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痂的皮膚組織,在瞬間被鍾子衿修長的紅色指甲撕裂,夏桐突然感到周身一陣冰冷,而這種痛楚遠遠大於視覺上的觸動。她實在難以想象,也難以明白,子衿怎麼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和行爲?
但容不得多想,夏桐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進去,並拼命抱住了鍾子衿的雙臂,幾乎是在怒吼:“子衿,你這是幹什麼,你到底在幹什麼啊”看到有人束縛自己,鍾子衿突然搖晃着站起了身子,她一下將夏桐甩落一旁,她突然變得力大無窮
夏桐先是一愣,繼而又想到了王婭枝和肖阿姨,在與她們撕扯時,那種力大無窮的感覺……腦袋嗡地一下就大了,她不顧膝蓋的疼痛,慌忙又撲上來抱住了鍾子衿。而這時,聽到這裡的東西倒地的聲音,大聲哭喊的聲音,頓時驚動了整個樓層。
透明的窗戶外邊聚集了一些患者和家屬,只是沒有一個人進來幫忙,夏桐已經急得額頭冒汗,手臂發酸。就在萬分緊急的時刻,終於聞訊趕來了醫生和護士。看到患者的胳膊被揪得血肉模糊,大家不禁大吃一驚。
“快,快拿藥物”
“拿紗布”
……
醫生在旁邊呼喊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後,護士送來了手裡的藥物,其中一名醫生重新爲婆婆做了包紮。而剩下的一名男護士則幫助夏桐制止住了鍾子衿,她終於安靜下來,只是臉上的笑意卻更濃,她看着躺着的婆婆,此時,肆無忌憚的大聲笑起來。
“她怎麼了……”大家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夏桐,可她卻預感到事情的不妙,想到這裡,她的頭扭到一旁,聲音哽咽着說不出半句話。
窗戶外邊聚集着一大羣看熱鬧的人,此時正慢慢離去。不過在人羣中,夏桐卻看到了一雙特殊的眼睛,只是那個身影一閃而過,突然就消息了,錯愕之後,夏桐追了出去。
跑過寬闊的廊道,又奔到電梯旁,那個身影不見了蹤跡,夏桐將手臂靠到牆壁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就在這時,旁邊有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了?”
聲音好熟悉,夏桐慌忙擡起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原來是天才服裝設計公司的總監Arnold。
“哦,沒什麼,我,我有點不舒服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夏桐極力掩飾着自己的情緒。
“對了,您怎麼會在這裡?”夏桐驚訝地問道。
他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並用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半個小時前我給鍾子衿打電話,今晚我們有個重要的會議,是關於杭州服裝發佈會的,結果她說正在醫院,而我從家裡到公司正好路過沙市醫院,這是順道過來接她去公司的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原來是這樣,不過想起子衿剛纔的樣子……這種情況,她哪能開什麼會。看到夏桐的表情,Arnold有些納悶:“怎麼了,鍾子衿不在醫院嗎?”
“哦,在,請跟我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說完這話,夏桐帶着Arnold到了老婆婆的重症監護室。
“你怎麼回來了?”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夏桐不禁停住了腳步,她疑惑地擡起頭,發現鍾子衿正獨自一人站在廊道里,而她似乎又恢復了正常,她的冷漠和淡然又都展現出來。
夏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先是納悶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子衿,你,你沒事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我能有什麼事情,這不好好的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似乎夏桐的話有些多餘,她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
“可是,剛纔……哦,對了,婆婆怎麼樣了?”夏桐剛想說出剛纔的事情,卻及時地轉移了話題。
“她還沉睡,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鍾子衿嘆口氣。
“我,我是問婆婆的胳膊怎麼樣了?”夏桐小心翼翼開了口。
“嗯?”鍾子衿先是看了夏桐一眼,鼻翼裡哼出一聲,她感覺今晚的夏桐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麼了?”鍾子衿有些忍不住。
夏桐張了張嘴,她不好再說什麼,而是將頭湊到透明玻璃上,又去看躺着的婆婆。旋即,夏桐卻發出了一聲低喝聲,她慌忙揉揉眼睛,又仔細看過去,沒錯,這次她看得真真切切天啊,婆婆胳膊上結了暗紅色的黑枷,卻根本就沒有鮮血淋漓……
“這……這是怎麼回事?”夏桐顫顫抖抖地指着婆婆,有些驚慌失措地問道。
