
“開啓大陣。”
黎晨略顯狼狽的從霧氣中飛馳出來,嘴角的血漬尤其明顯,遙遙厲喝一聲,背後呼啦一下,展開了數丈長的巨大吞天翅。
吼吼吼。
幾乎在他衝出的剎那,其身後赫然追出了七八道暗灰色流光,單憑那浩瀚恐怖的氣息看,竟然皆是頂級死魂傀。
“主人,讓我吞了它們。”
血龍在黎晨手腕處,爆發出陣陣血光,兇芒大放。
“不行,那底下還有東西。”
黎晨面色隱隱發白,直覺告訴他,在死魂傀身後,還有更恐怖的東西,那絕對不是如今的他,能夠抗衡的存在。
哪怕是血龍,也不行。
雖然沒有察覺到一點氣息,但黎晨相信自己的直覺,就是這近乎本能的直覺,在無數次戰鬥中,不知多少次救了他的性命。
而讓黎晨有些震驚的是,視生命氣息爲主食的死魂傀,竟然沒有追逐他,反而急速向遠處蔓延的裂縫飛去,這更有些超乎想象。
“難道,這些死魂傀,是在躲避底下的東西不成。”
隱隱間,黎晨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按照寧古塔的記載,地底哀嚎之河內,不是沒有聖級死魂傀,可被大陣鎮壓,還有三大涅劫聖尊看守,根本出不來不說,也不可能追殺死魂傀啊。
嗡隆。
就在這一想法出現的剎那,一股空前恐怖的氣息宣泄開來,哪怕是能夠讓半聖級強者都爲之忌憚的哀嚎霧氣,也好似遇到天敵般,不由自主的避讓開來。
“主人,死亡法則。”
血龍驚呼一聲,身上的血光驟然收斂到最低,聲音中甚至有着一絲恐懼。
“進去。”
黎晨強抑着心頭那抹不知道多少年,面臨任何危險,都少有顯露的畏懼,將血龍收入靈獸袋。
心神中,不斷的告誡三獸,將自身氣息壓抑到最低,哪怕在靈獸袋中,也不能掉以輕心。
一股讓黎晨這等能夠跟巔峰半聖放對的強者,都覺得死亡臨頭的氣息,瀰漫了他周身。
“哼。”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淡漠冷哼,恐怖無垠的死亡氣息瞬間便驅散了哀嚎霧氣,將那七八具頂級死魂傀籠罩。
緊接着,便見一團巨大無比,足有數十丈高下的圓盤,好似磨盤般旋轉着,碾壓向死魂傀。
吼吼吼。
在這股磅礴浩瀚的無邊死亡氣息籠罩下,死魂傀躲無可躲,竟是返身爆發出混亂到極致的力量,齊齊爆吼着衝了上去。
轟咔。
兩塊磨盤向中間靠攏,八具死魂傀厲吼連連,瘋狂轟擊,可卻無法撼動磨盤分毫。
“死。”
裂縫上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身穿錦袍,半露胸膛,渾身似乎掩映在詭異紋身下的光頭大漢,雙手對向微微一拍。
嗡咔。
八具死魂傀赫然承受不住磨盤氣運碾壓,硬生生被壓成了肉餅。
遙遙可聽到,那瘮人的骨裂碎響。
這還不算,光頭大漢雙手微微一錯,磨盤猛的不知旋轉了多少圈,便見粉塵撲簌簌飄散開來。
“涅劫聖尊。”
黎晨倒抽一口涼氣。
一招打的八具頂級死魂傀灰飛煙滅,除了這等存在,不做其它想。
更恐怖的是,這位修煉的還是至高法則,,死亡法則。
哪怕在所有至高法則中,也是排的上號的存在。
即便是吞噬法則,號稱無物不吞,在某些情況下,面對死亡法則,也只有吃癟的份兒。
也難怪,能夠將黎晨心底多少年沒有出現過的恐懼喚醒,將血龍這等八階真龍,生生嚇成了池塘泥底的泥鰍。
“桀桀,不錯的味道。”
光頭大漢怪笑一聲,輕嗅了下空氣,一雙不似人的眸子,驀然掃向黎晨。
“見過邢麓聖尊。”
黎晨直覺一股透心涼意瀰漫全身,趕忙俯身一禮。
按照所知,這位就是鎮守寧古塔的三大聖尊之一的邢麓聖尊,而且是最弱的存在,也是邢家數百萬年來,新晉的唯一涅劫聖尊。
讓黎晨有些不安的是,這位聖尊的某些怪癖,那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嗜殺成性。
“嘎嘎。”
邢麓怪笑着向黎晨揮了揮手,似乎一股無形的力量蔓延開來,卻在下一刻陡然停在半空,“哼,這幫不知死活的鬼東西。”
話音未落,人已不知去向。
“呼呼。”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黎晨快速的飛回堡內。
“黎晨,你沒事吧。”
申公嬋率先迎了上來。
由於剛剛的恐怖氣息,連早就商量好的名字都喊錯了。
好在,衆人都擔心黎晨的安危,加上名字相近,倒是沒人注意。
“沒事沒事。”
黎晨察覺到申公嬋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知道若再晚回來一步,這丫頭就要不計後果的衝出去了。
“嚇死我了,剛剛那傢伙,你可別去招惹他,最好是有多遠,躲多遠。”
申公嬋上下打量,確定沒事,這才拍着胸脯,有些後怕道。
“我哪兒敢啊。”
黎晨苦笑一聲。
那等擁有至高法則的存在,莫說如今的他,即便是突破入巔峰半聖,那也是能躲就躲。
除非突破到涅劫聖尊,憑藉諸多手段的話,黎晨纔有信心一戰。
對於申公嬋的話,衆人卻有些摸不着頭腦,誰會沒事犯傻,去招惹涅劫聖尊這等恐怖存在。
他們不知道的是,當年在墮落聖星,黎晨暗裡明裡不知招惹了多少強大存在,到了如今實力,招惹涅劫聖尊,自然不在話下。
在申公嬋眼裡,黎晨就是惹禍精的代名詞。
“還說呢,你那條泥鰍沒被他看到吧。”
申公嬋卻隱隱有些不安。
“沒事,沒事。”
黎晨心下咯噔一聲,暗道糟糕,面上卻不動聲色。
回想剛剛的情形,邢麓明顯察覺到了什麼,若真的因此盯上自己,那可真的是無妄之災了。
“不行,這裡不能呆了,等這事兒處理完了,你跟我去五層。”
申公嬋依舊有些不放心道。
“我們在這兒待得好好的,哪兒也不去。”
莫蒼藍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怎麼好好的就扯上涅劫聖尊了,黎晨又沒招誰惹誰,憑什麼說走就走。
加上之前的誤會,女人間的小心思,怎麼也看不順眼對方,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