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傷勢怎麼樣了?不行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去,現在我代表滄月宗對你表示極高的關注。”觀衆散場後,林梵天語氣非常客氣的對伽辰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傻子現在都知道林梵天肚子裡打着什麼注意,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伽辰提起黑劍一瘸一拐的走下比武臺,強忍着劇痛的傷勢。
令伽辰頗有些驚訝的竟然是林梵天並沒有阻止伽辰,而是放任離去,“他就不怕我突然跑掉麼?”,不過想想也是,畢竟現在還是在武鬥會場,林梵天代表着整個滄月宗,肯定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大腦昏昏沉沉的伽辰不想再多想,先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林梵天看着伽辰的背影,臉上那客氣而和煦的笑容轉眼消失,寒冰般的眼神於雙目中流轉,一股冰冷氣勢在身體周圍隱隱流轉,林梵天沒有注意到,看臺上正死死盯着林梵天的月恆,此刻臉色也是極其難看,臉上一副惱火的表情,月恆他千算萬算,還是沒有把林梵天算進去,一切都是因爲這把名@器。
一路走來,伽辰甚至可以感覺到無數道目光都聚集向自己,尤其是那暗中一直跟隨自己的人,如跗骨之蛆一般陰魂不散,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此刻領伽辰極爲難受,但是伽辰更不敢發作,因此那些暗中跟隨自己的人,隨便一人就可以將自己捏成飛灰。
縱然度過了月子洋那一關,但是更爲巨大的危機已經降臨在伽辰身上,而伽辰卻沒有絲毫的應對之力,僅僅是一名未進入真人境的武者,卻要面對衆多修真門派的精英弟子,甚至,還有林梵天!
“先生啊,先生。”伽辰心中無奈的感嘆着,感嘆着自己爲何是這麼的弱小,明明應該光明正大的伽辰此刻卻好像夾着尾巴的敗者,明明應該享受魂縈的伽辰此刻卻要面對致命的危機,在足夠誘惑的利益財富面前,什麼修真修士,什麼禮義廉恥,什麼正義正道,都已被撕破臉皮,不管不顧。
“這就是修真麼?這就是人們口中的仙人麼?”伽辰憤慨的想着,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現實的威力,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就是這麼無情,實力爲尊,一切對錯,只看成敗。
那緊握着黑劍的右手還在往下滲着鮮血,此刻憤怒而不甘的伽辰已經強忍到了極限,看着那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的右手,伽辰好像一個回身將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全部斬殺,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此刻伽辰覺得自己連走路都是如此吃力,步履艱難!
回到住處,伽辰好想直接趴在牀鋪上,安靜的修養氣息,美美的睡上一覺,與月子洋的一戰令伽辰幾乎喪命,儘管有魂縈的幫助和天魔血脈的功勞,伽辰已經所裡生命危險,但是體內那嚴重的內傷,碎裂的經脈,紊亂的氣息,這都需要伽辰去趕緊修養調整,
可伽辰此刻哪敢去休息養傷,看也不看隨便的將蒲玉安留下的一些療傷的丹丸吞了下去,來不及去運功消化,伽辰慢慢平復心情的伽辰開始計算起來,現在伽辰可以肯定自己的周圍已經被牢牢的監控了,伽辰很想逃離這個地方,但明顯不是現在,至於什麼武鬥大會,現在已經不是伽辰該關心的事情了。
“他們現在應該還不敢動我,武鬥大會還沒有結束,應該還不會胡來,我必須要裝作還要必須比賽的樣子,然後從中尋找機會逃離出滄月城!”伽辰大腦飛速流轉,心中想到,這是目前伽辰認爲最行之有效的方法,縱然在林梵天這些人眼底下逃離的機率微乎其微,但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感受着體內的魂縈,這名@器果然神奇,竟然會直接鑽進伽辰的體內消失不見,而伽辰卻還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相反竟還能修復這伽辰的身體,始終跟伽辰的精神保持着一絲緊密的聯繫,此刻伽辰真想拿出這名@器好好研究一番。
“咚咚咚”,一陣不快不慢的敲門聲打斷了伽辰的沉思,伽辰心中一緊,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來的這麼快。
拖着身子,伽辰滿臉痛楚的樣子,一瘸一拐的前去開門,果然,第一批過來的人是之前已經來過的青雲門的人。
“呵呵,小兄弟,傷勢怎麼樣了?”今天帶頭的應該是他們裡面最德高望重的師兄了,正是在比賽的時候再觀衆席上批評青雲門弟子的那個青年。
伽辰虛弱的搖搖頭,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快快回屋子休息吧。”這青年態度倒是非常的好,趕忙扶着伽辰做了下來這才從懷中掏出兩粒看似不凡的丹藥。
