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天欲亡我

只這一瞬的功夫,燕九腦中就已是千帆萬浪!

每一個想法都堪稱“妄想”!但每一處所思所想又都無比貼合實際。

“阿九,”清硯輕聲喚到,這燕九不知在想些什麼,又走神了。

“什麼?”燕九疑惑的看向清硯,灰白的眸子有些迷茫的睜着,趁着那雙水潤的桃花眼,無聲無息間掠人心神。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而最讓人頭疼的,卻是當事人對此毫不自知。

清硯見此在心裡無奈的搖搖頭,他指向那轉盤問道:“還要轉嗎?”

“不了,”燕九看向望淵回到,“我尚未築基,有這一個對於我來說就夠了。”

燕九這句話即是回答清硯,又是回絕望淵,反正我現在只是一個小練氣,無論是“逆天”這種宏圖大業,還是你另有圖謀,都與此刻的我沒有關係。

若真有一天,自己面臨這樣的抉擇,那也是以後的事了,我雖是燕九,卻也是自己!

從一開始,我也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好好的活着。

燕九看向身旁的清硯,“既然牌子都給了,剩下的不如你去轉吧!”

隨即燕九在清硯耳邊,小聲調侃了一句,“氣運之子。”

呼出的熱氣,吹拂到清硯的耳朵尖上,清硯覺得自己的心臟都開始因爲一句話,一個人,狠狠的戰慄起來。

有“砰砰”的聲響自胸膛傳來,一下又一下的跳着,那麼清晰,那麼……歡快……

清硯無意識的抿動自己的指尖,想要藉此來收斂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緒,但顯然並沒有什麼效果,那顆心還在不受控制的蹦跳着。

清硯伸出手去,隨意的撥動了一下眼前轉盤,然後藉着轉盤轉動的時間,平復自己的心緒。

這是第幾次了?清硯想到,似乎只要碰到與燕九有關的事,自己總會失控。

爲什麼哪?他問自己。

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卻又被潛意識裡的自己避過。

清硯想到,這問題的答案,還是交給時間來解答吧。

“清硯!你看!”燕九握住清硯的手臂,指向那轉盤,眼角眉梢俱是止不住的喜色。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看着笑得這樣開心的燕九,清硯也輕輕的笑起來,那些困擾他的問題,一下子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有什麼關係哪?清硯對自己說,單單只是看着這樣的阿九,就覺得一顆心已經被裝的滿滿當當。

而此時轉盤那裡,卻見那指針指向了其中一塊格子,在那一指寬窄的格子上,有一面金色的面具,慢慢的顯現出來。

“竟然連這個都能被你翻找出來,”這下就連望淵都有些讚歎起來,“真不愧是身乘大氣運的修士!”

望淵對着清硯隔空拋過一物,卻被燕九半路攔截下來,燕九打量着手中的面具,越看越覺得心驚不已。

整張面具猶如黃金打造,通身呈現耀眼的金黃之色,面具簡潔,光滑無飾,只在面具其中一角之上,刻有一朵開至奢靡的曼珠沙華。

那曼珠沙華的花瓣片片分明,層層相疊,纖細飽滿的花瓣猶如浸透鮮血一般,妖異非常。

“阿九認得這面具?”

燕九點點頭,對着清硯說到,“這面具不光我認得,就連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燕九頓了頓,“《中洲大陸風雲志》上曾記載了一位被稱爲“四海八荒第一仙”的修士,清硯可還有印象?”

清硯回到,“阿九說的,可是創建雲仙界的那位仙人——虛。”

“正是,這《中洲大陸風雲志》開篇第一章就曾寫過,雲仙界是從一片虛無中分割出來的,本是茫茫一團霧氣。”

燕九看着手中的面具,接着說到,“後有仙人,自東方而來,捏山塑海,分水建城,這纔有了現在的雲仙界……”

絳靈說到,“那仙人,手持長劍,身披羽袍,臉上覆一金色面具,他自稱從彼岸而來,道號爲“虛”。”

阿精接到,“因他一手建立了雲仙界,所以被雲仙界修士尊稱爲“四海八荒第一仙”!”

末了,阿精對着燕九眨眨眼,“燕九姐姐,我說的可對。”

“是,”燕九回到,爲什麼有種“故事接龍”的即視感迎面撲來?

清硯看着那朵,宛若活物的曼珠沙華說到,“我一直都以爲《中洲大陸風雲志》上記載的,是無稽之談,卻沒想到是真的”。

聽見清硯如此回答,燕九深有同感,原來覺得那本書是胡謅的不止我一個!

