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童家宅邸的會客室,何流瀾依舊坐在那張沙發上,手中抱着餅乾罐慢慢地吃着餅乾罐裡面小動物形狀的巧克力夾心餅乾。
這是何流瀾和司荊崎在公園打鬥過後的第二天,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何流瀾的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大體上算是恢復到了以往一貫的狀態,雖然暫時最好不要在過度消耗魔法比較好。
這一次在何流瀾對面坐着的不是何少慶一個人,在何少慶身邊還坐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喬曾銳,所以何流瀾臉上滿是不高興的表情,連吃着程霺焰送的巧克力夾心餅乾都平復不了他的煩躁厭惡。
在面對何少慶的時候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何少慶對他來說一向都是類似於“擺設”或者他們黨派組織的“跑腿的”,何少慶對他還有着一種恐懼的情緒,所以何流瀾基本把他歸在“沒有威脅性的不重要人員”中。
而面對喬曾銳他就感到很煩躁,每次見到喬曾銳的時候,何流瀾的心裡面就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重複提醒他——這個男人可是程霺焰曾經喜歡過的男人;這個男人曾經出賣過程霺焰導致程霺焰差點死掉,而且到現在傷都沒有痊癒,程霺焰靈魂被拿走一部分也等於是他間接造成的;這個男人是王權至上者,爲了王權可以做出任何事情;這個男人現在喜歡着程霺焰——雖然程霺焰現在不喜歡他了,但是‘被程霺焰喜歡過’這一點就足夠讓何流瀾徹底討厭他了。
即使何流瀾能夠甦醒一部分的功勞都應該歸功於喬曾銳,如果不是喬曾銳設計讓童流瀾“吃”那個小型機器,他現在不可能擁有這麼多強大的魔法,沒有這些魔法的支撐他還是永無天日地泡在那些難聞的黑黑的藥水裡面,除了呼吸什麼都做不到,但是喬曾銳在旋轉城堡,在程霺焰的眼皮子底下對童流瀾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一點本身就讓他討厭。
何流瀾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程霺焰很疼愛童流瀾這個事實——童流瀾明明對程霺焰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喬曾銳再一次傷害了程霺焰想要守護的人,而且還是那些“爲了國家”“爲了王權”這類的理由——這一點對何流瀾來說無法容忍,對他來說和喬曾銳當年把程霺焰和何醒推給戾帝的一百三十二名精英戰士的行爲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還有昨天的事情,何流瀾對於喬曾銳突然闖入結界打擾他和司荊崎戰局的行爲感到很不滿,所以何流
瀾根本沒有好臉色給他們看,他咬着一個兔子形狀的餅乾皺着臉看着他們,語調很不好地開口了。
“你們今天來這裡是想和我說什麼?”何流瀾咬着餅乾上的兔子耳朵悶悶地說,“跑來教訓說教的話就免了,我一點都不想聽。”
何少慶抿着嘴,挑了挑眉完全不打算說話,喬曾銳對何流瀾的性格不是很瞭解,他看到何流瀾臉上的表情覺得他只是小孩子在鬧脾氣而已,再加上何少慶完全沒有想要說話的打算於是就主動開口了。
“我們不是來教訓你或者來說教的,只是想來提醒勸說你一些事情的,最近你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或者還是搬回何大人家裡去住吧。”喬曾銳看着何流瀾,用一種很溫和的語氣哄勸說,“你這已經是第二次遇到危險了吧?你還是……”
喬曾銳的話說到這裡就停止了,何流瀾皺着眉用一種更不耐煩的表情打斷了他。
“你這樣和說教有什麼分別?我說過我不想聽這些了。”何流瀾一口咬斷餅乾上兔子的腦袋,很不開心地說,“你們還有別的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要走了!”
“何流瀾少爺!請你認真地聽我們所說的話,請你不要再隨便出門了,盯上你的人有可能是這個國家最危險的激進分子之一,盯上你的人有可能是那個激進組織的元老紅蓮!你被他們盯上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你的身體不適合過分地消耗魔法。”喬曾銳揚高聲音叫了一聲,繼續很耐心地用一個忠臣的姿態勸說着,“而你的生命……”
喬曾銳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何流瀾深深地厭惡地皺着眉,用一種極其冰冷帶着危險冷意的語調打斷了他。
“我的生命不只是屬於我自己一個人,我是這個國家未來的帝王,我的生命屬於這個國家——你想說的就是這些吧?!”何流瀾冰冷厭惡地看着喬曾銳說,“別把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語說出來,我覺得虛僞極了,我一點都不想聽到這麼虛僞噁心的話,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想要肆意妄爲地跑出去再挑戰他一次呢,再去挑戰紅蓮一次。”
何少慶的眉角微微挑動了一下,依舊沒有說話,喬曾銳睜大着眼睛愣住了,滿臉有點不敢相信似地的表情。
何流瀾看着他們臉上的表情,嘴角慢慢地勾起,嘴角慢慢地染上他一貫所擁有的妖異。
“是的,我說了,我說出來了,我承認了,是
我跑過去挑戰他的,是我去主動挑戰紅蓮的,兩次都是,兩次都是我主動去找他的,找到他挑釁他。”何流瀾的嘴角勾着無比妖異的笑容,用無比妖異的調子說,“明明當時我和紅蓮的戰局已經進入了最重要的關頭,明明我還花了很多心思好不容易限制住紅蓮的力量,但是就因爲你突然的闖入,那麼好的機會白白溜走了。”
“你……是你去挑釁他的?”喬曾銳有點不敢相信似地說,“你竟然主動去挑釁他!”
“是的,沒錯,我剛纔也說過了,兩次都是我主動找上他的,是我主動地想要親手殺掉他。”何流瀾臉上妖異的表情透出冰冷,他揚着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喬曾銳,極其冰冷地說,“所以喬大人,你闖入結界和讓軍隊護衛童家宅邸的行爲雖然說是爲了保護我的生命,但是我完全不覺得感激呢,你所做的行爲對我來說只是在破壞我的計劃而已,你所做的這些對我來說很煩人很礙事而已!”
喬曾銳的眼睛睜得更大了,臉上出現一種挫敗般的憂傷表情。何流瀾眯着眼睛妖異地看着他,眼睛裡透出諷刺嘲笑般的神情。
“哼,不過算了,既然發生了也沒有辦法了,被這些程度的事情束縛住的話也不配去做挑戰紅蓮之類的事情了,那支礙事的軍隊也就留在童家宅邸吧。”何流瀾眯着眼睛看着喬曾銳,眼睛也掃過何少慶的臉,嘴角勾着極致的妖異說,“你們也可以儘管去告訴你們的上司們,我絲毫不在乎他們的想法,無論監視還是阻止,這類的阻礙對我來說也根本不是問題,無論你們做什麼都阻止不了我的,我有的是能夠避開你們視線做一些事情的手段,到時候我可是不會因爲你們的身份而有所顧忌的,妨礙到我了我照樣會把你們全部殺掉!。”
說完,何流瀾抱着餅乾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冷冷地看着他們。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沒有的話你們可以走了。”何流瀾一邊說一邊抱着餅乾罐轉身離開,“想要再次阻礙我之前先衡量一下你們自己的水平吧。”
然後他轉身直接離開了會議室,直直地走回主人的院落,走回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何流瀾抱着餅乾罐皺着眉嘆了一口氣,在他這口氣沒有完全吐出的時候,一個低低的帶着愉快的笑聲響起,何流瀾的感官四肢瞬間警覺起來。
因爲這個笑聲是司荊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