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曾銳臉色蒼白地沉默着，臉上的血色幾乎完全褪盡，一直都泛着很健康的紅色的嘴脣此刻帶着某些暗沉的白，這使得他看上去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似地虛弱，好像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撐似地隨時都可能倒下。
不過事情到了這樣程霺焰依舊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面對喬曾銳這樣的狀態她也絲毫沒有產生任何心軟的感覺，面對他的沉默程霺焰反而更加地冷，他越是沉默程霺焰越是厭惡，於是程霺焰微微揚起下巴，絲毫不掩蓋自己語調中的冷意和諷刺，繼續開口說，掐着自己計劃的時間開口。
“我喜歡秋天，是因爲我覺得秋天很美顏色很燦爛，還有一種略帶蒼涼的沉靜感，有着火焰燃燒到最熱烈的時候那種灼熱輝煌美麗，所以我也喜歡這種燦爛花哨的東西，這些東西的確也適合我的性格，看上去很像燦爛的秋天一樣，和喜歡春天喜歡比較柔和的你正好相反。”程霺焰冷笑着說，語調絲毫不掩飾地冰冷，“我不怎麼喜歡柔和的溫吞的調子，有時候覺得很磨蹭呢。”
程霺焰絲毫不停頓地繼續順着剛纔季節的話題說了下去，就想上一次的敘述的順序一樣接着說衣着上的事情。
“在衣服方面我不是很挑剔，只要沒有束縛感只要穿着舒服就行，那種奇形怪狀的只要適合我我也會穿，不講究多麼地合規矩，或者說在規矩允許的情況下破壞規矩是我很喜歡做的事情。”程霺焰冷冷地說，“但是你卻喜歡規規矩矩的合體的，只要有一點點不合適你就會讓裁縫重新修改，修改到一直符合你的要求爲止，雖然你不一定真的喜歡這種規矩，只是這麼規矩看上去讓你很規矩很符合一個王宮政權的人的身份而已，我可是完全沒有你那麼挑剔呢。”
喬曾銳的臉色蒼白，泛着深沉白色的嘴脣顫抖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他很清楚地體會到了程霺焰話語中的冷意和諷刺，但是他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對顏色不是很挑剔，覺得所有顏色都有着值得喜歡的地方，比
較喜歡的顏色卻是很亮的顏色，鮮豔的紅色和閃耀的金黃色我都喜歡，但是不會對這些顏色過於執着，而你卻很討厭這些招搖的顏色，這類顏色你絕對不會碰。”程霺焰不去在意他的表情，繼續冷笑着說，“你對顏色也是很挑剔，和我的隨意完全相反呢。”
喬曾銳依舊不說話，臉色蒼白着，他微微咬着牙，咬着牙繼續沉默，羞愧地沉默。
“我喜歡華麗花哨複雜的圖案，而你最討厭這種花哨的東西。我喜歡休閒類的衣服，當然某些制服我也很喜歡，比如軍服，而你卻從來不穿休閒類的衣服，覺得太隨便不夠正式，總是把自己裝扮得很正式很端正。”程霺焰看着喬曾銳繼續說，“而我偏偏是一個在大多數狀態下都很不端正狀態的人，爲什麼要用衣着來彰顯自己的身份呢？我完全不明白這一點。”
程霺焰勾着嘴角笑了笑，淺褐色的眼神看着喬曾銳，在斟酌是不是有着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不過她的目的就是爲了逼退喬曾銳，看到他依舊低着頭什麼動作都沒有的樣子，她當然需要繼續下猛藥。
“我在學生時期交往的人都是我比較喜歡的，大家都相處得很好的人，大家的愛好什麼基本都有相似的地方，所以大家是真心交往真心地把對方視爲自己的好朋友，不存在任何的目的，即使現在淡下來不聯絡了也不會忘記以前的那段快樂的時光。”程霺焰說，“而你的交往都是帶有目的的，你所交往的對象都是你精心挑選刻意接近的……包括接近我也是……你只是在爲自己的前進的步伐鋪路才和他們交往的，你並不喜歡他們。”
程霺焰勾着嘴角冷笑了一下，繼續諷刺。
“這個時候即使厭煩你也會爲了自己的道路選擇忍耐，因爲你需要達到你的目的，你需要依靠他們爬上去，你需要利用他們踏入那個圈子。”程霺焰繼續說，“而我是一個不怎麼喜歡委屈自己的人，前進的道路什麼的我可是最不喜歡踩着別人的肩膀爬上去這種事情了。”
程霺
焰這麼直接地說討厭他這樣行爲還算是第一次，喬曾銳覺得程霺焰其實只在罵自己“攀龍附鳳”之類的話，不過喬曾銳還是沒有說話，他依舊覺得這些是自己和程霺焰之間的性格差異而已，自己的行爲並沒有什麼錯誤。
卻沒有想到這些事情其實牽扯到了尊嚴……
程霺焰沒有具體地仔細地解釋下去，只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說着刺激喬曾銳的話。
“我最喜歡吃雞肉，其次是魚肉，再接下來就是蝦肉，蟹肉我也喜歡，別的肉我也不是特別挑剔，對我來說基本都一樣。”程霺焰說，“而你不喜歡羊肉是因爲羊肉的味道、不喜歡蝦肉、蟹肉是因爲他們的形狀，不喜歡魚肉是因爲你不會挑刺，你對吃的東西都很挑剔，而我同樣基本很隨便，只要好吃就行，如果再隨便一點只要能入口我也就不會挑剔，而你完全不行。”
然後程霺焰沒有停頓地直接說了下去，也沒有去看喬曾銳臉上的表情，繼續冷笑着諷刺地加着刺激他的猛料。
“吃飯的時候我雖然也會保持自己的形象但是一定要吃到滿足爲止，但是即使沒有我最喜歡的雞腿我也會乖乖地吃別的菜，那些菜對我來說基本一樣——除了苦瓜，苦瓜絕對不吃。”程霺焰笑了一下，冷且諷刺，“而你不行吧，你需要遵守很多規矩，你絕對不允許自己多吃一份菜，即使這個是你很喜歡的菜。”
喬曾銳咬着牙看着程霺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程霺焰這些話已經是第二遍了，雖然這次沒有上一次敘述得那麼清楚，但是也算是足夠得仔細了，這些內容足夠他羞愧到不敢再看程霺焰，因爲這些內容他沒有記住多少，在程霺焰剛纔那些話語的提醒下才慢慢地喚醒了一點，不過還有一些對他來說仍舊算是陌生的信息。
一時間喬曾銳的內心不禁也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程霺焰，自己到底是不是隻是不想失去程霺焰這個仰慕者，是不是她不再仰慕自己了自己就不習慣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