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嗤嗤。
遙遙望去，萬里烏雲蓋頂的蒼穹下，九色氤氳山巒虛影不斷，其內赫然如筆走龍蛇般，有着無數玄妙流光遊走不定。
時而如不見首尾的神龍，時而如踏浪騰空的玄龜聖獸，時而翻江倒海的破滅星辰，演繹着天地間難得一見的曠世奇景。
“嘶......”
嶽凌霄和陸菲菲看的目瞪口呆，連連倒抽冷氣。
即便是同爲天王榜強者，知道雨青鸞比自身強了一籌，可也從未想過會強大到如此地步。
更讓人震撼的是，黎晨的出現，直接打破了他們對聖王級強者應有實力的概念，完全超出了應有的極限。
“這......這還是聖王級修爲嗎，”
陸菲菲呢喃自語，美眸中滿是震撼之色。
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麼離譜，黎晨不僅比她強，而且強的沒邊兒。
“這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從來沒聽說過，竟然以未達巔峰的聖王修爲，便能有如此實力，簡直是聞所未聞，堪稱曠古絕今。”
嶽凌霄俊美的面龐上同樣滿是震驚，若非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他們的實力，自然能夠感應到黎晨境界比自身強了一籌，而且是多種法則同修，甚至感應到了至高法則的力量。
可正是因此，才讓人震驚。
衆所周知，到了他們這一境界，除了主修法則外多半會修煉幾種輔修法則，多種法則糅合在一起發揮出的力量，並不比至高法則弱多少。
重要的是，沒人能將所有的輔助法則修煉到主修法則的境界，即便有，最多也不過一種兩種而已，像黎晨這般全部持恆的‘怪物’，當真只能是以曠古絕今來形容了。
“青鸞姐姐說，他是下界之人，而他也好像承認了，貌似姓李還是姓......”
陸菲菲有些狐疑的看着交手的兩人，確切的說是盯着黎晨不斷打量。
“來自下界，來自下界......”
嶽凌霄激靈靈一震，好似響起了什麼，呢喃自語道，“不是姓李，是姓黎。”
“你說什麼，有黎這個姓嗎，”
陸菲菲狐疑不已，神域生靈億萬，姓氏不在少數，可‘黎’這個姓也太生僻了。
最主要的是，她很懷疑嶽凌霄是怎麼如此確定。
“他是黎晨，下界的罪族之首，九黎蠻族後裔，難道你們陸家高層，千年前沒有知會過你們嗎，”
嶽凌霄面色有些難看道。
“呃......千年前，你是誰......皇家密詔，”
陸菲菲愣了下，驚呼道。
“不錯，正是那人，沒想到，這才短短千餘年，當初需要聖君武者圍剿的下界罪人，竟然成爲了絕頂的聖王強者。”
嶽凌霄心裡頗爲不是滋味，雖然很不願相信，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從哪一方面比，他確實都不如黎晨。
不僅是不如，而且是差着好幾條街，根本沒法比，因爲不在一個檔次。
“真的是他嗎，”
陸菲菲紅脣微張，美眸圓睜，煞是可愛。
她性子大條，對家族之事本來就不上心，僅僅聽說過這件事，卻從來沒想到過自己也會牽扯進去。
所以，對於黎晨並不熟悉，連樣子都不知道。
轟嗤嗤。
就在兩人推測出黎晨身份之際，虛空中的激戰突然出現了變化，瘮人的密集響聲中，只見九色山巒虛影涌動不休，將無數如遊走的龍蛇劍光硬生生壓滅的同時爆散開來。
噔噔。
黎晨和雨青鸞同時倒退數步，面色沉浸卻異常平靜的看着對方。
嗤嗤。
雨幕下，黎晨肩頭和胸前衣衫裂開了兩道細密的劃痕，但並未有其它傷勢出現。
啵啵。
而在對面，雨青鸞左肩和腰腹處，細碎的剛猛氣息一閃，青衫化作飛絮飄散，露出內裡若隱若現的銀白褻衣。
“了不起，不愧是雨神，自我武道初步完善以來，你是第一個沒有出全力，就能傷到我的天王榜強者。”
黎晨垂首掃了眼肩頭劍痕，目中露出一絲欣賞道。
“我可以當做，這是你在恭維我嗎，”
雨青鸞莫名的笑了，笑顏如花，明媚動人，甚至讓這烏壓壓的天際都似乎不再那麼沉悶了。
“呵呵，不是恭維，而是事實。”
黎晨笑道。
“你也不賴，沒有動全力的情況下，可以傷到我。”
雨青鸞素手輕伸，捂着肩頭裂痕，輕聲道，“你已經達到了印證武道的目的，何不就此收手，”
“姐姐，我們三人聯手，一定能殺死他。”
陸菲菲和嶽凌霄飛了過來，惱怒的盯着黎晨。
“雨姑娘既然能在此等候黎某，所學必然不凡，想來能夠觀測到黎某身居的氣運霞光，也很清楚，我進境之所以如此快捷，是什麼原因。”
黎晨眼瞼微垂，淡淡道。
“非要如此嗎，”
雨青鸞絕美的面龐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似乎是哀傷又似是不忍。
“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讓你們活着離開。”
黎晨暗歎口氣，言辭決絕。
若換個時間地點，他何嘗不想與這等奇女子把酒言歡，談天說地，訴說下武道意境，結爲知己。
可惜的是，時不與他，時不與她，造化弄人。
“想殺我們，你做夢。”
嶽凌霄俊臉生寒，冷聲道。
“哎，既然如此，我只能以這套從未示人的劍法來與你戰鬥了。”
雨青鸞嘆了口氣，邁步間越過兩人，手中氤氳如雨霧般的寶劍驀然凝實了數分，身上的氣息越發玄妙縹緲。
之前，兩人間的交手可以說是切磋的意味較多，畢竟對手難求，如今只能是斷生死的戰鬥了。
“求之不得。”
黎晨面色肅穆，心神提升到了極致，因爲在剛剛的交手中，他已然察覺到雨青鸞身上蘊藏着一股絕強的偉力，絕非一般聖王可比擬的精純力量。
“接我一劍，，天女散花。”
輕聲嘆息中，雨青鸞驀地向前一飄，赫然間縹緲淡化成無數光影，宛若雨幕般遮蔽了天日，轉而化作無數玄女之影，舞動着手中寶劍。
只不過，漫天灑落的不再是殺人利劍，而是滿天鮮花。
“這......這是......九天玄女劍法。”
目中映襯着如雨灑落的漫天鮮花，黎晨心中一震，脫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