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女’弟子冷哼一聲道:“歐師,以你的武林威望,竟還有如此不知死活的人物前來挑戰,要不由弟子前去替你應付如何?”
“不,挑戰的乃是我,若你們前去豈不是壞了規矩!”
歐寧羽輕輕地搖了搖頭,站起身輕輕踱着蓮步,暗暗思忖道:挑戰時間約在晚上,且是山腰無人之處,那餘長寧必定有所‘陰’謀。
心念雖此,然而歐寧羽武功了得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倒也不會畏懼什麼,毫不猶豫便決定準時前去山腰樹林中赴約。
黃昏時刻,謝千仇帶領着一隊軍士悄悄地來到了華山腳下。
餘長寧早就在此等候,見他回來立即大喜過望,對着領軍的果毅都尉正‘色’吩咐道:“今夜就勞煩都尉率領將士暗藏在這山腰密林之中,三更時分聽到本官號令,立即率軍廝殺,若是可以,務必將敵人生擒活捉!”
果毅都尉立即抱拳領命道:“餘大人放心,屬下一定不負重託。”
餘長寧滿意地點點頭,看看枕在西山頭的殘陽,嘴角不由劃出一絲‘陰’惻惻的笑意。
……
一輪月牙高懸在漆黑的夜空裡,慘淡無光。厚厚的黑雲把所有的星星都藏在了背後,就連那輪彎彎的弦月也不時被飛速移動的雲塊遮擋住了。整個大地都被籠罩在黑夜裡,分不出哪裡是路,哪裡是山。
快到三更,一抹白‘色’的人影掠出華山派的圍牆,嬌軀幾個起落,已是向着山腰而去。
到得山腰處,歐寧羽的耳畔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水響,凝神靜聽,這才知道不遠處應該有一片小小的瀑布,白天人多喧鬧無從發覺,眼下夜深人靜瀑布的水響卻是尤爲的明顯。
然而歐寧羽不知道的是,這正是餘長寧狡猾‘精’明之處,他深知以歐寧羽的武功,林中有人藏匿埋伏必定瞞不過歐寧羽的耳朵,所以他纔將挑戰地點設在瀑布旁邊的密林中,即便歐寧羽聽力了得,也對埋伏無從察覺。
略一思忖,歐寧羽舉步入林,手中的青鸞寶劍在銀輝下反‘射’出攝人的寒光。小說/
進入林中,月光冷清樹林婆娑,歐寧羽輕輕的腳步踩在落葉之上發出沙沙之聲,舉目環顧了一週,卻沒發現餘長寧的蹤影。
正在凝神靜息當兒,歐寧羽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時才走來一路蟲鳴鳥叫,然而一進入這片林子,卻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音,實在尤爲奇怪reads;。
然而她始終藝高膽大,雖然已經猜測到林中必定有許多人埋伏,但依舊是毫不懼怕地向前走去,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輕蔑了。
看到那抹白影漸漸走入埋伏圈,餘長寧的心臟急促地跳動了起來,他對着領軍的果毅都尉狠狠地作了一個劈下的手勢,果毅都尉心領神會,‘抽’出佩刀高喝一聲“放箭”,密如蝗蟲的箭矢頓時向着歐寧羽準確襲去。
歐寧羽本以爲林中暗藏刺客,沒想到第一‘波’攻擊竟是軍隊慣用的弓矢,她眉頭微蹙蓮足一蹬,整個身子已是向着樹上躍起,剛好躲過襲來的箭矢。
然而剛騰空而去,一片偌大的絲網突然當頭罩下,歐寧羽暗道一聲“卑鄙”,‘抽’劍而出熠熠劍光立即傾灑開來,結實的絲網在削鐵如泥的寶劍下頓時化爲烏有。
,果毅都尉眼見那白衣‘女’子躍上一根高高的樹椏,頓時高聲喝斥道:“大膽反賊,這裡已經被大唐官軍所包圍,還不快快下來束手就擒。”
歐寧羽聞言一愣,這才知道襲殺自己之人乃是官軍,本想大開殺戒的她立即是投鼠忌器,畢竟自己武藝再高,也不能冒然和官軍做對,只得冷冰冰地問道:“閣下既然是大唐官軍,爲何竟襲殺一個弱質‘女’流,幹這般卑鄙無恥之事。”
餘長寧在一隊官軍護持下大笑走出,望着歐寧羽笑嘻嘻地開口道:“前輩竟說自己是弱質‘女’流,真是荒天下之大謬!若說卑鄙,昨晚你欺負我一個不懂武功之人,難道就不卑鄙麼?”
