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皇壞壞的身形猛的在空中止住，他嘴角露出了幾分自嘲的笑意，眼中隱現絕望。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朕知道了……朕知道了！”皇壞壞身軀不斷顫抖，目光死死地盯在雪姬的臉上，那張他曾經無數次追尋想要得到的臉，如今卻是砰然破碎。
他擡頭看向天空，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這幾十個紀元以來，自己爲了復活雪姬所付出的努力，這些畫面全部變得模糊。
他開始慘笑，他開始慟哭，他開始嘶吼，身上的氣息變得幾乎是瞬間化作了一股無盡的瘋狂！
秦歌看着皇壞壞的面色突然一陣古怪，此刻的皇壞壞身上氣息已經開始朝魔族發展，身軀內原本存在的明黃色竟然有種入魔的趨勢！
且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這股氣息甚至還有種影響到輪迴的感覺，以至於周圍的空間都開始了扭曲！
皇的面色微微一變，他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創造出來的這個子孫，似乎見到了什麼超出他想象的事情。
“祖父……我知道你從小對我很好，我要的東西你基本上都會給我，我把它理解爲這是一種親情，我以爲你是我在皇族唯一真正的親人！”
皇壞壞的聲音低沉而深邃，其中的代詞已經變作了我，而不是皇族的尊稱，朕！
皇似乎從中聽出了什麼，面容不由得有些嚴肅，他身後漸漸出現了一枚玉璽的影子，一股氣息緩緩朝皇壞壞而去，隱隱間和皇壞壞聯繫在了一起。
皇壞壞卻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到這股氣息似的，只是自顧自說着，就像是一個背誦課文的小孩子，倔強而充滿着一股堅定。
“我一直以爲雪姬不能加入皇族的緣故是因爲我的戰功還不夠，我在族內的地位還不夠高，我還沒有得到皇族其他族人的認可！所以我拼命努力着。努力着……”
“我想要得到皇族的認可，獲得皇族所有人的祝福，我可以和雪姬永遠在一起，所以我瘋狂地在天獄攫取戰功，屠盡一個又一個強大的種族，即便是揹負驚天的罵名也在所不惜！”
“我渴望每一次班師時你讚許的目光，也期待每一次回來時雪姬眼中的驚喜，是的，我享受在其中，我一直這麼努力的原因……就是爲了你們兩個！”
“我信任你們……甚至比自己還要相信！祖父你說皇族要永恆。所以我去殺光那些天獄中不服管教的種族。籠絡人獄帝國的大臣投誠於我……雪姬要和我永遠在一起。我便努力去得到永恆！誰擋我，我就殺誰，哪怕這人是天，我也不怕！”
皇壞壞緩緩說着。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面容已經變得死寂一片，身上的皇袍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化作了一股灰色，就像是塵封了多年的破舊衣服一般。
“但是今天……我最信任的兩人卻告訴我，這一切只是一個局！”皇壞壞猛的看向皇和雪姬，目光全部都是灰色的氣流，其灰色程度甚至超越了秦歌！
秦歌看着空中那完全變化了氣息的皇壞壞，心中微微一動。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着事態發展，一隻手緩緩懸浮在了空中。
之前關於因果的感悟再次涌上心頭！
雪姬這時候終於低下了頭，一臉木然地看着皇壞壞，眼中毫無一絲感情的色彩。
“我以爲你瞭解我的。沒想到你還是不瞭解我！這樣……我們如何能夠在一起？”雪姬道，“佛家要求四大皆空，我一個尼姑，修爲如此深邃，自然是無情之人！”
“哈哈哈！四大皆空？你現在跟我談屁個四大皆空！那羣禿驢最爲無恥，早就應該全部殺光！”皇壞壞冷漠地說道，“你若真是四大皆空，何不將那雪蓮庵也放下？”
雪姬臉上頓時一滯，眼中第一次閃過了幾分微微的迷茫。