鍾子衿的眉頭一皺:“我正要問你呢,剛纔你突然衝進了媽監護室大喊大叫,還把我緊緊抱在懷裡,我好不容易掙脫開,你卻又走了,我還以爲你回家了呢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聽到這裡,夏桐已經是渾身顫抖,她拼命地搖着頭,嘴中在喃喃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剛纔明明是子衿發了狂,婆婆胳膊上被她抓出一道道血痕,然後醫生來了,護士來了。對了,後來她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莫名而深邃的眼睛,這才追了出去。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看到的全都是幻覺?如果這次是幻覺,那以前的所有人和事呢……夏桐有些頭痛欲裂,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但見到的或者聽到的,卻感覺到了虛幻和不真實。
“好了,我要去開會了,先走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說完這話,鍾子衿和Arnold轉身離去,只留下夏桐痛苦地靠在潔白的牆壁上。
她再一次走進了監護室,婆婆還在沉睡,她的眼睛微閉,臉上沒有一絲光澤,現在,她僅靠藥物在維持着生命,不知道這樣的生命還會持續多久。夏桐眼睛一閉,一行熱淚緩緩而下。
輕輕坐下來,夏桐擡起了婆婆的手臂仔細觀看,手臂上已經結了暗紅色的伽,不過皮膚卻有些乾燥,枯燥的肌膚似乎沒有任何生命,如秋風中的落葉般,在隨風搖擺……
“婆婆,您說過,讓我好好照顧子衿,可現在,我自己都感到了迷茫和痛苦,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有些數不過來,我的心好累……哦,對了,我今天好像還看到了致遠,記得您曾經對我說過,致遠不是您的親生兒子,您就說了鬼市,然後就……您倒是給我說說啊,致遠的父母到底是誰,而鬼市又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夏桐斷斷續續訴說着,儘管婆婆聽不到,但她還是悉數說了出來。
突然,夏桐感覺到了一絲顫抖,她低頭看去竟然是婆婆的手指,她的小手指在微微顫抖。這一刻來得過於突然,夏桐不禁喜極而泣,她幾乎是風一般跑出了監護室,並且喊來了醫生:“快,快,我婆婆的手指動了,她能動了”
隨着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監護室進來幾名專家和醫生,她們扒開婆婆的眼睛看看,然後又用聽診器聽了一會,之後面帶笑容地說道:“嗯,這是個好好兆頭啊,患者的手指觸動,這說明她正在逐步恢復。作爲家屬你們一定要好好配合,每天多給患者講講過去的事情,尤其是她熟悉和較爲敏感的人或者事,這樣可以更多的觸動她沉睡的神經,並且能幫助她儘早恢復意識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夏桐的聲音裡透着驚喜:“那請告訴我,她大概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旁邊的醫生搖搖頭:“這個不好說,每個病人的症狀和情況不同,所以具體什麼時間醒來,這要看病人本身的情況。如果她的意志力堅強或者家屬配合的好,也許很快就醒來,但如果……也許會永遠醒不過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那剛纔她的手指動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夏桐顯然對這個答覆很不滿意。
醫生尷尬笑了兩聲:“動了,說明她在恢復中,但要清醒過來,卻還需要一個過程”。說完這話,醫生轉身離去。與此同時,夏桐卻叫住了他們:“哦,對了,剛纔,剛纔我婆婆的胳膊有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嗯?”醫生疑惑的表情,並且一愣。夏桐嘆口氣:“明白了,沒事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醫生走了,監護室剩下了夏桐一個人,她扭頭再看看婆婆的手指,這會又恢復了平靜。不過從剛纔,夏桐卻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婆婆內心深處還在牽掛着鍾致遠,她剛纔自言自語中,似乎更多的提到了鍾致遠。這讓夏桐看到了一絲曙光,她打定主意,以後每天都過來,並且多唸叨一些丈夫的事情。
當夏桐驅車回到家的時候已值深夜,張春雁早就急得不知所措,不停地在屋裡來回踱着步子,等到夏桐推門而入的時候,張春雁的聲音略顯顫抖:“桐桐,你又到哪裡去了”並且略帶慍怒。
夏桐一驚,今天出去的匆忙,竟然忘記和母親說一聲了。想到這裡,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媽,我就去醫院看下婆婆,您別生氣嘛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張春雁明顯不信,她的眼中涌上一層霧氣:“看婆婆需要這麼久嗎?女兒,你好好給我說說,你到底去了哪裡?”
“真的就是看看婆婆,對了媽媽,婆婆的手指動了,她可能馬上要醒過來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夏桐欣喜地說道。
聽了這話,張春雁的臉色卻起了變化,似乎有些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