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海獸女折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着她的身體,彷彿她身體變得如同琉璃一般純淨,一塵不染。
每一呼一吸之間,都有着獨特的溫馨之感。
她體內的封印,第一次有了鬆動。
她的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暢快過,這一刻,她對楚雲亭內心虔誠的信念更濃了。
而這時,楚雲亭卻是感覺到有一絲危險。
身前的海獸女折丹,已經被他的氣息籠罩,她的體內出現了五彩閃爍的場景,彷彿仙樂降臨,仙宮出現一般,美輪美奐的仙界盛況。
但這種力量,卻顯然超出他的控制。
這已經不僅僅是替身能力,甚至顯然還有一絲仙界之氣!
她身上的血脈,竟彷彿是被仙氣所封印!
而想要破解這仙氣封印,難度如同登天。
怪不得這位海獸女折丹,擁有如此強大的血脈,卻依舊無力解開封印。
若是一般人,此刻只怕早就放棄了。
但楚雲亭卻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哪怕仙界之氣,那又如何?畢竟這絲仙氣存在海獸女折丹身上已久,氣息漸弱,而且楚雲亭曾幾次接觸過仙界之氣,雖然遭遇危機,但對仙界之氣也有一絲的瞭解。
所以他毫不遲疑地動用他的心染之法,將他以往的種種經歷,種種功法,全部傳給了眼前的海獸女折丹。
海獸女折丹已經徹底臣服於他,與他血脈相通,性命同關,甚至可以說,彼此之間,最不需要保留的。
一時間,楚雲亭自幼起經歷的種種磨礪,遭遇楚家的打壓乃至於文運骨皆廢,遭遇左青師的打擊,屢次遇到死亡絕境,乃至於最後一舉沖天,成爲離國文曲星,成爲海獸國帝師,一路感悟到一花五葉、九天玄陣、丹景道書乃至於元始天錄的情況,全部滲透進海獸女折丹的腦海裡。
感知到這些,海獸女折丹的眼眶裡流出了眼淚。
她從來沒有想到,楚雲亭居然身世如此坎坷!
比起她來,楚雲亭經歷了何等的痛苦。
到了最後,她這才恍然,原來楚雲亭竟與暗神皇有了這般的關係,同時她更是明白楚雲亭現在的處境。
只有進入獸墟深處,這才能解開楚雲亭現在的危境!
此刻,她與楚雲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顆心都已經撲在楚雲亭身上。
而楚雲亭的從容行事風格,也給她的心性造成了天大的影響,讓她徹底也變得毅然。
“如今的你,體內氣息陽剛不足,在我所學裡,丹景道書,結合天地聖火,來自遠古蠻荒時代,是最適合你修煉的,最適合打下你基礎,改變你經脈的。想要破開封印,對抗仙界之氣,終究還是要靠你自己。”楚雲亭出聲了,卻是對眼前的海獸女折丹的情況有了最完整的分析。
他不是不能驅除這仙界之氣,但他此刻卻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若是海獸女折丹煉成丹景聖火,甚至有機會能將這仙氣煉化,轉爲己用,到時候她的境界,必然會提升到恐怖的地步!
“好,我聽主人您的。”海獸女折丹認真地回答着。
這丹景聖火,她知道楚雲亭是如何修煉成功的,有了這般的經驗,她修煉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只要假以時日,她能得到一些陽性的丹藥……
“這是十顆金龍元丹,乃是來自隕落着的金龍身體提煉出來的,它們身上有着至強聖火,對你修煉丹景聖火有着極佳的關係……”便在這時,楚雲亭從懷裡取出幾顆丹藥來,遞給了海獸女折丹,一下子把海獸女折丹震驚了。
這幾顆丹藥是來自暗神皇府所賜的,價值連城,不過楚雲亭卻是毫不遲疑地拿了出來。
一瞬間,在海獸女折丹還沒感覺到感激的時候,她感覺到楚雲亭一下子將這些丹藥全部塞進了她的嘴裡,融入了她的身體。
“盤膝坐好,好好感悟一下,丹景聖火是這樣修煉與施展的……”楚雲亭的一隻手抵在海獸女折丹的頭頂,另外一隻手抵在她的後背上,不斷地動用氣息,在她的體內形成無數的光環火焰。
而海獸女折丹的體內,那無數的禁錮,一下子如同血霧炸開一般被融化,那強大的仙氣般的存在,竟是節節敗退,不斷地被海獸女折丹滲透進身體裡。
整個天空之上,那朝霞所籠罩着數千裡的火焰之光,也悉數被楚雲亭吸取,轉入到海獸女折丹體內。
天地異象紛呈。
甚至那洶涌不可一世的獸潮,比昨日還要強大三分,可以地動山搖,已經足足摧毀了十三座強大城池的它們,也彷彿被震懾了一下,微微停滯住了。
這般場景,讓城主府的楚凝不由驚疑不定,一直到他目光極目遠眺,凝視到在庭園之上,楚雲亭施展出功法的場景,他這才心下震駭不已。
因爲他看出,楚雲亭這是在煉化海獸女折丹,但卻居然能弄出如此天大的動靜來,只怕楚雲亭的底蘊,比他想象中還要強。
昨日一天,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衆人對抗獸潮,同時還暗地派人去查探暗神皇府的情況,最後得到的消息,竟是發現,楚雲亭據說與那位暗神皇關係親暱到極限,這更是讓他暗暗慶幸,幸好他昨日對楚雲亭極爲客氣。
但今日楚雲亭的手段,更是進一步超出他的意料。
他不由安下心來,顯然,有楚雲亭在這裡,這次的獸潮危機,他更有了一分信心。
當然,他確認了楚雲亭的真名真姓,也是明白楚雲亭與左青師交惡的緣故,不過那並不重要,因爲他更偏向暗神皇,畢竟他的長輩與暗神皇有舊,他自然要與楚雲亭站在同一站線。
這時,海獸女折丹修煉丹景聖火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地步。
那仙氣的反噬也到了極限。
海獸女折丹的腦海裡不由閃爍起種種過去的經歷。
她原本乃是獸墟深處最尊貴的存在,乃是那位聖獸的子嗣,原本應該享受萬般榮光,原本這些獸潮都是歸她所統管,然而她身上的血脈禁錮,卻讓她失去了一切,連那位聖獸也放棄了她,而她遭遇盡了所有人的羞辱與屈辱,最後不得已離開,乃至於淪爲人類的玩物。
那些獸墟中人,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可是卻只是當她是一個笑話,根本不加理會,任由她自生自滅!
這一刻,她內心涌起了一絲對獸墟聖獸的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