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告訴堂主,夫人要生了,”
石羣中,幾名婦女從最後一間石屋中向前堂跑去,
七八個小孩子還有其他青壯年,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或好奇,或焦急的看向那石屋,
隱藏在一角的黎晨看到這一幕,略一沉吟的靠近過去,
神識悄無聲息的探向石屋,發現竟然有頗爲玄妙的陣法防護,除非有特殊陣符之人,想要進去的話必然會被發現,
可惜的是,這陣法等階是不低了,但資源有限下,讓陣法有許多破綻,以黎晨的神識強度,足以輕而易舉的透入其中,
“這是......”
當神識查看到內裡的物事之時,黎晨也不由的吃了一驚,“先天金靈晶,”
只見一方丈許大的玉牀上,躺着一名毫無聲息,肚子鼓脹的婦人,在其肚腹之上,則漂浮着一顆拳頭大小,金芒流轉的七棱晶體,
黎晨的眼力見識何等驚人,一眼便認出了此寶來歷,
先天金靈晶,與先天金靈珠功效相若,但屬性更爲霸道,雖然僅是一字之差,但前者注重的是對神魂的培育,後者則是力量的培育,
所謂的先天至寶,其實與元石是相同之物,但其蘊含的卻是極致的屬性力量,只有在特殊的作用下才會形成,效力通常都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
更遑論,這金靈晶蘊含的乃是極致鋒銳的金屬性元氣,受術者還是腹中的胎兒,
而這婦人瘦削的面頰,黎晨隱隱認識,竟然是申公家商船上的那名韓姓女子,,韓碧婷,
在黎晨觀察中,韓碧婷的所有精氣神,已然消耗殆盡,油盡燈枯,顯然是爲保護腹內胎兒不受金靈晶的鋒銳氣息所傷,
但玉牀上隱隱透出的陣法之力告訴黎晨,這絕不是韓碧婷自願,起碼,不是在孕育胎兒之前就決定的事情,
“這孩子廢了,”
黎晨能想象,此法必然是爲了讓胎兒的資質達到極高的境界才如此安排,
但一個幼兒脆弱,甚至還未成型的神魂,哪裡承受的住這等力量的摧殘,
要知道,即便只是一絲絲的先天金力,金系力量先天主殺,也足以將嬰兒的所有經脈堵住甚至殺死未成形的脆弱魂靈,
他們的經脈脆弱無比,即便有高深武者願意耗費真元爲他們洗精伐髓,試問又有幾個能夠做到不傷痕他們,
“難怪這裡沒幾個年輕女子,”
神識籠罩整個石窟,黎晨輕易便將這裡的百十號人收入眼底,
他口中的年輕女子,說的是那些修爲不低,年齡適和孕育胎兒的女子,
不難想象,這種方法重生堂必然做了不止一次,
“好手段,”
黎晨自認心狠手辣,殺人無數,但還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做這等事情,
不管事後成與不成,生生剝奪一個孩子見到母親,或者說剝奪母親見到孩子的權利,讓自幼無父無母的黎晨心底的怒意漸漸涌動,
“還不醒來,”
略一猶豫,黎晨運轉神識刺入韓碧婷識海,直接喚醒了她飄忽不定,即將消散的神魂,
“你......你是誰,”
脆弱到無法化形的神魂,充滿了惶急無助與畏懼,
甚至於,黎晨能隱隱觀察到神魂飄散的一縷無形光線,牽引到遠處,似乎鏈接着什麼,
“你是如何懷孕的,”
沉默了一會,黎晨還是問了出來,
“懷......懷孕,我......我......怎麼會懷孕,”
韓碧婷的神魂飄忽不定,慌亂無比,一會後才道,“那個與我氣息貼近的魂靈,就是我的孩子嗎,”
“是,”
黎晨看了下識海深處那縷光線盡頭,魂靈並未成型,只不過是韓碧婷神魂恍惚中的幻影罷了,殘碎的神魂已經讓她無法聚集思緒了,
“以你的狀態,支撐不到孩子出世,這孩子也撐不住先天金靈晶的力量衝擊,必死無疑,
我有一法,可保孩子順利降生,也可讓你能看一眼孩子,”
黎晨腦海中閃過早已想做的念頭,
“什麼方法我都願意做,”
韓碧婷的神魂,迸發出了難以想象的意志,,母愛,
“若你願意,我可讓一道先天魂靈與你孩子的魂靈相容,以此牽引先天金靈晶的力量不再消磨你的精氣神,以先天魂靈的力量,足以抗衡金靈晶的金煞之氣,”
黎晨沉聲道,
他所說的先天魂靈,正是游龍劍尊,
兩靈相容,雖然日後游龍劍尊甦醒本來的記憶,但因是先天相容,又有韓碧婷這母親同意,必然不會有誰吞噬誰的分歧存在,
當然,日後必是游龍劍尊的意識做主導無疑,
“我......我願意,”
韓碧婷本身也是修爲高深的武者,知曉其中利害,
但無論是自身情況,還是腹內胎兒的情形,都容不得她拒絕,
“好,我這就......嗯,燕常峰等人來了,你且稍安勿躁,我必助你保住孩子,”
黎晨安撫下韓碧婷的神魂,退出了識海,
“別走......別走......”
虛弱的呼喚瀰漫識海,韓碧婷的神魂漸漸陷入昏迷,
石屋外,燕常峰與燕狂生,還有燕婷飛奔而來,後面跟着蔣青,還有幾名看似主事的老者,
“蔣公子,請到後堂休息吧,內子即將臨盆,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接近石屋之時,燕常峰突然停下,攔住了蔣青等人,
“呵呵,燕堂主大喜,一點小小心意,請笑納,”
蔣青笑吟吟的取出幾方玉匣,看了一眼石屋,便與幾名侍衛退了出去,
幾名老者警惕的看着他們離去,竟是矗立在石屋外,聯手施展奇奧武訣,打開了玄妙的陣法禁制,
“魂靈即將成型,快把霍流鶯帶來,”
進入屋中,燕常峰仔細檢查了下韓碧婷的清晰,神色凝重,
燕婷點點頭,隨即離去,很快抓着被制住的霍流鶯回來了,
“燕常峰,你到底想幹什麼,”
霍流鶯修爲被制,扭動身軀想要反抗,卻不過是徒勞掙扎罷了,
“哼,霍老兒滅我燕家滿門,今天我就要他的獨女元陰,來助我燕家出一名絕代天驕,”
燕常峰獰笑着來到近前,一把捏住了霍流鶯的下巴,將她帶到了玉牀上,竟是寬衣解帶起來,
燕婷見狀,充滿恨意和不忍的複雜眼神,看了一眼霍流鶯,便退出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