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計劃把狗毒死,全員到小院裡去探路。後來合起來一研究,覺得風險太大。
小院裡有不少拿槍的主兒,我們對裡面的路不熟,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細細研究下,我們得出來了另一個更有把握的計劃。
捉個人來!
一,能從那個人口中得知院子裡的大致情況。沒準直接就得到陸明的消息了呢,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我們不報希望。
二,給我們帶路,節省時間。
我們沒惹事兒的打算,如果裡面沒有陸明,返身走人。要是裡面有陸明,呵呵,那就不能用惹吏和來形容了。
計劃一敲定,我們由到深山中捉蛇,變成了守在花海的隱蔽處,抓一個知道里面情況的人。
不能捉女的!
在整個罌粟花海中,女工最多,不,換句話說,是將死,行如朽木的女人最多。她們在這裡一點地位也沒有,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天亮之後,拿着一把小刀片去罌粟花海中,那些長了藥葫蘆的罌粟裡刮漿。一直忙到日落西山,被那些人攆回到西面的平房裡,不許再出來。
吃飯,上衛生間,等等一切事物,全在那個平房裡面完成。
在森林裡潛伏了兩天後,秦楚和柳葉青出動,成功在小院附近抓到了一個男的。
年紀不大,是小院裡打下手做飯的。秦楚和柳葉青之所以選上他,就是看他手裡沒有槍,不會發生擦槍走火那種事。
捉到的當天,我們沒費什麼事就把趙文生的嘴給翹開了。
從他嘴中,我們得知了這個小院子的準備作息時間和有多少守護人員,多少把槍。
也得知,這片罌粟花海歸屬一個很有勢力的公司。
今年是第一年種,正在嘗試中。如果成功,這樣的罌粟田種植區,會在大山之中增加無數,甚至會擴伸到與天朝接壤的緬甸境內!
囂張到,讓人心肝亂顫!可恨到,讓人牙根癢癢!
至於這個院子裡有沒有來過陌生人,趙文生搖頭說不知道。
他說在這裡想活下去,最好當個瞎子當個聾子,不要去亂打聽什麼。
也沒法從飯菜的多少上看出端倪。
這院子裡的人加起來有近百,多出一個兩個人的飯,根本發現不了什麼。
還好,趙文生雖然對關鍵的事情一問不知,可對院子卻很熟,帶個路不成問題。
怎麼勸說他心甘情願爲我們帶路?
勸毛,直接用聽令符和消聲符。兩張符咒的作用下,會讓他乖乖帶着我們把小院探個底透!
爲怕趙文生的失蹤讓院子裡的人升起警戒之心,我們決定當天晚上就行動。
速戰速決,絕不拖泥帶水。
晚上八點,天徹底黑下來,萬籟歸寂。
我,釋南,柳葉青,秦楚,劉平定一行五人,用聽令符帶着趙文生潛伏到小院的西邊兒。
瞅準了好久裡面沒有人,釋南和柳葉青一人拿塊野兔肉,遠距離扔到了矮牆裡面。
一兩聲狗的低叫,並沒有引起什麼大動靜。
在幾人翹首以等之時,我走的稍稍遠些,心中默默感應,把控制着一路跟來的三條毒蛇放了出去。
夜色下,三條色彩斑斕的小蛇以極快的速度蜿蜒前行。不過三五分鐘,就爬上牆頭,進了院裡。
裡面的幾隻狗傳來音量不大不小叫喚,鳴咽了幾聲後,再沒有動靜了。
成了!
不過我沒說,不然,他們問我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要怎麼說。
要
是光釋南在這裡的話,我早講明白了。
說到釋南……
我擡頭看他。
這幾天,他一直板着臉不說話。獨自待着的時候,要比和大家在一起的時候長,有時能坐在短涯上對着花海很久。
怎麼說呢,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了,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問他怎麼了,他,直接無視我。
好吧,我可以很肯定,釋南在生我的氣。可我現在亂糟糟的,根本就回想不起來,我是什麼地方得罪到了他。
那天,就是個意外。我說了和他無關,他不用自責或是愧疚或是對我小心翼翼……
可到頭來,怎麼反倒和我生起氣來了?
難道我把他咬痛了?天地良心,就初咬上時使勁了,後來根本用不上力好嗎。
我現在一後背鬼掐的痕跡,天這麼熱不敢挽發把後脖子露出來,還要湊上前去給他抓痕上藥……
還要我做到什麼程度上?
