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大人——”
這道聲音不是在叫九音，而是從一處很遠的地方襲來，像是口中無意識地吐出而出，短短四個字可以聽出開口的人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周圍的怨魂將九音包圍在內。
那猙獰的神色，牙齒染上的血漬，詭異腥紅的眼睛，光看一眼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吼！”
“嘶！”
“殺了她，都殺了她。”
怨魂環繞在九音周圍，像是失去了判斷能力一樣，只知道拼命地往九音方向衝。
當年的戰爭死了數億萬生靈，如今全都匯聚在一起想要吞食九音的血肉，看着九音的目光像是看什麼美味的食物。
數量多到一眼望不到邊，更個地面都開始微微顫抖。
九音的耳邊只剩下那些咆哮與撕吼聲，她輕輕垂眸，目光落於地面上。
那裡——
可以看到有些乾枯的血漬，延着正前的道路滴了一路。
九音半蹲下身，指尖輕點在血漬上，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漠無情。
“嗖！嗖！”
“吃了她，吃了她的肉。”
就在九音蹲身的那一剎，將她裡裡外外包圍的怨魂全都不約而同衝了上來，張着血盆大口，尖銳陰森的牙尖。
動的不只是一縷，而是數千數萬縷，全都殺氣甚濃。
可那個女子就像感覺不到一樣。
她任由那些怨魂靠近，越來越近，近到只有幾步之遙。
眼見就要近到九音的身。
“想死嗎？”一道清冷含着點睥睨味道的聲音從九音周身擊去。
詭異的一幕在此刻發生！
她緩緩站起身，動作不緊不慢會透露着貴氣和愜意。
那雙含盡了世間淡漠的雙眼略掀，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由她演繹出來就是有着任何人都沒有尊貴。
以九音爲中心，周圍一米！
“譁！”全滅！
周圍十米！
“譁！”全滅！
周圍百米、千米、萬米！
“譁！”全滅！
那些怨魂死得沒有任何預兆，更沒有半點的慘叫聲，消失是那麼幹淨利落殺伐果斷。
整個天地都血霧茫茫一片，萬米之內沒有一縷怨魂的存在，那些倖存者都用恐懼的目光轉向九音。
那抹純將之色端着帝王的風華，屹立於原地。
她腳下白骨皚皚，天地皆是紅色，她雪白的衣袂邊輕飄飛揚，竟顯得如此耀眼。
怨魂的腦海裡好像有了點什麼記憶。
萬年的時長令他們意識全散，漸漸地，好像有一抹只適萬人臣服的白影浮現在腦海裡，然後與九音的身形完美地吻合在一起。
“殿，殿下.......”
“是殿下，殿下回來了嗎？”
那兩個很久很久都沒有吐露出來的字，從一大半怨魂的嘴裡吐露而出。
有些生疏。
卻帶着無盡的敬畏。
當這兩個字從怨魂的腦海裡破繭而出時，它們那腥紅空洞的眼底攏聚了點光，好像找到了什麼活下去的信仰，令那雙眼睛變得越來越清明起來。
“不，不能去......”
一大半的怨魂都懸浮跳躍在半空中，應是看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紛紛朝那抹纖美冷清的身影衝去：
“殿下，不能去那邊，那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