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歌裡首先預言了明朝的氣數。”楊硯卿說道:“燒餅歌裡說,帝問曰:‘天下之事若何?朱家天下長享否?’,?基答曰:‘我皇萬子萬孫,何須問哉!’劉基回答朱元璋的問話,是一句雙關語,表面上是一句恭維話,說明朝江山將會傳至千秋萬代,實際上是明確預言:明朝的江山將會傳到萬曆皇帝的孫子崇禎皇帝爲止。雙關在於萬子萬孫四字。”
郭政委輕輕點頭:“沒錯,此後也得到了驗證。”
“北方胡虜殘生靈,御駕親征得太平。失算功臣不敢諫,生靈遮掩主驚魂。國壓瑞雲七載長,胡人不敢害賢良。相送金龍復故舊,雲開日月照邊疆。”楊硯卿說道:“北方胡虜殘生靈,御駕親征得太平,其實是預兆了土木之變。”
土木之變,亦稱土木堡之變,是指發生於明朝正統十四年明英宗北征瓦剌的慘敗事變。明英宗平日裡對宦官王振言聽計從,王振不顧王直等朝臣反對,鼓勵英宗朱祁鎮御駕親征。此次出征,由於僅幾天準備倉促,途中軍糧不繼,軍心已經不穩。行至土木堡,被瓦剌軍隊追趕上來,把明軍團團圍住,兩軍會戰,明軍全軍覆沒,王振被部下樊忠殺死,明英宗被瓦剌軍俘虜。
郭政委又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楊老闆應該知道後面的內容吧,裡面有一句黃牛早喪赤日中,豬羊雞犬九家空,楊老闆認爲何解?”
楊硯卿一愣,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黃牛二字在預言中多次出現,五行中黃色爲中央土,而牛在十二地支中爲醜,地支醜位於東北方向,所以黃牛指東北。此一句應該是指東北總有一日被侵,而豬羊雞犬九家空恐怕是指一場饑荒。”
“不愧是楊老闆。”郭政委說道:“我們研究了許久才得出同樣的結論,而如今我們已經知道東瀛人一直有侵入華夏的打算,他們壟斷商業,在街頭小巷貼滿了暗有玄機的廣告,派遣秘密組織侵入華夏,浪人到處爲非作歹,爪牙遍佈,恐怕真如劉基的燒餅歌所說,東北遲早有一天淪陷,而我們只想阻止這一切,如果不能阻止,那就順應天命,楊老闆,你一定懂我是什麼意思。”
“你所說的天命是指你們。”楊硯卿說道。
郭政委說道:“不,應該說是我們希望是自己,也希望用自己的力量阻止那一天的到來,我們需要藉助楊老闆的力量,《氣運錄》裡究竟是什麼,爲什麼會有得《氣運錄》得天下的說法,我們需要這個秘密。對外,阻止外敵入侵,歷來戰爭中最可憐的莫過於普通百姓,生靈塗炭四字背後藏着的是無數條性命,對內,老頭子帶領的一黨讓國內變得如何,難道還不清楚嗎?貨幣一天三變,百姓苦不堪言,我們想改變現狀,先對外,再攘內。”
何大夫目瞪口呆:“政委……”
“你嫌我話講得太明白了?”郭政委笑道:“這幾天下來,我從未走進後院,因爲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開口,一旦下定決心,就沒有什麼話不敢講,何必遮遮掩掩呢,爲了達成這個目標,有太多人連真實的名字都沒有留下來便消失,他們的血和痛不能白流,我現在呆在這裡也是爲了共同的目標,要達成抗外攘內的目標,我們需要楊老闆的幫助。”
楊硯卿說道:“《氣運錄》藏着什麼,我也不知道。”
“楊老闆,已經這種時候了,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何大夫着急道。
“現在哪有賣關子的時間。”楊硯卿說道:“這是我最後的難題。”
何大夫還想說什麼,郭政委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願意幫助楊老闆一臂之力。”
楊硯卿說道:“容我考慮一下,軍統的人還在路上,他們趕到還需要一天的時間,一天的時間,我會處置好一切。”
郭政委用力地嚥下一口口水:“好,我們先走了。”
楊硯卿送兩人出去,門關上後,他就閉上了眼睛,舒易以前講過的話一一浮出來……
“自然,我們下去的並不是真正的秦皇地宮,秦皇地宮和成吉思汗的地宮是二哥畢生的理想,他一直軟磨硬泡,非要大哥指點迷津,他要去闖一闖,我還記得那一天是二哥的三十歲生日,大家聚在一起,喝得有些多,二哥又提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一時酒興,還是因爲是二哥的生日,大哥居然答應嘗試一下,幫着二哥尋找秦皇地宮……”
“我們在那地方發現了四本《氣運錄》,大哥的反應卻有些奇怪,他說這四本書不能流傳於世,否則會引起大亂,他將四本書分開,一人一本,並讓我們當場宣誓,永遠不讓彼此看自己手上書的內容,也絕不能將自己手上的《氣運錄》交到彼此手上,我們雖然不明就裡,可是,大哥可是我們當中的預言家,自然要聽從他的話。”