如果不是這兩天一直準備夜探小院的事,我真想和他說,來,打一架,打完我,別生氣了……
這樣相處,真的很累。
陸明的事,我一直強撐着,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所做,是不是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我沒精力,也不想,和他鬧不開心。
我正盯着釋南側臉看,釋南迴過頭來。臉冰冷,眼冰冷,對視一會,他問,“有話說。”
我剛要張嘴說話,他把頭扭過去,“差不多了,走。”
說完,率先一步跳過矮牆進了院子。
我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控着蛇別傷到他,在後面也跟了上去。
趙生文下午時說,十點,這裡的人大多數就都睡了。有四個守夜的,在小院的正門,兩兩分組,上半夜一班下半夜一班。
我驚訝於他們防守的鬆懈。
趙生文如是回答,“真正值大價錢的,都在外面地裡種着呢。而且,楊哥說了,這個地方沒有人能進來,因爲有鬼攔路。同樣,也沒有人能出去……”
那倒是真的,如果我們幾個不是這方面的人,根本就走不過那條長長的養了無數只鬼的地方。
其實我們那天也只是給那堵鬼牆打開了一個小缺口而已,那裡的鬼,還有很多。
跳進院子走了一會兒後,釋南和柳葉青紛紛催動引路符去找陸明。
柳葉青就在我身邊,我眼瞅着他把劍指指在疊成紙鶴的引路符上,引路符卻沒發生一點變化。
一連兩遍,都沒能催動。第三遍,堅着的劍指微微發抖。
他病的這麼嚴重,連普通的咒語都駕馭不了了?
想着,我小聲對他道,“二哥,我來。”
接過紙鶴,我對它施咒。
呃……
紙鶴沒有騰空而起的意思不說,竟然一點力量也使不出。
擡頭看釋南,他剛好把符咒收起來。左右掃了幾眼後,道,“這個院子有陣,陣中用不了符咒和咒語。”
我恍然大悟,就是前年我們用來捉謝金那個陣!
想明白後,我回手把趙文生給薅到了跟前兒,對他狠聲道,“你要是敢叫,我現在就殺了你!”
趙文生這一天已經被我們收拾怕了,馬上把嘴抿死,神色慌張的點頭。
柳葉青捂着嘴輕咳兩聲,問道,“接下來怎麼走?”
釋南從我手中把趙文生抓過去,往前推了下。
趙文生踉蹌一步,回頭對我們道,“那邊那棟平房,住的是婦女。靠門那棟樓房,住的是楊哥和他的弟兄們。這邊這
座平房,是我們這些平時乾點下面零活的,的人住的,你們,想從哪裡看起?”
我指着他剩下沒說的那棟樓房,問道,“那裡,是幹什麼的?”
趙文生搖頭,“不知道,放槍的地方?我有一次,好像看楊哥從裡拎了兩把長槍出來……”
我回頭看釋南,“先去哪兒?”
我覺得,那些女工那裡應該不會有。另外兩地,一個是趙文生住的地方,如果裡面有什麼不同,他肯定早就知道。
另一個,就是那個所謂楊哥他們住的地方?
那是四所房子裡,難度係數最大的!稍有不慎,馬上被槍打成塞子眼兒。
釋南閉眼想了會,對趙文重問道,“能進去?”
“這裡的門,除了女工那棟有鎖,別的都沒有。”
釋南把眼眯了起來,左右衡量一下,把頭甩向了楊哥住的那棟。
趙文生沒動,一臉難色的道,“幾位大哥,我已經帶你們進來了,也指了路了,你們就放了我吧,我保證今天的事兒不會和任何人說出去,我……”
說着,把雙手舉起來保證。
釋南沒說話,劉平定走到趙文生後面,一下子打在趙文生的後腦上。
輕輕把暈倒的趙文生放到地上後,他道,“帶着麻煩,走吧。”
說完,輕跑兩步,向那棟樓走了過去。
我們緊跟其上!
二屋的小樓,房間沒有幾個。如果我能控鬼的話,分分鐘找完的事兒。
可眼下……
我調動感觀,讓蛇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走來走去。
柳葉青也問釋南,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咬着嘴脣想了會兒,拿出一粒黃豆,甩在了地上。
本來沒抱多大情希望,誰知,黃逗一沾地,驢兒就鑽了出來。
看來,這個院子是外面避鬼,裡面沒關係。
失誤,我那天晚上應該直接把黃豆撇進去!如果那樣,我們現在已經把這個小院控完。
我心中一喜,連忙讓驢兒去,“快去看看。”
驢兒沒去,歪頭,看着我道,“你命令我?”
我咬牙!這種時候在這和我墨跡什麼呢,真是的,要不是這裡不能用鈴鐺……
“不去,”釋南道,“那我就打的你魂飛魄散!”
驢兒沒理釋南,而是對我道,“幫你行,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買一送一,說吧!”
“對於我來說是難事。”驢兒道,“對你們來說,很簡單……我要我屍骨落葬,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簡單了吧?”
我點頭,“行,快去吧!”
我話一落,驢兒馬上騎驢離去。我們默默等了十幾分鍾後,驢兒回來,對我搖頭道,“沒有發現你,照,照片上那個人。”
我心中升起一絲絲落寞,對她道,“再去別處看看。”
驢兒轉身下樓,我也耷拉着肩跟在身後。
走出這棟樓,在暗夜裡站了沒一會兒,驢兒騎着驢慢飄飄的走近了。
還是搖頭。
我長嘆一聲,柳葉青和劉平定向牆走去。
驢兒來到我跟前,“帶我出去吧。”
在我把黃豆拿出來時,它道,“是沒看到你要找那個人,不過,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我拿黃豆的手頓了下。
“不知道名字。”驢兒道,“我偶爾能出來時,看到過他和一個女孩在院子裡手拉手走過,不止一次。”
我眼前一亮,道,“錢,錢森!那是錢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