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香

雖然孫平特意跑過來通知了一趟,鳳婧衣也只是吩咐沁芳多準備了兩個夏候徹平日愛吃的菜,便繼續窩回到榻上看書去了。

沁芳將廚房裡的事情準備妥當了過來看她還是一副之前的模樣,不由嘆了嘆氣,道,“娘娘怎麼還坐着?”

鳳婧衣翻了翻手中的書,笑道,“怎麼了?”

沁芳拿掉她手裡的書,將她從榻上拉起來,道,“孫公公既然過來交待了,主子總該準備一下。”

說着,將人拉到內室,給她從衣櫃裡挑了一身輕軟的裙衫攴。

鳳婧衣拗不過她只能聽了她的,重新換了身衣服,又被按到梳妝檯前重新梳了個髮式,讓她哭笑不得。

一番折騰了她半個時辰,沁芳方纔滿意地收了手。

“主子多笑一笑,主子笑起來神采飛揚的樣子最美。遑”

鳳婧衣對着鏡子給她扯出一抹笑容,道,“現在好了?”

“好了。”沁芳知她笑得勉強,便也沒有多問,放下玉梳便出門去廚房看晚膳的準備情況。

鳳婧衣起身望了望窗外天色,想來夏候徹過來還得一個時辰,自己又在屋裡待了一天了,便想着還是出去透透氣。

剛出了門,沁芳便從廚房出來,瞧見她披着鬥蓬便問,“主子,你這是……”

“我去園子裡走走,一會兒就回來了。”

沁芳立即吩咐了人提着燈籠過來侍候隨行,鳳婧衣接過燈籠道,“不用跟着了,我走走就回來了。”

說罷,自己便出了門。

雖然是冬天,坐落於溫泉湖上的素雪園溫暖適宜,確實是個讓人舒心的好地方。

園子裡很安靜,只有她一個人走過石子小路的腳步聲,這樣的靜能讓她更冷靜地思考,思考自己未來的路。

靖縭公主過世,靳太后最近一病不起纔沒有心力來找她麻煩,等她緩過這口氣來,還不知要再使些什麼絆子給她。

靳太后是她不得不除的敵人之一,可是要想扳倒當朝太后,一般的計策謀劃是動搖不了她的,必須是要有讓她不容於天下的大罪。

否則,這麼多年靳老夫人也不會一直忍氣吞聲,不將母妃被她所害調換身份的事情說出來,因爲這件事即便說出來了,也不足以成爲讓她致命的一擊。

要廢掉一個太后,幾乎是和廢掉一個皇帝一般艱難,若沒有到十惡不赦,天地不容的地步,皇帝和朝臣是不會將她問罪的。

一邊思量着對策,一邊沿着湖邊走着,繞了一圈回來遠遠看到湖對面的一行火光,想來是夏候徹的聖駕過來了,便直接站在了橋頭的樹下等着人過來。

溫泉湖上的橋爲了與園中的景緻相映,曲折蜿蜒,孫平走在前方提着燈籠照路,看到橋頭樹下有燈光,走近了些瞧清楚便道,“皇上,好像是鈺容華娘娘在那裡等着您呢。”

夏候徹聞聲擡眼望了過去,瞧見提着燈籠站在樹下的人,目光微動卻又沉寂下去,走到了橋頭望了望還站在樹下的人,“走吧。”

鳳婧衣抿了抿脣,走到他跟前,將燈籠交給了邊上的宮人,跟着他一道進了素雪園。

沁芳正準備出去找人,見兩人一道進來了,連忙帶着園子裡的人接駕行禮,“奴婢給皇上請安。”

“都起吧。”夏候徹說着,人已經先進了屋子。

鳳婧衣跟着進去,給他解了身上的鬥蓬交給宮人,自己解了身上的鬥蓬方纔到桌邊給他端了茶過去,然後吩咐了沁芳傳晚膳。

夏候徹坐着沒有說話,她便也只沉默地坐在對面,無言以對。

這樣的沉默從進門一直到晚膳,孫平瞧着兩個人都一聲不響地用膳,卻誰都不願說話,只能站在一旁乾着急。

用了晚膳,夏候徹拒絕了她到浴房侍候她沐浴,她便自己留在了外面看着書。

良久,裡面的人沐浴出來,換了一身輕軟的睡袍,頭髮溼漉漉地滴着水。

鳳婧衣望了一眼,擱下手中的書卷,拿過了乾的帕子站到他身後細細的擦着,夏候徹正坐着拿起茶杯喝水的動作頓了頓,隨即一語不發地端着茶抿了一口,沒有說話,也沒有側頭看她。

“好了。”半晌,她停了手道。

夏候徹擱下茶杯,起身到了牀邊坐下,拿起她方纔看過的書瞧了一眼。

鳳婧衣到梳妝檯上坐下,卸去頭上的釵環,伸手從幾個脂粉盒裡取過一隻銀色的盒子,盒中的東西與珍珠粉無異,卻又透出一縷若有若無的淡香,她怔怔地坐着瞧了半晌。

夏候徹擡眼望了望,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鳳婧衣應聲,伸出手指在蘸了蘸盒中的粉末,沾到小指的甲縫中,然後盒上蓋子放回原處,起身回到牀邊就寢。