皇壞壞見雪姬眼中的迷茫，心中的悲傷越發濃重，他狂笑着，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卻是沒有落地，而是在半空中就懸浮了起來。
“一個是我的祖父，一個是我的愛人……而這兩個人卻設局給我，只爲了一個目的，那就是進入你的輪迴！”皇壞壞慘笑着看向秦歌，“秦歌，你說得對啊，其實我就是一個可憐人！一個整個世界最爲可憐的人！”
“難怪當初降服神族的時候，大部分神族都活了下來，卻偏偏重傷了那實力極強的輪迴神王！祖父……你是害怕我求到對方頭上，對方將輪迴展現給我，令我看到其中的貓膩！”
“雪姬一直就在輪迴中等待着，等待着印記產生效果的那瞬間，令我心中的情緒完全爆發！祖父……好算計！真是好算計啊！”
“若只是這一切也就罷了，您卻依舊留下了輪迴神王和生命神王的性命，就是爲了不讓我完全失去信心！哈哈哈，真是我的好祖父啊！”
皇壞壞瘋狂地說着，過去的事情越來越清晰，一切都明瞭了，但這真相出現的……令他變得極爲瘋狂！
皇眯眼看着自己的子孫，終於冷聲道：“你作爲朕的子孫，且又是皇子，天生就應該爲皇族獻出自己的一切！如今不過是依你做了一個局而已，你若是速速恢復正常，朕還可以繼續讓你做皇族的皇子，且將來繼承朕的大統！”
“獻出自己的一切？哈哈哈，憑什麼我要獻出我的一切？就因爲皇族撫養了我？”皇壞壞譏諷地看着自己曾經尊敬的祖父，心中卻是在陣陣滴血。
“便是如此……皇族養育了你，朕更是創造了你，以你設一個局，你又能如何？”皇的面色也頓時威嚴了起來，彷彿帶着一股九天之上的壓力。
皇面對着這股壓力，腰桿卻是格外挺直，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受到一般，目光更是冷漠！
“我能夠如何？我能夠如何？ 祖父……你說我能夠如何？”皇壞壞冷笑着，心中一片死寂，“我所能夠做的……便是了結這一切！”
此刻的他也早已豁出去，既然你費勁心機算計於我，以我爲局，那我就把這局毀了！
皇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譏諷，他冷笑道：“虧你還是朕的皇子，說出如此幼稚的話語！朕倒要看看你如何毀了自己的這個局！”
他一揮手，揹負着手竟然就這麼看着皇壞壞，似乎是真的要看看自己的皇子怎麼做！
然而站在這邊的秦歌卻是冷冷一笑，皇的心機如此之重，又豈會由得事情超出自己的想象！他必定還有後手，且這後手對於皇壞壞來說，是極爲致命的！
皇壞壞怒吼一聲，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祖父，如同一頭要噬人的野獸一般！
一股異於皇族的力量轟然從他的體內爆發，就彷彿是變作了皇族力量的反面，和當初的神族墮落有點相似，完全反過去的極致！
而這股極致的力量沒有朝對面的皇而去，而是朝外爆發了一下，隨後全部進入了皇壞壞的體內，竟然開始驅逐另一股奇異的氣息！
這股氣息正是皇留在皇壞壞體內的氣息！
“我都稱呼自己這麼久我了，從此也就不必再做皇族之人了！”皇壞壞冷冷地說道，“祖父，這是我最後叫你一次，以後我們之間……便是敵對關係了！”
皇壞壞的話語說的斬釘截鐵，然而皇卻是目光冷漠，他朝下方的雪姬揮揮手道：“雪姬，朕要你去殺了這個男人，你願意麼？”
雪姬身軀微微一顫，眼神漸漸清明，她朝皇一拜緩緩朝皇壞壞走去。
“對不起……皇命之下，民女只能接受！”雪姬境界終於展現，赫然是聖者境的強者！只見她朝空中一揮，一把拂塵飛來，竟然還帶來了漫天的大雪！
皇壞壞的面容頓時一僵，他看着昔日自己最愛的人朝自己而來，還帶着漫天的冰寒殺意，不由得身軀有些搖搖欲墜。
一直看着的秦歌眼中突然一亮，手中的氣息突然一變，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因果！
ps：
這捲進度加快了，算是過渡章節！小君儘量寫好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