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秦將軍磕了個頭,大手按壓在白水涵肩上。“還不快謝皇上。”
“謝皇上。”白水涵朝太史武霄福了福身。
“愛妃,姜雖老的辣,嫩的也不差。”太史武霄說得淡笑風聲,朝林貴妃朝了朝手。“愛妃,快來坐好,聽秦側妃獻曲。”
“是,皇上。”林貴妃福了福身,踏着蓮花步,路過白水涵身邊時,只用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道:“你別得意,我們的樑子結大了。”
“無所謂。”白水涵聳了聳肩,臉上的神情極其平淡,心卻懸了起來,讓林貴妃惦記,可不是什麼好事。
宛秋擦了把汗,主公怎麼會選上她,真讓人心驚膽悚。
太史顥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淺笑,這女人還真不簡單,膽大包天,伶牙俐齒,對自己就算了,皇宮裡她也不收斂。其實他心裡也清楚,她有張狂的本錢,估且不說皇后,就憑她將軍府養女的身份,就能讓她在西域國橫行無阻。
不管她是秦簡兒,還是白水涵,都比他想象中的能耐,拜堂那天小皇叔給她的屈辱,雖氣憤,卻不見傷心,事後淡然處之。
“獻醜。”坐到琴前,白水涵就有想逃的衝動,她拿手的是小提琴,這古箏,頭痛了。
白水涵深吸口氣,動了動自己靈活的手指,然後十指放在琴絃上,學着那些彈古琴的樣子。
是右手撥絃出聲,還是左手,是左手按弦取音,還是右手?
算了死就死,落在琴絃上隨手一撥,刺耳的聲音隨之從琴絃上傳了出來,時而嘶啞,時而尖銳。
“這就是所謂的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還真是獻醜,太史顥嘴角抽了抽,害他還滿懷期待,結果就是這樣。“她是在彈琴嗎?簡直如殺豬般的哀號。”
太史焱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卻一句話沒說。
“也許對這把琴不太應手。”聽似是在爲白水涵解圍,馮紛紛脣角卻有着幾分嘲笑。
“不太應手?”太史顥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這可是名琴之一的焦尾。”
“簡兒,夠了。”沒有人出聲,將軍夫人卻已經忍受不了這尖銳聲音,疑惑的目光看着白水涵,不明白她爲什麼要把琴彈得如此糟糕。
白水涵無從解釋,她在現代是小提琴家,不是古琴家。
唉!同樣是弦,區別在於“彈”跟“拉”,發出的音就有天壤之別。
尖銳刺耳的琴聲停止,衆人朝將軍夫人投去感激的目光,白水涵也鬆了口氣,趕鴨子下水,也捉不了魚兒。
太史焱面色肅然,眼眸中迸射出凌厲的冰光,不管她是秦簡兒,還是白水涵,都是不容小窺的人物。
找了個蹩腳的理由,離開豪華而奢侈的宴會,白水涵耷拉着腦袋坐在湖邊,夜色下,秋風徐徐,碧綠的湖面上倒影出白水涵纖細的身影。
白水涵看着湖面上映出面目全非的自己,這張臉除了影響市容,還特別難受,嘆息一聲,她到底招惹到誰了,運氣這麼背。
太史焱有沒有認出自己,她是不知道,太史顥一定認出了自己,截止目前,在這個時空,除了宛秋,太史顥是她接觸過最多的人。
“奶奶的,難受死啦。”白水涵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臉,蹭的一下站起身,蹲在湖邊一臉嫌惡的看着水中的自己。“是太史顥欠我的,不是我欠太史顥的,我爲什麼要自虐?”
掬了一把水,清洗着臉上厚厚的胭脂。
“呼,舒服多了。”白水涵拍了拍臉,清風吹過,清新而涼爽,這種感覺太讚了。她在現代除了演出才化妝,其他時候都是素面朝天。
“我是應該叫你白水涵,還是秦簡兒呢?”太史顥的聲音突然響起,依舊慵懶散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