因爲夏候徹一向要比她早起,故而一直都習慣性地睡在外側,以免早上起來早朝之時吵到她,今天卻偏偏先躺在牀上佔了她裡面的地方。

她在外面躺了一會兒,頗有些不自在,便道,“我想睡裡面。”

原本已經閉着眼睛的人睜開眼,側身直接將她一摟放到了裡面,側着身子低頭窩在自己懷裡的女人,看着看着便低頭吻上熟悉嬌嫩的紅脣……

鳳婧衣迴應着他的吻,手臂纏上他的脖頸,既然翻了她的牌子過來,總不是爲了來這裡睡一覺而已。

他熟稔摸到她的衣帶拉開,火熱的手撫上絲滑的肌膚,卻不慎摸到了她之前中箭未愈的傷口。

“噝~”她縮着身子,倒抽了一口涼氣。

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了,但還未完全長好。

夏候徹停下,低頭望了望她傷口處,懊惱地皺了皺眉,伸手攏上她的衣服作罷。

鳳婧衣一把握住他的手,被吻過的脣嬌豔動人,“我沒事……”

夏候徹望了望她,低頭再度吻上她的脣,沿着她下巴脖頸輾轉流連,比之方纔更傾盡溫柔……

鳳婧衣抿着脣,眼前驀然閃現出上官邑的影子,不由弓着身子縮了縮,伸手撫上脣,舌尖掃過指甲中的粉末,一絲清甜在舌頭化開……

夏候徹卻在這時候復又吻了過來,她低頭避開他的吻,吻上他的喉結,輾轉到肩膀胸膛,惹得他呼吸愈發灼熱……

“給我解開衣服。”他撫着她光滑的脊背,喘息粗重地催促道。

她依言解開他的衣服剝離,體內也隨之像燃了一把火一樣焦渴難耐,讓她再也無暇思量其它,情動地貼上男人健實的胸膛,眼波迷離如醉,乾澀的幽密的在他的揉捻下開始春潮氾濫……

夏候徹傾身壓了上來,扼住她的雙手壓在她的頭頂,低頭脣舌流連於嬌嫩的紅櫻,惹得她不住的輕顫嚶嚀。

似乎,她今日的反應格外熱切。

她意亂情迷,雙腿纏上他的健腰,難耐地磨蹭着他已然勃發的堅/挺,嗚咽道,“難受,別折磨我……”

他一手託上她圓潤的臀,猛地撞入濡溼的花縫,換來她滿足的嘆息。

她雙手得到自由便纏上他的脖頸,攀附在他身上承受着狂野的衝撞,喘息着含住他的耳垂吮弄,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軀重重一顫,將她雙腿擺到肩上,愈發兇猛沉重地在她體內衝撞進出……

洶涌的歡愉席捲而來,她繃得緊緊的身子抽搐着達到高朝,伏在身上的男人卻在這時更加猛烈的衝刺,肆意享受着她高朝時的緊/窒,頭抵着她的額頭呢喃着她的名字。

“素素,素素……”

她全身觸電般的酥麻,喘息不已地求饒,“慢……慢一點,我……我不行了……”

然而,求饒的聲音落在他的耳中卻盡是妖媚蝕骨,只換來他更猛烈的佔有。

不知過了多久,他滿足地抽身離去,卻依舊纏綿不已地吻着她香汗淋漓的脊背。

她情潮未退,不由縮着身子抖。

夏候徹眸色一暗,熱切地貼上她背脊,手熱切地遊走在她的身上,撫上胸前的豐潤,再度勃發的硬挺自她身後緩緩刺入溼滑不堪的幽穴,滿足嘆息着吻着她肩頭脊背。

“嗚……”她咬着脣,發出破碎的呻/吟,可是背後的人這般緩慢的進出又格外磨人,不由自主扭動着腰際,迎合着他的動作。

夏候徹一手勾住的腰際,更加快速沉重地頂撞着火熱滾燙的緊窒,低頭在她光潔的肩背留下一個個熱情的印跡……

當他再次獲得滿足,她已然禁受不住昏了過去,一身溼淋淋得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撥了撥她臉上的溼發,愛憐不已地她臉上落下一個個吻,擁着她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夜半時分,鳳婧衣疲憊地掀開眼簾,帳內滿是激情過後的曖昧氣息,她小心拿開男人圈在腰際的手,輕手輕腳下了牀,到帳邊叫了聲沁芳。

沁芳給她遞了茶進來,她接過喝了便裹着衣服直接去了浴房裡,沉在池子裡泡着痠軟不堪的身子。

再一次想到遠在北漢的那個人,眼眶又些酸澀的疼。

她想,就算有朝一日自己能活着離開大夏皇宮,也不可能再跟他走在一起了。

沒有哪個男人會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曾經與另一個男人無數次的肌膚相親,更何況他如今還是北漢的太子,將來還會是北漢的皇帝。

即使能跨越這些再聚守,夏候徹也是他們之間一道永遠的裂痕……

她不是沒有想過離開這裡去北漢,可是她想她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對那個人全心全意地信任,也無法再將她和隱月樓的身家性命託付於他了。

索性,他走他的帝王路,她走她的生死橋……

夏候徹睡得迷迷糊糊動了動身子,才發現原本睡在自己懷裡的人不知何時沒了蹤影,於是披上衣服掀帳出來,想着這個時辰應該不會出去,便徑自尋到了浴房,進門便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池子裡的背影。

他舉步走近,在池邊蹲了下來,“泡多久了?”

