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霺焰從來沒有見過司戩王,但是她無數次地聽別人提起過他,那些人用來形容他的詞語除了“危險”以外還是“危險”,或者就是“很危險”。
在看到司戩王的第一眼,程霺焰覺得這些詞語說的真是完全正確啊,他這種危險程度根本就是任何形容詞都形容不出來的,反正就那麼一眼,程霺焰就知道自己有點怕他,司戩王身上的氣息像鋒利的劍一般密實地攻擊過來,她卻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雖然對程霺焰來說司靜坊和司荊崎也很危險,危險的指數還都是超高級別的,危險程度和司戩王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司靜坊和司荊崎都是那種喜歡把自己一部分的危險氣息掩蓋起來的人,特別是司荊崎,總是愉快地用一種無害的表情對待別人,亮晶晶的眼睛裡面還會帶上柔和的顏色,無害得像一隻撒嬌着的可愛貓咪——雖然司戩王也總是在笑,但是那個笑容……程霺焰哀嘆着,這個笑容根本讓人覺得他會隨時隨地就會撲上來把你撕成碎片。
司戩王卻是那種絲毫不掩飾自己任何氣息的人,他全身上下透着極具攻擊性壓迫的氣質,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那嘴角淡淡地且深沉的笑意,甚至連從他嘴裡吐出來的眼圈也壓迫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即使他那黑色長袍外套上繡滿了漂亮精緻且女性化的蝴蝶,在他的氣勢之下這些蝴蝶瞬間也成了極具攻擊性的“危險”。
程霺焰哀嘆着看着包間裡面的司戩王和司靜坊,她根本就不願意踏進這個包間,即使接近這裡都不願意,所以她的臉上根本就沒有想到乖乖地聽司靜坊的話進去“聊聊”的打算。
“外面已經很晚了,我覺得我應該回去了。”程霺焰站在門口低聲說,“不然小曲他們會着急的。”
“如果你不放心你包間裡面那些孩子的話,我可以
讓我的手下先送他們回去。”司靜坊繼續用他那很好聽且很有禮貌的聲音說,“之後我也保證把你安全地送回旋轉城堡,我可以讓荊崎單獨送你回去。”
程霺焰微微皺起眉揚起下巴,她覺得司靜坊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總帶着一種調侃般的語調和神情,這種語調和神情讓程霺焰微微地有些不滿起來,這個不滿瞬間讓她覺得司戩王看上去也不是那麼的“危險”了。
“不用了,那我就只留十分鐘。”程霺焰微微皺起眉揚起下巴走進包間,同時還噘着嘴,“十分鐘過後我就走。”
“好,就留十分鐘。”司靜坊露出滿意的微笑,眼睛一掃,那個戴着深藍色墨鏡的男人就在程霺焰完全走進來的同時關上了門。
這間包間的佈置格局和他們那間的完全不一樣,司戩王和司靜坊各坐在一張小沙發上,擺着食物的只是一張小小的茶几,茶几上的食物也是很簡單清淡的幾樣下酒菜,一看就不是專門爲了吃飯纔到這裡來的。
程霺焰淺褐色的眼睛掃過這間包間裡的所有人的臉,在場的有六個人,除了司戩王、司靜坊和戴着深藍色墨鏡的那個男人以外還有那個看上去纖弱且像煙霧一樣的男人,其餘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男人她見過一次,女人她就完全不認識了。
男人長得很高且瘦削憂鬱,他額頭上有着紫色的菱形花紋,上次在從程霽風迴旋轉城堡的車上程霺焰見過他和司荊崎在街道的一邊談話;女人長得很漂亮,眼角眉梢戴着一絲絲英氣,身材很好,斜斜地梳了一個馬尾辮,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着程霺焰,加上緊抿着的嘴巴看上去可愛極了。
戴深藍色墨鏡的男人和那個可愛的女人站在司戩王的身後,而纖弱且像煙霧般的男人和額頭上有菱形花紋的男人站在司靜坊的身後。
“萬彥和朔骨你見過了,上次在實驗室你們還
打過一場,萬彥是大哥那邊的人,朔骨是我這邊的。”司靜坊指着戴深藍色墨鏡的男人和纖弱且像煙霧般的男人說,接着又去介紹另外兩個人,“另外兩個是越匣和由沙,由沙也是大哥那邊的,越匣則是荊崎那邊的,荊崎讓他彙報一些事情給我們聽。”
程霺焰的嘴角再次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她不明白司靜坊爲什麼會介紹得那麼清楚仔細,這一點讓她覺得很不習慣且不安起來,現在她只能在司靜坊一一介紹完之後對他們禮貌地點頭打招呼。而且她終於意識到原來最壞的事情是這個——吃個飯遇到被自己硬塞到電梯裡的對手,雖然她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對手不是屬於三大政權那邊的但是她可不知道這個對手是屬於司家的,眼前的這個對手不只是屬於司家的而且是屬於司家最危險的兩個人的,而這兩個人都是她完全打不過也根本不想去招惹的人物。
司靜坊微笑着看着她,伸手示意她可以隨便坐,程霺焰看着包間裡面僅有的兩張沙發,迅速地衡量了一下之後,還是走到司靜坊的身邊坐了下來。
司戩王和司靜坊都微笑着看着她的舉動,司靜坊把茶几上的幾盤看上去很美味的小糕點向程霺焰這邊推了推,示意她可以挑自己喜歡的吃,程霺焰沒有動,淺褐色的眼睛掃過司戩王和司靜坊的臉,然後問。
“你們想聊什麼?”程霺焰有些緊張的抿着嘴淡淡地說,“是我和荊崎之間那個約定的事情嗎?”
“不是。”司靜坊否認着說,“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不打算插手。”
“那麼是流瀾的事情?我知道你們對他總會有點……”程霺焰有些緊張且小心翼翼起來,“荊崎看着他的眼神也是……總覺得有點恨流瀾呢。”
司靜坊擡眼直視程霺焰的眼睛,司戩王的眼神也從另一邊直直地掃了過來,氣氛瞬間微妙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