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月看着坐在皇位上的那個男人,噁心的嘴臉讓玲月有些反胃,打着冠冕堂皇的藉口,卻做着讓人倒胃口的事兒。
爲了宏國着想?玲月忍不住冷笑,自己這個從生下來見過自己父皇模樣的次數不超過二十次的廢公主,所以那個被送去和親的人選就應該是自己了麼?
多麼可笑!用得上自己纔想起來有自己這麼個女兒了麼!
可是,自己那裡有反抗的餘地?
看着和親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的玲月,即使是心中有多麼的不情願,也只能應下。
玲月對着人生地不熟的帝國,心中只覺得委屈,自己千萬個不願意,可還是來了!
聽人說,帝國的皇帝長得俊俏,可是就是脾氣暴躁,殺伐決斷,殺人毫不手軟。
可也有人說,帝國的皇帝生的奇醜無比,讓人看了第一眼就看不下去第二眼的那種!
沈千幸看着面前摞得高高的一疊奏摺,都是在彈劾她的。
這幫子大臣,果然一見參商回來,都按耐不住了麼?
沈千幸看着奏摺之中的內容,不忍冷笑。
衆位大臣竟然心中還存着廢后的想法。
沈千幸的指腹緩緩地劃過面前的奏摺,眸中冷意氾濫,那會兒自己執掌朝政之時,這幫子大臣倒是在自己面前僞裝的挺好的。
可是現在,參商一回來,狐狸尾巴就都露出來了。
“看什麼呢?”參商見沈千幸看的認真的模樣,忍不住也順着沈千幸的目光看去。
見沈千幸的目光停留在了那疊奏摺之上,參商心中奇怪,於是拿起了面前的一本,隨手翻着。
可是待他看到面前的內容之時,卻是忍不住的氣血翻騰!
“怎麼辦,衆位大臣可都是提出要廢后呢。”沈千幸笑着望向參商,話中的揶揄之意顯而易見。
“廢后,不把他們廢了就不錯了!”參商冷冷的說道,心中想着辦法,沈千幸的動作他不是不知道,雖說不得當,可是若非這樣,又怎麼能將這幫人給鎮住?
沈千幸看着參商如此的護犢,噗哧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參商偏過頭,見沈千幸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沒好氣的問道。
“沒什麼,聽陶公公說近日宏國進獻的和親公主,可是要到了。”沈千幸偏着頭,凝視着參商。
參商那裡不懂沈千幸的言外之意?
“倒也是,和親公主,衆位大臣都說你獨霸後宮紛紛上奏讓朕充盈後宮呢。”參商故意沒有順着沈千幸的意思說。
“嘶”還未等參商說完,沈千幸的兩指已經搭在了參商的腰間。
“等到她來了朕將她下嫁給那個王公大臣,總行了吧!”參商有些無奈,這小女人明顯是吃醋了。
千萬不要和一個吃醋的女人較勁,因爲你會發現那個時候你做什麼都是錯的。
“聽你的一絲好像還有些不甘心是麼?”沈千幸微微挑眉。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參商連忙告饒,看到參商這般模樣,沈千幸才選擇了放手。
“沒有最好。”沈千幸瞥了撇嘴,這才放過了參商。
玲月坐在馬車上,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緩緩的嘆了口氣。
又得一段時間適應了,不如,自己逃?
這個想法一出來,玲月都被自己給嚇了一跳。
逃?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能逃到哪裡去?
可是,她是委實不願嫁給那個皇帝的!
玲月環顧着周圍,除了婢女便是父皇派來看守自己的人,自己得想個周全的辦法!
“公主,已經到了帝國的皇宮了。”婢女的聲音將玲月的俄思緒拉了回來。
玲月看着面前已經近若咫尺的皇宮,心頭咯噔一下,這下便是想跑也沒機會了!
出來迎接玲月的陣仗不是很盛大,因爲玲月的身份也只是一個戰敗國送來的和親公主,所以現在的情況倒也合情合理。
玲月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真的已經騎虎難下了。
面前偌大的皇宮,真的就要成了自己的歸宿了麼?玲月美眉頭緊皺。
“小姐,時候不早了。”面前的婢女催促着,面色皆是不滿。
因爲玲月,所以跟着她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心中能滿意纔有鬼。所以對玲月的態度也差了幾分。
玲月環顧四周,沒有能夠逃跑的地方。
玲月眸中萬般掙扎,但是最後只能將手遞給了婢女。
“娘娘,今日天氣不錯。”巧燕將剛剛做好的桂花釀酒圓端給了沈千幸。
“嗯,確實不錯,出去逛一會兒吧。”沈千幸看着自己身上的一身朝服,不知道怎麼了心中莫名的生出了厭惡之感。
好像自打自己被封爲皇后之後,身上便一直是這身朝服。
“巧燕,拿身便服來,這身朝服,看的有些厭了。”沈千幸看着外面的烈陽,突然心中生出了想要去御花園逛逛的想法。
玲月被安排在一處偏殿,先住在宮裡,美名其曰熟悉環境。
玲月看着面前非常破爛簡直就像貧民窟的房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中間的敷衍之意可真是明顯啊。
玲月帶來的婢女沒有一個喜歡玲月的,見了玲月紛紛躲避,彷彿玲月就是災星,走到哪裡都會有災難發生。
不過玲月也樂得清閒,對於她來說,那些婢女也是礙眼的人。
相看兩厭。
一切都安置好了之後,玲月想要出去逛逛,可是奈何這偌大的皇宮之中,她不認識路。
玲月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御花園之中。
御花園是一處以精巧建築和緊湊佈局取勝的宮廷園林。雖說面積不大,可卻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古柏老槐和奇花異草相映,星棋羅布的亭臺樓閣和從很交錯的花石子路使得整個花園既古雅幽靜,又不是宮廷大氣。
這裡是帝后茶餘飯後休息遊樂的地方,又是也會將招待外賓的宴會舉辦在這裡。
園內青翠的松柏竹點綴着善事,形成四季常青的園林景觀,此刻已經寒冬了。
已經看不到百花爭豔的場景,唯有大雪將這滿園覆蓋,倒也成了一方別緻的景色。
沈千幸身着一身青色絨絨衣衫,沒有大紅色朝服的高貴,卻多了一絲清純,失去了渾然天成的典雅高貴,落得個落落大方的清新優雅。
斂去了與身俱來的冷意,自信的脣角微微上揚,驕傲的自信閃爍眉間。
大雪打落在她的青絲,玉頸,絨衣上。
整個御花園之中,只有在寒風中挺立的梅花,才能讓沈千幸看的上眼。
“巧燕,我有些想哥哥了。”沈千幸摘下一朵梅花,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那年,自己還未及笄,纏着剛從戰場上歸來的哥哥,也是像現在這個時候,要哥哥爲自己摘一朵梅花。
哥哥總是會寵溺的笑着說一句,你啊。
雖然嘴上說着,可是還是會給她摘下來。
現在,哥哥已經不在了。
沈千幸想起臨走之前君槐給她說哥哥的最後一句話。
“倒是寧願你從未愛過我。”
沈千幸沒有想到,哥哥對君槐的愛,竟然那麼深。
因爲沒有辦法陪伴君槐走完剩下的路,所以才告訴君槐說,別愛他了麼。
造化弄人。
“你是,這宮中的人嗎?”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沈千幸的懷念。
沈千幸皺眉看着面前的女子,倒是有些面生。
巧燕剛想一聲呵斥,卻被沈千幸制止。
沈千幸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
女子一身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絨衣,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曳三尺有餘,一雙靈動的大眼此刻水汪汪的望着她,脣邊還帶着一絲羞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