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輕輕搖搖頭,也許,這不是什麼寶物,而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惡魔,不管傳聞是不是真的,對於夏桐來講,這東西不但神秘而且充滿了血腥。
“所有人是因爲那寶物才死去的嗎?”夏桐依然有些不信。
婆婆:“至於事情的真相,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原來聽奶奶偶爾提起過,鍾博濤獨自一人跑了回來,然後將一塊玉辟邪交到奶奶手中,又告訴她一個天大的秘密,他便獨自一人逃到了臺灣。至於是什麼秘密,老太太從來沒有透露過,只是老太太臨死的那天晚上,她將鍾念祖喊到牀榻面前,於是,她將隨身攜帶的玉辟邪交到了自己兒子手中,後來又隱隱約約談了些話兒,當時你也在場的,我們都沒有去聽,所以我在猜測,是不是老太太將那個秘密告訴了鍾念祖。”
“那是不是關於寶物的秘密?”夏桐猜測。
婆婆點點頭:“有可能是關於寶物的秘密,不過凡是接觸到那東西的人,都會有血光之災啊,老太太守了大半輩子秘密,爲什麼臨死了一定要告訴自己的兒子呢!”突然,她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桐桐你知道嗎?鍾念祖一直想知道寶物的秘密,你知道他爲什麼不管老太太嗎,就是因爲老人一直不肯將這個秘密說出來,所以,十幾年下來,他一聲娘都沒有叫過啊。”
原來還有這麼多事情,對了,夏桐想起那天晚上,奶奶死後閉上了眼睛,她想安慰鍾念祖的時候,卻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喜色,當時自己還納悶呢,原來,他終於知道了那個秘密所以纔有喜悅的表情。不過奶奶已經死了,鍾念祖也死了,關於龍寶物的真相,也許就一起埋葬了吧。
“現在我擔心的是致遠,他到底去了哪裡啊?”婆婆的聲音裡透着擔憂。
“媽,您今晚累了,先去休息吧,我明天一定聯繫他,再問問他周圍的朋友,沒事的。”扶着婆婆到了臥室,夏桐也進了自己的屋子。
牀頭上的擺鐘“滴滴答答”響着,夏桐瞄了一眼,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
夏桐疲憊的閉上眼睛,今夜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鍾念祖突然死了,王海靈也死了,難道真是王海靈砍死了鍾念祖,然後又畏罪自殺嗎?可她這樣做有什麼道理呢,聽子衿話裡的意思,王海靈應該有情人,如果是爲情所殺,那應該是投入新歡,可爲何又要跳樓呢?
唉,夏桐輕嘆一聲,緊緊閉上了眼睛,現在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夏桐想起聯繫不上的丈夫,不禁有些難過。
剛剛閉上眼睛,她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她想起來一件事,樂珊珊的爸爸也聯繫不上了,繼母殺死了他的女兒,可是做父親的現在還沒有來認屍體,對對,還有那個陳旭的弟弟陳東,不也一直聯繫不上嗎?
這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夏桐驚出一聲冷汗,難道他們三人有什麼聯繫嗎?
可沒聽說鍾致遠認識這幾個人啊,夏桐猜測着,猶豫着,不禁更加着急起來,明天她一定要趕到警察局,將這些情況對冷箭說明,並讓他們幫忙去聯繫鍾致遠,也許能有結果吧。
夏桐重新閉上眼睛,實在是太累了,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此時,她終於支撐不住和衣睡着了。
等夏桐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一陣電話鈴聲將她突然吵醒,她迷迷糊糊去接電話,聲音裡都透着疲倦:“喂,請問哪位?”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是谷雪啊,夏桐,今天上午開會,你不要遲到啊。”
“哦,谷雪啊,你幫我請個假吧,這幾天都去不了了,早上的節目你幫我頂,晚上的節目讓牧也頂替一下。”
聽到這裡,谷雪這才感覺夏桐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夏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家裡發生了大事,我丈夫的爸爸突然死了。”
“什麼,你老公公去世了!”谷雪立即驚呼,隨即她的語氣也低沉下來:“嗯,我知道了,你在家暫時處理後事吧,節目我們替你頂着,臺長那裡,你給他去電話請假吧。”
想到朱永琛的目光和聲音,夏桐就渾身不自在,她遲疑片刻說道:“師姐,你幫我請個假吧,我要馬上去公安局。”
谷雪嘆口氣:“好吧,你注意身體。”
她們兩人掛斷了電話,夏桐輕輕走到客廳,桌子上又擺放着極其豐盛的早餐。屋裡靜悄悄的,鍾子衿應該去上班了,婆婆早上有鍛鍊的習慣,可能出去溜達一會,早餐又是原封未動擺在那裡,夏桐搖搖頭,抓起一個包子正想往嘴裡塞,卻發現奶奶的房門動了一下。
夏桐拿包子的手遲疑下來,她輕輕向前走去,以爲鍾子衿還在房間內,她將門輕輕推開,卻看到了那隻一身黑毛的貝貝。夏桐一時沒反應過來,嚇得“媽呀”退了好幾步。
奇怪,這隻狗怎麼還在啊,鍾子衿沒有把它帶走嗎,這下可慘了,它在家裡呆着,自己一個安穩覺都睡不着。
那隻狗看到夏桐,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身上的毛頓時陡立起來,竟然還對着夏桐呲牙咧嘴,嘴裡露出那尖厲的牙齒,夏桐哪裡還有半刻停留,嚇得慌忙逃出了家。
到地下車庫取了車子,夏桐加大油門向公安局駛去。
正好是十點鐘,不差分毫,冷箭正在辦公室等夏桐。
“不愧是電臺主持,時間拿捏的這麼準。”冷箭說了一句開場白。
夏桐沒說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冷箭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邊上,這就切入正題:“夏小姐,我們已經對斧頭上的手印作了鑑定,那上邊只有王海靈的指紋。”
“那就是說,兇手就是王海靈了。”夏桐擡頭看着冷箭。
“只能說有這種可能,但還不能完全定案,我們需要找到王海靈的殺人動機,她爲什麼要殺自己的丈夫。”
“會不會她爲了和情人私奔?”夏桐想起子衿的話,在旁邊提示道。
冷箭搖搖頭:“可是她現在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又怎麼會和情人去私奔?再說了,即使殺人,也沒必要做這麼殘忍吧,應該神不知鬼不覺,不露任何馬腳才符合常理。還有一點,鍾念祖的頭被拋到了哪裡,這是本案的重點,而直到現在,我們還沒有絲毫線索。”
說到這裡,冷靜的話鋒一轉:“當然,還有一件事情實在匪夷所思。”
夏桐心中一緊:“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