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落到了墓道里,發出一聲巨響,煙塵飛濺起來,整個墓室都在晃動,頭頂上的灰塵了撲拉拉地往下掉!
兩人撞到封門磚上的聲音就被這聲巨響完全掩蓋過去了,齊石自己聽得明白,那一下子就像從高空墜下來的動靜,吳老六好歹還有齊石墊背,齊石就沒有那麼走運了,背上是鑽心的疼啊,他的身子蹲下去,額頭上已經有汗珠子迸出來,吳老六心中過意不去:“對不住啊,兄弟。”
“對不住就趕緊起來。”齊石惡狠狠地說道:“還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吳老六掙扎着從齊石的身上爬起來,看着眼前落下的大石,心中一陣後怕,這大石足以把他壓成肉泥!
方大力此時才走了過來:“這大石擋住了去路,老六,把它炸開。”
吳老六面露不悅,謝七說道:“吳大哥剛剛耗了這許多氣力,不着急,先喘口氣再說。”
方大力悻悻然地說道:“這個廣川王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在這裡佈置了這麼多機關,裡面一定藏了不少東西,他生平搜刮了那麼多的墓室,總要留點東西下來。”
他眼睛裡面直冒光,就像一隻看到獵物的餓狼,楊硯卿看向陳阿七,這老爺子收的幾個徒弟各有風格,最合他眼緣的當然是吳老六了:“陳老爺子,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大帥急需要一筆經費。”陳阿七倒也算痛快,趁着吳老六休息的空當解釋道:“明器就是最快經費的來源了,大帥自己在府上鑽研了一番,覺得這個不引人注目,但是研究起來又有大着落,這就找我們來了,按當初講好的,六四開,他六,我們四,我們的人早就過來打探過一番了,多方打聽,查詢史料,將目標鎖定在這裡。”
“大帥急需這麼多經費……”楊硯卿與孔令錚對視一眼:“看來他有不一般的打算。”
“這一點是大帥的機密,我們就不便多問了。”陳阿七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只是,他並不相信我們,你們也看到了,派些人來盯着我們,現在這些人一個沒留,一定要拿點東西回去做個交代。”
話中的弦外之音楊硯卿十分明白,他含笑道:“明器我們並不放在心上,是吧,孔公子?謝七小姐?”
孔令錚正若有所思,地方上的司令官要這麼多經費做什麼?聽到楊硯卿叫自己,便應道:“沒錯,我們孔家還不欠缺這些錢。”
謝七便笑道:“我們自然要聽孔公子的。”
孔令錚聽到謝七叫自己孔公子,心中突然鬱悶起來:“差不多要繼續了吧?”
齊石看着吳老六:“怎麼樣了?”
“沒事了。”吳老六捂着腰站起來:“鐵打的漢子,沒有什麼問題,我現在炸開這石頭,我們就可以進入到主墓室了。”
吳老六幹起爆破的活兒來得心應手,巨石被炸開以後,道路就通暢了,主墓室就在眼前,吳老六吃了這麼些苦頭,終於看到曙光了,不由得興奮起來,謝七等人仍保留着戒備心,小心翼翼地靠前,主墓室的門被炸開以後,衆人就看到了那具巨大的棺槨,棺臺之上的棺木十分高大,楊硯卿說道:“看這棺木的高度,可以容納兩具屍體在裡面了。”
這話提醒了陳阿七,他若有所思:“棺內可能還有玄機。”
棺內的明器,陪葬室裡的明器都是他們的目標,見這間墓室裡高大雄偉,還有這幅巨大的棺木,衆人心中都雀躍起來,方大力最爲心急,已經衝到棺槨前,合計着要打開棺木,吳老六經過剛纔的事情,對自己的同門師兄有些微詞,捂着自己的胸口站在一邊,反倒是陳阿七親自上前,與方大力啓開棺釘,將棺蓋掀開來,掀開棺蓋的同時,兩人幾乎同時跳到一邊,以防棺內有什麼機關,所幸的是,砰地一聲之後,再沒有任何動靜。
棺內傳來的腐臭味讓衆人的腦袋扭向一邊,陳阿七往棺內一看,屍體已經完全腐爛,這裡的地下水豐富,氣候潮溼,屍體較北方更容易腐爛,壽衣裡包裹的屍體只餘下一幅骨架,屍體身上裹着的華服浸泡在屍液中,顏色已經辨認不出,看到頭骨裡似乎有些東西,陳阿七看着方大力說道:“大力,嘴裡不是夜明珠就是玉蟬。”
方大力聽陳阿七如此說,興奮地就上前擺弄頭骨,楊硯卿的臉沉了下去,方大力看似精明,其實完全不走心的類型,被陳阿七一刺激,就顧不得小心了,他的手伸向頭骨的嘴部,剛動了一下,就聽到“嗖”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