鳳婧衣聞聲一震,扭頭望了望他道,“沒多久,只是身上有些不舒服便想起來泡一會兒。”

“起來。”夏候徹說着,手中已經拿了薄毯子。

“嗯。”她點了點頭,從池子裡起來上了岸。

夏候徹拿着毯子將她裹住,直接將她抱了出去放到牀上,重新給她拿了乾淨的睡袍,給她穿的時候瞧見沾了水的傷口皺了皺眉,“傷口還沒好全,怎麼就去沾了水了?”

鳳婧衣低頭看了看,道,“忘了。”

最近不能沾水,都是沁芳幫她擦身,自己一時忘了就跑去泡了溫泉水。

“好的差不多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她淡然道。

夏候徹起身到帷帳外道,“沁芳,把藥箱拿進來。”

沁芳聞聲愣了愣,趕緊尋了藥箱送進去,可又礙於夏候徹在那裡不好多問,擔憂地望了望坐在牀上的人便又退了出去。

夏候徹從藥箱裡找到藥,牀上的人已經倒着睡着了,他給她傷口上了藥,方纔自己上牀就寢,低頭瞅着已經睡去的人,真是沒一刻讓人省心的。

北漢,豐都,未央宮。

北漢皇帝皇帝的御輦停到了宮外,下了輦接過宮人奉來的柺杖道,“你們不用進去了,在外面等着吧。

說罷,一個人拄着柺杖進了未央宮裡,殿內的太醫和宮人紛紛跪拜行禮,“陛下萬安。”

“太子怎麼樣了?”北漢皇帝在榻上坐下,方纔問道。

“回陛下,太子殿下那一刀傷得深,加之狄將軍他們給她用了藥纔會昏迷不醒,微臣已經給用瞭解藥,相信很快就會醒了。”御醫回話道。

“嗯。”北漢皇帝點了點頭,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太醫和宮人們紛紛退了出去,殿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良久,躺在牀上的蕭昱漸漸醒轉,似是想到了什麼刷地一下坐起身叫道,“阿婧。”

“醒了。”北漢皇帝不慌不忙地道。

蕭昱看清自己所處地方,捂着傷處下了牀連鞋也顧不上穿到了榻前,“阿婧呢?”

北漢皇帝緊不慢地端着茶抿了一口,道,“跟大夏皇帝回宮了。”

蕭昱不可置信地搖頭,“不會的,她不會再跟那個人回去的……”

“她現在是大夏的容華娘娘,不回大夏皇宮,還能去哪裡?”北漢皇帝道。

蕭昱痛苦地咬了咬牙,轉身便道,“我要去盛京,我要去帶她回來。”

“大夏皇帝已經封了大夏邊境所有的關口,莫說到盛京,你連大夏都進不去。”北漢皇帝沉聲道。

這麼多年,這個兒子什麼都長成了他希望的樣子,偏偏就是爲了一個女人總做些有失分寸的蠢事。

蕭昱頓住腳步,夏候徹的手腳還真是夠快。

北漢皇帝擱下茶杯,拄着柺杖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想把那個女人帶回來,朕不反對。”

蕭昱聞言一震,望向面前的人,有些難以相信。

“但是,那也得到你坐穩了皇位,能鬥得過夏候徹的時候。”北漢皇帝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頗具期望的兒子,一字一句地警告道,“現在,你想去找她,朕一兵一卒都不會給你,朕的北漢將士不是要你拿來爲一個女人送死的。”

現在北漢內朝未穩,根本再禁不起外戰的消耗,而他盡滿心的心思全在救那個女人身上,還在南寧城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北漢皇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昱兒,等你穩固了北漢內部,等你手裡的北漢鐵騎足夠踏破大夏的邊境,那時候……你才救得了她。”

“我等不了,一天也等不了。”只要一想到她在夏候徹的身邊,做着他的妃嬪,無數個日夜對他侍寢承歡,他就已經快瘋了。

“你現在想去,朕也不攔你,去了你們兩個都死在夏候徹的手上,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北漢皇帝厲聲喝道。

蕭昱在他冷厲的目光中漸漸冷靜了下來,是啊,他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北漢現在在他手裡還是一盤散沙,這樣的他,這樣的北漢根本贏不了夏候徹。

他贏不了夏候徹,也就……救不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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