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東方總是出現的那麼的及時。
一次又一次,可是卻不從他的身上索要任何的東西。
這太不符合他的個性了。
在仙界,無人不知。
仙界的製造者,答應了別人的條件,就必須滿足他一個條件。
但往往,都是東方要的條件,讓人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可是東方這個製造者,身上的能力--
讓很多人都衝上去想要,哪怕是血一般的代價也是同樣的。
而東方沒有要他任何的一件東西,沒有任何的條件就幫助着他。
讓人不得不懷疑着。
東方眸子望着巫咸,薄脣帶着冷笑,“不論你怎麼樣,濮陽殿,我都是要定了。”
他說完,便大步的離開。
無論是誰擋着他,都會踏着他們的屍體,去奪下濮陽殿。
然後--
毀滅|!
他要濮陽殿從此在這個仙界消失,徹底的消失無蹤!
凡是濮陽帝的東西,都要一一的消滅掉,讓它們通通的消失,消失!
------一曲安樂,誤終身。------
安樂終於是緩過來了,可以走動。
只是卻依舊的很困頓,彷彿怎麼睡都不睡夠,在大魔王身邊的時候,就有一點這個徵兆,不知道爲什麼在仙界的時候,這種情況越加的明顯了。
“怎麼了,還是覺得難受麼。”
巫咸望着安樂蒼白的脣,有些擔憂。
照着理說,安樂在仙界這個時候已經穩過來了。
“我沒事。”
安樂扶着門,眼前卻是突然的一黑,差點站不穩腳。
巫咸及時的抓住着她的手。
“我給你看看。”巫咸的手心已然是探到她的脈。
巫咸的臉色一變,變的蒼白。
“我沒事的。”安樂收回着手,站穩。
“我很好。”
“恩,確實是沒有什麼大礙。”巫咸面龐帶着笑,可是那笑,卻是苦澀,“最好還是小心點走。”
“仙界有一些補藥,到時你喝下。”
喝藥?
“不,我不喝藥。”她最不想喝藥,那種苦苦的東西,特別的難喝。
安樂的孩子氣,讓巫咸微微的彎了脣。
“放心吧,我煮出來的不苦。”
小心思被看透,她有些尷尬。
“我們出去走走吧。”
“哦。”
安樂順着巫咸的腳步走,目光四處的掃視着周圍。
花田,仙霧,還有一個大大的吊橋。
這一切怎麼這麼的熟悉,彷彿是從哪裡看過一般。
安樂看這些東西特別的熟悉。
最後目光定在兩個粗大的歪脖子樹中間那個鞦韆。
“姐姐,爲什麼尊上可以在那裡坐着鞦韆,我們卻不可以?”
“笨咧,我們還沒有修成人形,怎麼去坐。”
“我們什麼才能成人形,才能像尊上那樣坐在鞦韆上啊。”
“想要與我一樣,可以啊。”他笑着,“那你們就不要偷懶,乖乖的去修煉,時機到了,你們就可以與我一樣坐在這鞦韆之上。”
那個人,那張笑臉。
是東方--
東方那個時候笑的特別的親切,不像是現在的深不可測,帶着邪意的。
那個時候的東方,特別的暖意。
身上有股子柔和。
讓人嚮往的平靜。
安樂的目光望着鞦韆,巫咸也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卻沒有看到什麼不同之處。
“怎麼了。”
“沒,沒有什麼。”安樂搖着頭,最後再看一眼鞦韆,邁着步子離開。
那一日,東方在她身上是施了什麼仙術。
自那之後,便開始零零碎碎的想到一些事情。
這些--
難道是當初,曲安樂的記憶麼。
巫咸帶着安樂,來到濮陽殿。
巫咸裝扮了起來,罩着一頂黑袍,他似乎不想要被濮陽殿裡的人認出來,也給安樂裝扮了一番。
他們的臉,在濮陽殿的人面前,都太過熟悉。
若是看見了他們,一定會問到濮陽帝。
他們的帝王,什麼時候纔會歸來。
巫咸沒有辦法說出,濮陽死在他的手下,一手滅了濮陽帝。
沒有辦法面對他們,只能帶着安樂一起僞裝。
“我們要到這裡來做什麼。”
安樂知道這裡這濮陽殿,在她的零碎的記憶裡,印象最爲深刻的,除了那個鞦韆,便是這個。
濮陽殿。
她總是在濮陽殿裡來來回回的走,似乎在跟隨着什麼東西,不停的走着,又不停的躲着。
可是卻總是低垂着頭,而且……
總是慌亂無章的。
巫咸並沒有迴應她,徑直的向着一處角落裡走着。
安樂望着巫咸走過的地方,望着他走在一處地方,站定。
特別的熟悉。
那一處小角落--
“小仙是覺得您長的很好看。”
“真有眼光,陽殿裡我比濮陽好看了不知幾百倍,小妖眼光不錯,以後我罩着你。”
這些話,似乎是巫咸說的。
“當時,你似乎有說過一些話。”
安樂的話間剛落。
巫咸驚喜的眸子望着她,“那你還記得,當時我說過一些什麼麼。”
“……不知道。”
望着巫咸的激動,腦海裡剛剛想起來的畫面一閃而過,瞬間消失無蹤。
“是麼。”他的聲音淡淡淺淺的,“安樂,陪我走過這一段路,我就送你離開。”
這一段,讓他最倦戀的路。
讓他想要珍藏着一世的情。
仙的一世,很長,很長。
巫咸已經守護着一方淨土千年。
如今結束了,想要給它一個結局。
哪怕是悲劇收尾,也比沒有結局要好的多。
“好。”
如果只是走這段路,就能回到大魔王的身邊,她是願意的。
而且她對這個陽殿,也是特別的熟悉。
腦海裡的一片片的記憶的碎片,一點點的重合着。
最多的看見的,卻是濮陽的面龐。
濮陽帝總是擁着慕容言佳站在高臺,而她卻像是一個奴婢一般,站在角落裡望着她們,獨自的心疼,然後垂下頭,斂下所有的情緒。
所有的難過。
原來那個時候,曲安樂真的很愛濮陽帝。
這種感覺……
她是知道的,若是大魔王抱着別的女人,她一定也是難過的。
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所以曲安樂是難過的,一切的情都不能告訴他,只能默默的看着。
看着心愛的人擁着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