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突然,一陣清脆的鈴聲將自己喚醒,夏桐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拿過包,並且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鍾子衿。夏桐慌忙按下接聽鍵,裡邊卻傳來另外一人的聲音,就在夏桐愣神的片刻終於回過味來,她慌忙用手背抹了下眼睛裡的淚水,幾乎是喜極而泣:“媽,您到哪裡去了,我都急死了”
打來電話的是張春雁,不過母親怎麼會用子衿的手機?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張春雁在那邊着急地說道:“桐桐,你到哪裡去了,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都沒通”
夏桐來不及解釋,慌忙問母親怎麼回事。而這時,她才知道了事情原委。原來,張春雁做好了晚餐,卻左等右等夏桐還不回來,就難免有些着急。大約十點鐘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深夜有人敲門,張春雁不敢貿然打開,從貓眼向外看去才發現是鍾子衿。她放心下來,打開房門後,鍾子衿就問夏桐在嗎?當時張春雁輕輕搖搖頭,正欲問什麼事情,鍾子衿的臉上卻漾開了笑容,她匆忙說道:“阿姨,媽媽醒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張春雁不敢耽誤,只好和鍾子衿先去了醫院。等一切安頓下來,她這纔打電話給女兒夏桐。電話第一次沒通,應該是在凌晨兩點鐘的時候,那時夏桐在別墅中,屋裡又是警察,又是屍體,她根本就沒聽到。
幸好,張春雁以爲夏桐許是睡着了,所以也沒在意,但仍舊不太放心,這慌忙又打了個電話。聽到電話接通,張春雁和夏桐同時舒了口氣,母親沒事就好,並且還聽到了一個更加振奮人心的消息,婆婆居然醒過來了夏桐不禁一陣狂喜,她很快掛斷了電話,並又返身下樓去醫院,這是她此時最迫切的想法。
醫院裡靜悄悄的,只有廊道里閃着微弱的光芒,空氣中飄散着藥水的味道,夏桐不禁皺了下眉頭。從小她就不喜歡醫院,不喜歡這種冰冷的感覺和藥水的味道,記得那時她經常生病,而醫院去得次數最多。當然,也曾經留下過難以磨滅的印記,最起碼在她當時幼小的心靈中,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嫌惡。
不過,此時的不適也是轉瞬而逝,想起婆婆醒來了,也許她身上藏着的秘密馬上就要揭開了,最起碼丈夫的身世之謎有了眉目,夏桐的心中不禁又歡快起來。她幾乎小跑着到了重症監護室,探頭向裡望去,卻發現黑乎乎的一片,像個黑洞般透着一種莫名的窒息。
夏桐瞬間愣住了,婆婆呢,媽媽、子衿呢?一連串的問號讓夏桐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在原地繞了幾圈,幾乎是小跑着到了導醫臺。護士在裡邊昏昏欲睡,根本沒看到一張焦灼的臉龐,夏桐死命地搖晃着她的身體,幾乎在斷喝:“醒醒,重症室的病人哪裡去了?”
護士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還沒明白過怎麼回事,首先看到一張焦急的臉龐,許是被驚擾了好夢,她有些不耐煩的皺皺眉頭:“喊什麼喊啊,哭喪那”夏桐的手適時鬆了,只是對剛纔那句話充滿了憤慨,她狠狠瞪了護士一眼。
而此時,護士終於清醒過來,自己在值夜班,怎麼就睡着了。不管這些,她的臉拉下來:“有事嗎?”
“重症室的病人哪裡去了?”夏桐一字一頓問道。
“她甦醒過來了,已經被挪到病房去了,513房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聽夏桐問這個,護士懶懶的回道,並打了個呵欠。
護士就感覺眼前閃了一下,等再擡頭看的時候,剛纔的人早就沒了身影,她嘴裡嘟嘟喃喃喊着:“真晦氣,好不容易做個好夢……”
房間裡非常安靜,夏桐輕輕推開病房門,裡邊有一張潔白的牀鋪,躺在上邊的人眼睛微閉,臉色依然蒼白,不過呼吸均勻,胸脯起伏着,併發出了輕微的呼吸聲。側頭看去,牀鋪的右側坐着一個人,她的滿頭白髮在燈光下尤爲耀眼,似乎毫無睡意,睜着眼睛看着牀上的人,有些若有所思,正是自己的母親張春雁。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張春雁猛地回頭看到了女兒夏桐,她的眼睛裡掠過一絲欣喜,並悄悄起了身子,走了兩步,拉住夏桐的手先到了外邊的走廊。
“桐桐,你到哪裡去了,第一次怎麼沒接電話?”張春雁有些急不可待,劈頭問道。
夏桐尷尬一笑:“那個,朋友聚會,回來就晚了點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害怕母親擔心,她沒有說實話。
“對了,婆婆怎麼樣了,她終於醒過來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母親沉默不語,夏桐慌忙轉移了話題。
這時,張春雁嘆口氣,這纔回道:“醒是醒過來了,可惜誰都不認識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啊”夏桐愕然,她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醫生說,這也許是剛剛甦醒過來正處於恢復期,過段時間再觀察觀察,也許會清醒過來……”張春雁在旁邊解釋。
夏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醒過來就是邁出了最大的一步,這首先就值得慶賀了。對了,子衿呢?”
