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們以爲她不見了,再也不見了,暮白!”
一個大男人,在這個房間內扯着暮白衣領,壓低聲音用盡全力地訓斥着。
暮白就站在原地不曾動彈,任由玉濁打罵,別看玉濁用的力度很大,不痛的。
對於暮白來說,只有沒有帶功法,都感受不到半分痛意。
半響的時間。
玉濁才鬆開暮白的衣領,彎下腰,重新檢起了丟在地面上的玉扇。什麼淡雅溫潤的情緒不存在的,玉濁的整個臉整雙眼睛都被殺戮代替。
暮白站在原地半響,緩聲回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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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怕,跟你們一樣的怕,怕的要死,只有多,沒有少。”
玉濁握着扇柄的手指一緊,看了暮白一眼,又看了重臨與君臣一眼。腳啊,突然就有點不受控制,他分明沒想朝着九音走過去,可步子卻已經邁了出去。
一步一步。
平日裡一臉淡笑的翩翩公子,此刻沉着神情,站到結界的外面。
隔着三步的距離,四雙眼睛都很專注很專注地盯着她,她很美的,一眼萬年的美,如畫的眉目,像是從漫畫裡面走出來的神邸一樣。
要是有人問。
這個世間有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東西?
那麼見過九音的每一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想到一副畫面,數萬血色花瓣散滿半空,一襲白衣勝雪的女子被擁護在內,萬花齊繞,奪不盡她風華絲毫。
十全十美的人嗎?
有的,那是殿下!
“走嗎?”
“再過一分鐘,就一分鐘。”
玉濁忽然擡頭,看着那三道不怒自威的身形,一句話,令三人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特別特別想再抱抱她。”
“我回來的那麼晚,看她都沒看夠,就要走了。”
“我好捨不得......”
幾乎在玉濁話落的同時。
那三個人突然轉過身去,背對着九音,很用力地擰緊眉頭,像是在剋制着什麼。他們頭低着,閉着眼睛,想揮去刻在腦海裡的畫面。
想促使着自己邁出房間。
可耳邊,全是她那細微無聲的呼吸,一高一低,那麼好聽.......
“時間不夠了,走吧。”
“正午十二時,我們還有一個半時辰。不管去了哪裡,我們都在她能看到的地方,只不過.......換了種方式存在着,啥想什麼呢,我們還在。”
他們還在。
一句一句地安慰着,他們還在。
四人沒敢再朝着玉牀上看過去,也沒敢再細神凝聽着屬於九音的呼吸聲,他們走的可乾脆利落了,走的可快與瀟灑了。
光看臉色,真的沒有一點不捨。
天地轟動。
空中醞釀的黑洞越來越大,裡面的閃電不斷泛着血光,好像在找尋着什麼目標。
隔着這麼遠的距離。
暮白四人都可以將上古棋局孕育地的慘叫聲聽得清清楚楚,聲聲竭嘶底地,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光是聽着,腦海裡都能幻想到血染萬界的戰場。
“殺啊!”
“啊!”
“殺啊——”
整個世間都暗沉一片。
一具具屍體在血染着地面,就在眨眼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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