“袁大頭知道你爺爺的能耐,要挾他設計墓室在前,你爺爺靠着自己的智慧順利抽身,可是,不久之後,袁大頭就知道了《氣運錄》的存在。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齊集四本《氣運錄》,可穩固天下,宣稱一定要得到《氣運錄》。”
楊硯卿再想到四本《氣運錄》裡的地圖,四張地圖在腦子裡拼湊起來,形成一張完整的地圖,他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人嚇了他一大跳:“爹,三爺爺,你們怎麼來了?齊石,老六,你們兩個剛解毒,應該好好休息。”
吳老六說道:“我們沒事,大哥你在想什麼?剛纔看到何大夫和掌櫃的進來,他們和你說了什麼,你千萬不要聽他們的話。”
楊硯卿說道:“他們的話姑且不說,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三爺爺,你說過你們曾經去過秦皇的僞地宮,是在那裡發現《氣運錄》的吧?”
“沒錯,但只是僞陵啊。”舒易說道:“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沒有想錯,在僞陵中有某個地方就是《氣運錄》中地圖指向的地方。”楊硯卿說道:“我雖然將四張地圖合併在一起,每天晚上對照地圖試圖找出是哪個地方,但始終沒有結果,剛纔我仔細回想三爺爺的話,終於有了想法,一切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我們要回到僞陵去,三爺爺,你還記得在什麼地方嗎?”
“就在驪山附近。”舒易說道:“雖然只是僞陵,但肯定與秦皇地宮有關,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當初鵬飛打的盜洞雖然掩埋,但我記得四處的情景,重新找到不成問題。”
楊世間說道:“硯卿,僅憑感覺不夠。”
“我知道,爹。”楊硯卿說道:“我們中間只有三爺爺到過僞陵內部,我會將地圖畫出來讓三爺爺確定是否僞陵中的結構。”
舒易恍然大悟:“臭小子,有理有據,還不快點。”
楊硯卿淡淡地一笑,吳老六和齊石馬上幫他磨墨,楊硯卿流暢地畫出地圖,舒易湊過去一看:“熟悉,太熟悉了,屍鱉池在這裡,硯卿,你說得沒有錯,這裡是僞陵的內部,小子,你真是神了,和大哥一樣,當年大哥一聲不吭就發現了《氣運錄》,然後又掩住了一個秘密,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沒想到這個秘密到你手上破解了,不愧是大哥的孫子,哎……”
舒易的話音還未落,楊硯卿已經將畫出來的地圖引燃了:“既然如此,我們的目的地確定。”
看着那張地圖化爲灰燼,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楊硯卿說道:“從現在起最重要的人是三爺爺,一定要保護好他,老六,齊石,你們聽到了嗎?”
“知道了,大哥。”齊石與吳老六響亮地答道。
楊硯卿說道:“掌櫃的收到情報,軍統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大批人馬殺過來,大有將我們一網打盡的勢頭,我們今天晚上必須秘密撤離。”
舒易哈哈大笑:“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要幹活了。”
衆人相視一笑,當下衆人簡單收拾行李,舒易帶着工具鑽進了無名的房間,楊硯卿尾隨過去:“三爺爺,送你一件大禮。”
楊硯卿走到藥材房裡在裡面仔細翻找着,拿出一根幹藥材來:“用這個。”
舒易接過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這是什麼?”
“半夏,全株有毒,既可當藥也可當毒,生食的話就可以引起中毒,可讓人不能發聲,甚至可讓其永久失聲,半夏用量要控制在0.1克到1.8克之間,用輕了,沒有效果,用重了,是會死人的。” 楊硯卿說道:“就算容貌可以騙人,聲音就沒有辦法改變了。”
舒易說道:“沒錯,我的易裝術只有聲音是辦肋,有這個東西就不怕了,無名無法發出聲音,到時候只有悶聲吃虧。”
楊硯卿勻出1.5克交給舒易,舒易自信滿滿地離開,楊硯卿返回屋裡,行李就堆在牀下,楊世間走進來,手裡握着一枚銅錢:“我剛纔算過,今晚亥時是我們的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