“給你打完電話後,知道你能過來她就匆匆忙忙走了。說杭州服裝展馬上就要開始了,她得加班設計圖紙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哦,我知道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倆人在廊道里又聊了一些話兒,眼見夏桐安然無恙,張春雁心中的一塊巨石落了地。只是又從從女兒的嘴中聽到了張叔的消息,說今晚看到他了,不過竟然是和宋廉呆在一起,這讓剛剛鬆弛下來的心又糾結起來,張春雁忐忑不安的過了一個晚上。
清晨,陽光灑進病房,而婆婆也睜開了眼睛。這是自她被咬傷後第一次睜開眼睛,夏桐看着有些欣喜若狂,她的聲音裡透着哽咽:“婆婆,我是夏桐,我是夏桐,您知道嗎?”眼前有個影子在晃動,陽光有些刺眼,她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使了勁去想,但腦袋中一片空白,陌生的人,陌生的周圍環境……有些頭痛欲裂,她睜開的眼睛又緩緩閉上。
婆婆果然不記得自己了,這讓夏桐有些失望,她嘆口氣,並給婆婆捏捏被角:“媽,您就安心養傷,醫生說早晚會好起來的,您千萬彆着急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看到剛纔婆婆眼中的迷茫和痛苦,夏桐的心似被人刺了一下,有些難言的傷痛。
這時,房間門打開,從外邊走進來一名醫生,他走到夏桐身旁說道:“你是病人的家屬?”
夏桐點點頭,那人指指房門外,夏桐會意並跟了出去。到了醫生辦公室,醫生將一張X光片掛在版面上,然後輕聲說道:“患者能清醒過來的確是個好兆頭,但由於當初她的頭部受了重創,一半以上的皮膚組織被靈緹犬咬傷,並且尖厲的獠牙深入頭皮數寸,所以她腦部有充血。看這裡,右腦處有塊陰影,應該是未散去的血塊。而這也許就是癥結所在,血塊壓迫神經,導致了患者的失憶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醫生,那現在該怎麼辦?”這是夏桐最爲關心的事情。
醫生坐回到椅子上,並且嘆口氣:“這不太好說,患者年齡大了,並不適合做開顱手術,所以裡邊的陰影看能否自行退去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哦”夏桐有些失落。
旋即,醫生的臉上又充滿笑容:“其實,患者現在已經恢復了部分意識,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人和事,但也可以正常生活了,這對於她的親人來說,應該是不幸中的萬幸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夏桐笑着點點頭,謝過醫生,她出了辦公室。
是啊,婆婆能醒過來,這已經是萬幸了,作爲夏桐,還能要求什麼呢?不過,隨着婆婆的失憶,那丈夫的身世是不是又成一個永久的秘密了,誰也不知道他來自哪裡,父母是誰……想到這裡,夏桐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紅色血瞳,熟悉的身影卻有着陌生的臉龐,夏桐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雙臂,唯有這樣,才能緩解她稍許的緊張感。
今天肖伯伯要來沙市,夏桐怕他傷心過,於是在回到病房後告別了自己的母親,準備趕到沙市警局。
出了醫院,夏桐長舒一口氣,惱人的味道沒有了,她的呼吸也順暢起來。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兩旁的商店可忙開了。水果店裡,病人家屬們都忙着給家屬買水果籃、水果、禮包,早早地去看望生病的家屬。點心早餐店外都排滿了人,他們是忙着上班的、上學的、給家人買早餐的。上班的人潮,川流不息的路人,車水馬龍的街道,以及風馳電掣的摩托車,都滿懷信心地駕駛着每一天,奔向前程,奔向夢想,奔向未來……
只是夏桐有些悵然若失,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確切的說,她不知道自己在經歷什麼,一幕幕閃在腦海中,似乎有些記憶揮之不去,而有些早已經忘得沒了一絲痕跡。
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當夏桐把肚子快吃爆了的時候,她打着飽嗝出了早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