我一直都以爲開篇所講的仙人“虛”,只是類似女媧造人,一樣腦洞大開的“志怪神話”!

不過這也不怪燕九,如果說書上記載的是真的,那麼這叫“虛”的仙人既然是“自稱”,那他是對誰自稱的哪?

難道在虛創建雲仙界時,還有另一人?

如果有另一人的話,這《中洲大陸風雲志》爲何從頭至尾都沒提過,不過,這中洲大陸又是誰提筆編篡的哪?

燕九好似打開了謎團的一角,卻也使得自己深陷於更大的謎團當中。

“這就是那“第一仙人”戴着的面具?”阿精頗有些驚奇的看向那面具,“這面具,我那裡好像也有!”

說罷阿精從儲物袋中拿出三張面具來,俱是呈現出耀眼的金黃之色,有的嵌有靈石,有的刻有法陣,但在每張面具上都繪有一朵血紅的曼珠沙華。

一旁的季風看着阿精手裡的面具,緩緩說到,“因“虛”創建了雲仙界,所以他的形象也在雲仙界廣爲流傳,這些面具雖然都飾有曼珠沙華,但只是仿品罷了。”

阿精收起手中的面具,“難道清硯大哥這個,是真的?”

“應該是,”燕九回到,想到望淵的態度,還有清硯一貫的運氣,這面具爲真的可能要大於七成以上。

不過,最吸引燕九注意的,卻是望淵。

以這望淵的對上界仙人的態度來看,此時他應該冷嘲熱諷纔是,可從望淵臉上顯露出的敬重來看,這叫“虛”的仙人,似乎很了不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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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持着那面具看向望淵,“這面具有何作用?”

聽到燕九有此一問,望淵卻是一聲輕笑,眼含戲虐的看向燕九。

“爲何問我?面具的作用不就是用來遮臉嗎?”

這還用你說!燕九在暗暗腹誹,我自然知道面具是用來遮臉的,可是在高階修士的神識之下,除非毀容,否則任何物品均無效果。

難道……

見燕九已經猜出幾分,望淵這纔開口,“這面具只要戴上,真仙以下,除非使用禁術,否則,任誰也看不出你的真容和修爲。”

這麼厲害!

隨即燕九心中釋懷,也是,也就只有這樣,才能配上“四海八荒第一仙”的名頭。

燕九將面具遞給清硯,暗道一聲,“好運氣的傢伙。”

卻見那遞出的面具又被清硯推回,“阿九拿去吧,或許阿九有天能夠用上。”

燕九雖然有那麼一點小心動,但到底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心。

“你就收着吧!”燕九將那面具推了回去,“只你放在“九燕”的東西,就夠我用上幾百年了,又怎差這個。”

說着,燕九直接將那面具塞到清硯手裡,“你身邊總要留有幾件趁手的東西。”

末了燕九指着腰間的玉鼓道:“別忘了,我還有玉鼓。”

因那玉鼓十分精緻,燕九直接將其變小,掛在腰上,乍看上去猶如普通女兒家腰間掛着的香囊玉佩一般無二。

清硯看着手中的黃金面具,垂下的眸子,似眼中似有東西越發沉澱發酵起來。

手中長劍輕顫,那是感受到了,清硯己身劍道越發堅定的喜悅。

“不如我們將剩下的牌子都換成第一種吧。”燕九看着清硯提議到,眼角卻暗暗打量起周圍的修士來。

若是清硯再轉出什麼逆天的寶貝來,就算這些修士坐的住,那些修士身後的組織、門派估計也坐不住了。

“好,”清硯回到,聲音如同蜜酒一般醉人,“都聽阿九的的。”

太犯規了吧!燕九心裡一陣嘶吼:運氣逆天也就罷了,怎麼現在還搶佔起季風“聲優”的地位,這聲音簡直就快讓耳朵懷孕了!

燕九還沒讚歎完清硯的嗓音,卻見一件件法寶靈藥,猶如長虹吸水一般落入清硯袖中。

那瀰漫的寶光,封存在玉盒中的高品階靈藥,深深惹紅了一衆修士的眼睛。

燕九絲毫不會懷疑,只要清硯一離開慾望祭臺,就會遭到多方阻殺。

反觀清硯,卻是毫不在意的把玩着那枚不過指肚大小的靈種,只見那枚靈種被包裹在一層灰褐色的表皮裡,看上去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清硯將種子遞給燕九,“你是土系靈根,土生木,這枚靈種不如送給你吧。”

“給我?”燕九接過那枚種子,狐疑的看向清硯,“若被我養死了怎麼辦?”

