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霺焰閉着眼睛在夢境的黑夜中站着,在她的面前有着一扇大門,這扇大門給她一種強烈的熟悉感,確切地說這扇大門後面的東西給她強烈的熟悉感,她的腦海中甚至能夠模模糊糊地描繪這扇門之後有着什麼樣的場景。
門背後是一個房間,能夠進入這個房間的只有七個人,那個房間其實是一間有着東方古典韻味的會議室,有着長長的會議桌,會議桌旁只放置着六張椅子,主位上面的那把椅子和另外五張有點不一樣,主位上的那一張特別的華麗。
而在天花板上有着一張完全呢不受地心引力影響的藤製搖椅,她好像覺得自己經常坐在那張搖椅上似地。
不過能想出來的也只是這些內容了,這間會議室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她完全不記得,能夠到達會議室的有哪些人她也完全不知道,會議室裡面具體有多麼的具有東方古典韻味的風格她也無法清晰地描繪出來。
她只能想起這些而已,不過就這麼一點點的內容對她來說可是巨大的突破。
只是她爲什麼無法打開這扇門呢?程霺焰覺得如果自己打開這扇門到這個房間裡面走動觀察一下的話也許能夠想起更多的事情,只是,她無論使用什麼樣的方法都無法打開。
程霺焰不死心地擰着這扇門上面的金屬門把手繼續努力着,雖然她知道自己估計是在做無用功,但是她仍然不死心不放棄地繼續這個舉動,雖然大門上面有着一盞小小的燈照亮了這一小片範圍,但是這片範圍外是完全的一片黑暗,看上去除了這裡她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她也不打算憑着冒險的精神在黑暗中胡亂地晃來晃去,而這裡除了她以外好像也沒有任何別的人。
不,不對,這裡好像不只是她一個人,這裡好像還有着別的人!
感受到不屬於自己的氣息的時候,程霺焰猛地回頭,看到自己身後那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中站着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正朝着她慢慢走過來的男人。
程霺焰停止手上的動作,微微屏住呼吸,等待這個男人慢慢地走近,等待這個男人走到這一小片光線下面,隱隱約約地程霺焰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着某種她很熟悉的氣息,但是沒有看到他的臉程霺焰完全不能夠確定他是誰,說不定連看到臉她也不知道那個人會是誰。
程霺焰微微眯着眼
睛看着在黑暗中行走的男人,終於在這一片詭秘的寂靜中這個男人終於走到了門上那盞燈的照射範圍內了,而程霺焰也終於看到這個男人的臉了。
這的確是一張很熟悉的臉,程霺焰也很迅速地認出了這張臉,只是她不怎麼希望看到這張臉以及臉的主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因爲這個男人是喬曾銳。
程霺焰微微皺着眉靠着那扇門,她知道自己現在雖然看上去像是在夢境裡面,其實大概應該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裡面,而喬曾銳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大概是闖入了自己的意識裡面了。
喬曾銳靜靜地看着程霺焰,在離程霺焰不遠卻保持着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了步子,深深地看了程霺焰好一會兒,然後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向着程霺焰伸出了手。
“跟我回去吧,霺焰。”喬曾銳對程霺焰說,語調一貫地溫柔紳士,“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程霺焰的眉毛猛地一挑,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似地表情,然後挑着眉眯着眼睛看着他開口了。
“你這算什麼?你現在這樣的態度算什麼?一副普通的情侶吵架來求和好似地語氣算是什麼?我們之間的只是普通的情侶級別的吵架嗎?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只是某個人或者雙方都任性所產生的小矛盾嗎?”程霺焰看着喬曾銳滿臉不解地說,接着語調堅定起來,“這不是其中一方做出讓步道歉什麼就能夠過去的事情!”
喬曾銳伸着手看着她,絲毫沒有收回自己手的意思,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繼續用剛纔的那種溫柔紳士的語調開口。
“別鬧了,霺焰,我們之間的事情哪有這麼嚴重,你只是對我產生了一些誤會而已,你跟我回去,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好好地解釋清楚的,把所有的誤會全部解釋清楚,現在你快跟我回去,你老是住在這邊不好。”喬曾銳溫柔地說,“你所住的地方的兩個主人不能和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着過多的牽扯,特別是那個妻子,她算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人,有着太多牽扯會影響她的壽命的。”
這句話說得程霺焰沉默了起來,她知道這一點,戾帝和童娉嬰曾經不止一次提到過這方面的事情,程霺焰曾經也因爲這件事情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即使這樣她也不會乖乖地跟着喬曾銳回去的。
“我會離開他們的,
離他們遠遠的不拖累他們,但是我也不會跟你走的,想讓我再回去是不可能的事情!”程霺焰眯着眼睛堅定地看着喬曾銳,堅定地說,“我要離得你遠遠的,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程霺焰的話讓喬曾銳的臉色瞬間變了,臉色瞬間蒼白難看到了極點。
“你想和我分手?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好不容易纔有了能夠和你結婚的機會,你這麼說是想解除婚約嗎?”喬曾銳看着程霺焰,滿眼受傷地開口說,“你就這麼堅定地想要離開我嗎?”
程霺焰被他眼睛裡面的受傷弄得有點心軟,但是很快地再次堅定起來,很堅定地說。
“是,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很堅定地要離開你。還有未婚夫妻什麼的根本就是你自己在那不斷重複,我對這些一點記憶和感覺都沒有,而鑑於你那些說謊的記錄,我對你所說的關於我們是未婚夫妻的事情表示懷疑。”程霺焰再次挑起眉毛,語調微微透出深沉,“話說我們之間有沒有什麼戀人關係我都表示懷疑!”
程霺焰的這句話使得喬曾銳的臉色徹底地蒼白到極限,那是一種自己所精心籌劃的東西全部崩潰後的蒼白,自己想盡辦法千方百計不擇手段也想要得到的東西又從自己手中溜走了的蒼白。
喬曾銳深深地看着程霺焰,深深地帶着絕望似地看着她。
“你確定你剛纔說的話不是什麼氣話,不是一時生氣口不擇言脫口而出的話?”喬曾銳看着程霺焰,“霺焰,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就當我錯了,我剛纔不是說了嗎?回去我就會把一切都好好解釋給你聽的,所以不要鬧了跟我回去吧。”
程霺焰的眉頭一皺,那句“就當我錯了”使得她的態度更加堅定地決不妥協起來。
“不,堅決不!如果你想解釋的話爲什麼不在這裡解釋清楚呢?這裡又沒有別的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想你也應該很清楚,又沒有別的人能夠聽到你的解釋,爲什麼不大大方方地在這裡說清楚呢?”程霺焰眯着眼睛微帶諷刺地看着喬曾銳說,“或者你根本就沒有想好怎麼編造一個能夠徹底瞞過去的謊言呢?完全沒有編織出一個毫無漏洞經得起任何人推敲的謊言來把我騙回去呢?”
喬曾銳睜大了眼睛看着程霺焰,一直保持伸出的手垂了下來,這一次真的完全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