“小兄弟,這是我門派特有的靈級療傷丹藥,來給小兄弟服用。”那青年男子說道靈級這兩個字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一下,的確,靈級丹藥,已經不是平常武者與修士所能享用的了,從站在那青年身後弟子貪婪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來。
“謝謝這位大哥了,不過我不能平白收下這麼珍貴的丹藥,傷勢你們不用擔心,我這裡也有些療傷的丹藥,至於往後的比賽我還是可以去參加的。”伽辰的聲音非常虛弱的說道。
“小兄弟你這說的哪的話,我青雲門從比賽開始便一直關注長月城兩位選手,對於那名兄弟的遭遇我表示非常的遺憾,因此我們不能讓小兄弟你重蹈那樣的覆轍,我們小青雲門現在正是需要小兄弟你這樣的人才啊。”那男子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
“小兄弟你叫伽辰是吧,我以後就直接喊你伽辰了,我叫鄭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直接稱呼我一聲鄭師兄就好,說不定這次武鬥大會結束了,我們還會成爲同門師兄呢。”那鄭譚一臉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拍着伽辰的肩膀,爽朗的笑道。
伽辰沒有說話,只是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現在不能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
那鄭譚打量着屋子的周圍,眼神一轉,對伽辰說道:“伽辰,我看你這裡環境並不怎麼樣,不如搬到我們小青雲門的駐地,到哪裡我正好給你療傷,你看怎麼樣。”
“謝謝鄭大哥好意了,我在這裡就行,住習慣了,何況我還要等城主回來。”伽辰死也不能答應鄭譚,他知道一旦去了那裡就再也回不來了。
被伽辰直接拒絕,那鄭譚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之意,但也沒有發作。
“小子,你別不知好歹,給好不要好,以我們鄭師兄的身份跟你這種人這樣說話,已經算是看的起你了,就你現在這廢物樣子,沒有鄭師兄,連今晚都活不過!”鄭譚沒有說話,但鄭譚身後的一名年輕弟子衝上來惡狠狠的說道。
“退下!”鄭譚怒喝一聲,那弟子纔不屑的瞪了伽辰一眼,這才退了下去。
“是麼,你們鄭師兄現在這麼厲害啊。”正在伽辰怒火沖天卻不能發作之時,一個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轉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着錦袍,手拿一把摺扇,樣貌清秀的男子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張痕!”看到來人,鄭譚面色急劇轉變變,一字一頓的說道。
“哈哈,承蒙鄭道友還記得在下。”那被喚作張痕的人大步走上前來,也不客氣,直接拽了一把等子坐了下去,手中摺扇搖動,倒是有幾分自在快活之意。
“張痕,你什麼意思。”鄭譚眯着眼睛,看着張痕說道。
“我什麼意思?我奉我家師父之名前來招賢納士,順便來看望看望我未來小師弟的傷勢,順便收回一件我們日月門遺失已久的至寶,你說是不是,伽辰小師弟?”說道最後一句,那張痕突然目光轉向伽辰,看着伽辰的那滿面的笑意卻隱隱透露着幾分狠厲。
伽辰此刻面無表情,但內心已經是怒火流竄,死死地抓着椅子扶手的雙手因爲憤怒而劇烈的抖動着,清楚可見的青筋凸起,他沒想到這張痕竟然如此囂張,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與圖謀,還將那魂縈說成自己門派遺失的寶物,伽辰此刻真的好想殺人,痛痛快快的將眼前這些人屠殺乾淨。
“張痕,你這哪來的屁話?這伽辰本來已經要入我青雲門了,就你們日月門?還遺失的至寶?我記得你們日月門就一個殘破的將器吧,別拿出丟人現眼了。”鄭譚的話語也是毫不相讓,還有幾分嘲諷的意思。
“鄭譚,你別在這裡給我耍嘴皮子,沒用,現在還是趕緊想想怎麼叫這小子交出名@器吧,你丫說到底不就是這個意思麼,別整那些沒用的,你沒看到今天林梵天那意思麼?明顯那人也對這名@器有意思,到時候他來了,咱們誰都別想得到好處。”那張痕一番話說的鄭譚是啞口無言,此人雖然張揚狂妄但並不像鄭譚那樣做作虛僞,說話倒是一語中的,一針見血。
鄭譚陰沉着臉,不再說話,張痕的一番話確實是說中了要害,幾經思考過後,也終於放下了臉面,看着張痕說道:“既然名@器還在這小子身上,咱們就公平讓這小子選擇,他選擇誰就是誰,怎麼樣?”
“傻逼!”張痕開口就罵道,“鄭譚啊鄭譚,他們都說你精明,我看你是精明過頭成了煞逼了,這小子說白了走到底就是死路一條,你別管他,就說咱們之間,怎麼分這利益吧。”
因爲利益問題,兩人開始爭吵起來,然而一旁的伽辰,此刻已經壓抑到了極致,自己的命運卻被別人掌握,就好似別人掌心的螞蟻一般一文不值,脆弱無比,這種無力和無能之感一次次深深地撞擊着伽辰的心臟,瘋狂的灼燒着伽辰的神經,力量,伽辰現在是如此的渴望力量,着了魔一般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