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不知道建成了多少年的城堡,在石料之間的縫隙上偶爾還有幾棵野草在頑強地生長着,那些幹掉的青苔更是隨處可見,一旦雨季來臨,它們就又能渙發出勃勃的生機。城堡那斑駁的外觀讓羅斌非常滿意,這些將爲他提供極好的掩護,以避免引起下面那些參加聚會的小貴族們的注意。
羅斌趁着一曲結束,賓客們都在鼓着掌的時候爬出了窗格,手腳並用地向着他的目標爬了過去,一切就和他計算的那樣順利,只用了幾秒他就爬到了那個窗洞前面,他搜索了一下,並沒有什麼陷阱之類,這才放下心來,連忙鑽了進去。他回過頭通過窗子看了一眼下面的反應,結果新的舞曲又響了起來,所有的人重新沉浸在這種浮華生活的歡愉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從這個房間的佈置來看,這裡應該是肥男爵的書房。他趁着窗洞裡的微弱光線把整個房間裡看了一遍,這裡跟他常見的書房佈置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除了一般書房裡都有的書桌、椅子、文件櫥櫃外,牆上掛着一張看不清畫的是什麼東西的圖畫,並沒有擺放那個象牙號角的地方。他並不沮喪,也沒有漫無目地地打開所有的抽屜箱門進行翻找,而是趴到門後的地上細細地分辨着地上人灰塵,結果出色的“追蹤”能力讓他很快就發現了地上那極其模糊的腳印,他順着肥男爵這種只有腳尖着地的歡快腳印先走到了書桌前,然後又折向了牆上掛着的那幅畫,才走了出去。事實已經很清楚了,肥男爵先拿着象牙號角放在書桌上欣賞了一番,就放到畫後面的暗格裡了。
儘管他知道了肥男爵貯藏重要東西――極可能包括那副地圖――的地點,但看着畫後面暗格裡那把精巧的鎖頭,就把他所有的熱情都打消了。“又是鎖子,看來得找個東西把這副鎖頭撬開了,希望男爵大人玩的專心一些,不要顧忌這裡發出的聲音。”他喃喃地說着就開始在屋子裡尋找合適的工具。
書桌是他第一個搜索的目標,但上面除了筆墨之外再什麼東西都沒有了,他拉開下面的抽屜,意外地發現男爵大人的印信竟然就在裡面,只要有了這個印信,就能行駛男爵的大部分權利了,雖如同老奧托拿到了沃夫爵士的印信從而控制了整個廊橋村一樣。羅斌本來打算找幾張空白我委任書之類東西蓋上,但黑燈瞎火的一時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便隨手把印信及桌上的幾份文件扔進了自己的揹包――他這次行動本來只是想打一個前哨的,戒指都沒來得及戴,只是沒想到剛來就碰到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他很快就發現了牆角放着一具完整的全身盔甲,如果戒指在的話,他說不定馬上就會把他收入囊中了,但現在他只是把放在盔甲旁邊的一把戰錘拿了起來,然後掀開了畫紙,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他默默地聽着外面的聲音,幾分鐘後,又一首舞曲結束了,他又聽到了外面響起了鼓掌的聲音,趁着這種雜音干擾的機會,他一錘敲在了保險櫃上,“哐”地一聲巨響幾乎震聾了他的耳朵,他還沒來得及考慮爲什麼聲音會這麼大時,又有一個聲音從保險櫃上自動響了起來。羅斌這時候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該死的,這裡竟然有一個這麼隱蔽的報警陷阱,剛纔竟然沒有搜索出來。”
警哨聲從下面響了起來,羅斌甚至能聽到那些衛兵們的奔走吆喝聲。這時不逃,更待何時呢?羅斌首先就想從原路返回,但下面突然明亮起來的火光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正有幾個低級法師施展舞光術把半個城堡都點亮了。
羅斌只在衝到書房門前,揮舞着手中的戰錘擊打着那個可憐的鎖頭,三兩下就把鎖頭敲開,然後伴着報警陷阱的第三次響起,打開房門就衝了出去。
書房對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房間,羅斌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把那個房間砸開,並把門大敞着,然後就順着樓梯繼續向上走,沒過多少時間,他就聽到衛兵們在下面喊着:“盜賊又打開了男爵大人的臥房裡,可能從這裡跳到城堡後面去了,大家截住他。”
羅斌走到三樓的樓梯盡頭,看向下邊的衛兵已經變得稀少起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向城堡的後方趕了過去。那個剛纔參加宴會的男客們也一個個拔出裝飾華美的配劍過去幫忙,女眷們則尖叫着縮成了一團。他再看向樓下的時候,那些魔法制造的光源因爲時間問題,已經一一熄滅了,於是在夜色的掩護下從三樓爬了下去,並滾倒在了灌木叢裡,等他剛擡起頭來,就看到一隻狗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嚇得幾乎都要喊出聲來,沒想到那隻狗只是伸出舌頭照着他的鼻子舔了幾下,就離開了,羅斌這時候才隱約記起這個就是他在不久前碰到的那隻大狗。
羅斌潛行着走到了那些小貴族們剛纔放外套的地方,隨手拉了一件華麗的披風披在身上,然後脫掉他的黑頭套,找了一頂插着白色羽毛的帽子戴上。在光明正大地向牆邊走的同時,不由得暗暗罵了自己一把,“如果還戴着戒指的話,就能取出幻影塵來改變自己的外貌了,現在可好,竟然成了偷衣小賊。
男爵城堡裡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直到羅斌走到牆邊也沒有人注意一下他,但他卻沒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因爲他今天的任務算是失敗了,吃一墊長一智的肥男爵肯定會把保險櫃重新換地方的,以後若想再找出來難度將會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