歐寧羽冷哼一聲道:“昨夜我已經繞了你一次,並未多加爲難,沒想到你這人心思齷蹉睚眥必報,也不知去哪兒找來這隊官軍埋伏此地,常言道大丈夫光明磊落,爾等行徑如此卑劣,看我今天不取你‘性’命!”言罷嬌叱一聲,整個人竟向着餘長寧襲來。
有這麼多的官軍保護,餘長寧根本沒有半分害怕,他高聲一句“抓住這可惡的反賊!”,便在焦森林的護持下退到了一邊。
歐寧羽武功了得,但對陣的畢竟是成羣成隊的官軍,而且也不敢傷及官軍的‘性’命,所以手中攻勢不知不覺就緩了下來,一是時間竟被圍在陣中進退不得。
見餘長寧那廝躲在大樹旁一臉壞笑地看着自己,歐寧羽不由氣得柳眉倒豎,粉面帶煞,卻奈何不得他分毫。
眼見官軍越聚越多竟不下數百人,歐寧羽覺得越打越窩囊,心知不能在此久留,銀牙一咬一飛沖天,身子沒入林中幾個騰挪,便已經消失不見。
領軍的果毅都尉本想追擊,不料餘長寧已是笑‘吟’‘吟’的揮手道:“不用追了。”
果毅都尉點了點頭,回身抱拳亢聲問道:“大人,這反賊已經逃匿,不知我等要到何處抓她纔是?”
見天下武功第一人也在自己手中吃癟,餘長寧心裡得意不止,一臉正容地說道:“這反賊武藝高強,現在藏匿在華山派中參加武林大會,請將軍率領將士們在此守候,本駙馬再去上山查探一番,若接到本駙馬軍令,立即殺上山來。”
果毅都尉怎會想到大名鼎鼎的餘長寧駙馬找自己來竟是幫架的,亢聲應命道:“屬下遵命!”
得意洋洋地走在返回華山派的路上,焦森林心有餘悸地開口道:“駙馬爺,剛纔你得罪的人可是寧羽仙子啊,可惜沒有將她生擒,若她晚上再來,你卻沒有甲士保護,那可怎麼辦纔好?”
餘長寧笑嘻嘻地開口道:“放心吧,正因爲她是武林正道人人敬仰的寧羽仙子,我纔有把握她不會傷我分毫,畢竟襲殺朝廷命官乃是死罪,若本官在華山派內有所閃失,只怕整個正道武林都會有麻煩。”
焦森林剛纔也是意‘亂’思‘迷’,此際聽餘長寧此言,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無不佩服點頭笑道:“駙馬爺果然高明,屬下怎麼沒想到此點?”
一旁的謝千仇亦是‘插’言笑道:“我們駙馬爺雖然行事看起來有些魯莽,然而卻是一個心思細膩之人,不過駙馬爺,咱們爲何卻要打草驚蛇,引歐寧羽來此呢?況且明日武林大會上說不定你們兩人還要照面,這樣得罪她似乎很是不妥吧?”說到後面,已是止不住的疑‘惑’。
餘長寧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只得吶吶道:“並非本官故意打草驚蛇,只是昨夜在那臭小娘手上吃了一個暗虧,所以想先教訓她一番而已。”
謝千仇在才恍然醒悟,暗暗咋舌道:“這駙馬爺膽兒也忒大,竟找了這樣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騙來官軍教訓歐寧羽,起先連我等也瞞了過去,只怕是爲了防止我走漏風聲,現在堂而皇之讓官軍駐紮山下,即便是歐寧羽,現在也不敢動他分毫,這算計實在是高明reads;!看來我還是太單純,可得多向駙馬爺學習學習啊!”
回到華山派,勞累了一天的餘長寧回到房中正‘欲’入睡,不料剛一走入房‘門’,一把冷冰冰的長劍已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餘長寧頭也不轉地揶揄笑道:“寧羽仙子,在下絲毫不懂武功,你又何必一見面就動刀動槍呢?實在有傷和氣!”
早就守候在此的歐寧羽餘怒爲泯,冷冷開口道:“你這小賊雖然不會武功,然而心思歹毒‘陰’險,竟想出如此卑劣地方法來暗算於我,實在可恥可恨!你現在居然還敢回來?”
餘長寧淡淡笑道:“回到華山派,我自然有你不會殺我的理由,仙子是否願意一聽?“
“說!”歐寧羽嘴裡冷冷吐出了一個字,鳳目閃爍着清冷的殺意。
餘長寧望着她鎮定自若地笑道:“本官乃是朝廷三品大員,即便仙子與陛下‘交’情深厚,但是若將本官殺害於此,相信朝廷也不會善罷甘休,即便不會爲難仙子,但總會找一兩個替罪羊,只怕這華山派首當其衝便跑不掉。”
歐寧羽時才已經猜到這餘長寧必定乃是官身,此際聽聞他竟是三品大員的時候,鳳目中不由‘露’出了微微驚詫之‘色’,心念電閃間冷笑連連道:“你竟然敢威脅我?”
“在下並非是威脅仙子,昨夜若非仙子率先動手,在下也不會出此下策報復你一番,說起來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一報還一報而已。”
歐寧羽面‘色’複雜地沉‘吟’半響,收回手中長劍道:“紫若竟與你這般惡徒成爲知己,實在有眼無珠。”
餘長寧笑嘻嘻地開口道:“寧羽前輩,男人的溫柔體貼乃是展現給自己所心愛‘女’人看的,對於敵人呢,就要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冰冷無情!很可惜,你是我的敵人,無法看見我溫柔體貼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