清硯聞言,卻是一笑,“那我就再尋一枚送給阿九就是。”

不要把靈種說的好像滿大街都是!好不好!

要知道,我可是連仙人掌都沒養過的“花癡”!

“可我……”燕九還想再說,卻被望淵的聲音打斷。

“獎品已經兌好,慾望祭臺將在一柱香後關閉,現在,是你們離開的時候了。”

望淵話音剛落,就見在那八根柱子的方向,漸漸升起八扇硃紅的大門來,八扇大門氣勢恢宏,飛檐上還飾有龍九子之一的嘲風。

只是,不知是不是燕九看錯了,還是自己身爲妖族的直覺,她總覺得那兩隻嘲風是活的。

“迴歸你們的來時路吧。”望淵看着那出現的出口說到,只是話裡多了一絲莫名的蒼涼之感。

隨着望淵話音落下,眼前閉合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只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那大門一開,就有修士選好方向迫不及待的離開,只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寥寥數人。

“九姐姐,”絳靈喚到,因她進來時並不是走的東門,所以此時前來與燕九辭行。

絳靈遞出一物放於燕九掌心,“這是我的傳訊紙鶴,若是九姐姐想要見我,就遣這隻紙鶴來找我”。

說罷,絳靈再次抱了燕九一下,“雖然這樣說有些矯情,但能再次見到九姐姐,我真的很開心。”

說罷,絳靈也不拖拉,直接帶着自己的“僕從”觀自意,向着另一方向走去。

燕九看着絳靈與觀自意離去的身影,略略有些傷感起來,可是傷感之餘,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告訴絳靈什麼?

到底是什麼哪?燕九苦思起來。

“終於能離開這裡了!”

阿精的歡呼,打破了燕九的沉思。

阿精高興的看向燕九,“不知道霖天境結束了沒有,爺爺肯定等急了。”

看着笑得開心的阿精,遠處的書生脣角綴笑,眼神越發晦暗莫測起來,接着他一點腳尖,向着來時的方向輕身離開。

本來正沉浸在“見到爺爺”喜悅中的阿精,卻是莫名的打了一個冷戰!

好奇怪,怎麼會無緣無故覺得有點冷?

阿精卻是沒有想過,此時她已被某人“惦記”上了……

經阿精這一提醒,燕九突然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季風,以你推算,外面的霖天境可曾結束?”

季風沉吟片刻後回到,“應該沒有,慾望祭臺既然存在於霖天境內,就應該與霖天境息息相關,若是霖天境關閉,我們不會一點也感覺不到。”

燕九聽罷,推算到,“恐怕即使霖天境沒有關閉,也差不多到了要關閉的時刻了。”

季風看向憂心忡忡的燕九,“你可是擔心自己的雷劫?”

“沒錯,”燕九毫不避諱的回到,“我一出霖天境,估計就要開始經歷築基的雷劫了。”

說罷,燕九取出兩件東西來,正是血佛的“殘骸”,魂石和血佛香。

燕九看着手中的血佛香說到,“這血佛香的用處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纔是,至於這魂石……”

燕九頓了頓,接着說到,“想來你魂魄受損應該也能用上。”說罷,燕九將這兩樣東西遞給季風。

“我這次歷劫不知結果如何,還是將這些東西先交給你妥當些。現在你神識已醒,再加上這兩件東西,想必是夠了,師父若是在天有靈,應該也能安心些。”

燕九看向手指上纏繞的金紋,“而我,也算沒有辜負他對我的託付。”

說罷,燕九手上的金紋變淺了一些,但是卻沒有完全消失,想來只有季風三魂七魄全部醒來,這心魔誓才能徹底解開。

等把血佛香和魂石給了季風,燕九又把從樸南那裡得來的天羅陣依照先前所言,贈給了阿精。

“燕九姐姐最好了!”阿精歡呼一聲,接過了天羅陣。

“不過我也不能白拿,”阿精說着轉身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塊粉嫩的淡綠茯苓來,遞給燕九。

“這是一枝七階木茯苓,雖不是太名貴,只能用來滋養靈脈,但勝在與燕九姐姐屬性相和。”

“多謝,”其實燕九知道,這是阿精爲防止自己的經脈承受不起天劫的歷練,纔將這七階木茯苓送給自己。

就算那天羅陣有諸多精妙,也抵不過一枝七階靈藥來的珍貴。

想到天劫,燕九不禁更是頭痛,望淵讓自己尋找的水晶頭蓋骨,季風讓自己兌換的“天都傘”,季風在九燕步搖裡放置的諸多寶物,再加上阿精給予的靈藥,若是如此都熬不過天劫,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天要亡我!

天欲亡我,我必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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