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我這裝聖母,我告訴你許溫涼,你就該死!你爸媽空難死的那天,就應該把你帶上,一家人死個乾淨!”葉柔惡毒的話,徹底激怒了許溫涼心底惡魔的火苗。
她拉着葉柔的手臂,走出別墅的大門,她給狄景洛打了個電話,讓飛機過來接她。
狄景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許溫涼消失到現在,她主動跟他聯繫,是他沒想到的,但是她要直升機要的那麼急,一定是出了大事,所以也不敢耽擱,把直升機停在了尉遲別墅的院子裡。
許溫涼把葉柔直接丟上去,狄景洛看見是葉柔,眼睛裡都閃着兇光。“葉柔?”
葉柔慌了,她沒有想到,跑到艙門前,想要出去。
許溫涼抓着她的手腕,拎到窗子旁,“狄景洛,去基地。”
“啊?好。”狄景洛不知道許溫涼想要幹什麼,但是因爲是朋友,他還是信任她每一個決定。
飛機啓動了,葉柔慌成一團,“許溫涼,你真的有膽子把我從這裡推下去?”
許溫涼冷漠的看着窗外,“在這把你推下去,頂多算個空難,你死了也不會有人找上我,更何況你殺了那麼多人,現在就算把你送到警察局,你也肯定會被判處死刑,不如姐姐幫你一把,從這裡把你丟下去,也許你還可以活着。”
“你瘋了嗎?從這裡丟下去,那我豈不是必死無疑嗎!”她的聲音因爲恐懼而變得尖利起來。
“我姨姥姥在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大火燒死,比這樣摔下去死亡更是痛苦上幾百萬倍。”許溫涼不敢想象,一個老人,被大火吞噬掉的場面。
“她沒死,沒死!”葉柔驚恐的吼着,她從許溫涼的眼睛裡看見了殺意,她從來沒有看見這樣的許溫涼,眼睛裡不再溫暖,是赤裸裸的殺意。“狄景洛,你倒是說話啊,說那個老太太沒死!”
狄景洛的臉別向一邊,假裝沒有聽到。
“哈哈哈!想我葉柔這麼聰明的人,竟然落在你們這兩個蠢貨的手裡,你們不就是想找個藉口讓我死嗎?好,我跳下去就行了是吧,我跳!”葉柔知道今天她必死無疑了,那她不如就痛快一點,也許下面是片海洋,她還可以活下來。
許溫涼把她丟到座位上,用繩子把她捆好。
“許溫涼,你永遠都是這麼懦弱,當初明明不愛黎非夜,爲了葉氏你就委身嫁給黎非夜。後來又爲了尉遲冥的手術,放棄對黎非夜的感情。爲了一個孩子,竟然要豁上自己的命。你現在恨死我了吧,可惜你並不捨得殺我,許溫涼,我真替你悲哀,你這樣的人到底是靠什麼活着的。”
“我不殺你,只是因爲這樣讓你死太便宜你了,葉柔,我說過我一定會替姨姥姥報仇的。”她闔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腹間的傷口已然撕裂開,可是她並沒有覺得多疼。
直升機落在基地上的時候,許溫涼看見了熟悉的環境,和一張張熟悉的臉。
血魂他們依舊在訓練,看見許溫涼從飛機上走下來,微微一愣。
“師父。”許溫涼走到血魂的身邊,臉上卻沒有半分笑容。
“受傷了?”血魂低頭看着她腹間的傷口。
“嗯。”許溫涼不隱瞞,現在她的腦海裡,基地上的人才是最親的,至少他們沒有欺騙過她。
“這是誰?”血魂蹙眉,“基地上不準帶陌生人來,不知道規矩?”
“我知道,把她送來這裡,就沒有想過要讓她活着出去。”許溫涼的眼神裡殺戮重重。
血魂看着地上被捆成一團的葉柔,又看向一旁的狄景洛。
狄景洛用脣語告訴他,是葉柔。
葉柔。
兩個字,讓血魂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基地上很久沒有來過這麼有意思的寵物了,把她送去後面的籠子裡,讓那羣朋友好好招待她。”
“是。”兩個男人把地上的葉柔像狗一樣的拎起來。
葉柔慌了,“葉沐暖,你這個婊子!野種!狗孃養的!你讓他們把我放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去哪裡,不過看沙灘上的這些男人各個都赤裸着上半身,渾身都是傷,她也知道他們不會把她送去什麼好地方的。
許溫涼抿緊了脣瓣,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溫涼,出了什麼事?”血魂覺得許溫涼似乎不太對勁,她的眼神裡失去了原本純粹的光澤,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恨意。
“師父,我要留下來。”她不要再看見那些騙子了,永遠都不要。
“和夜還沒有和好?”
“不要提他!”許溫涼的情緒忽然很激動,只是幾秒鐘的功夫,又恢復平靜,“我要留下來。”
“好。”血魂不知道兩個人出了什麼問題,但是看樣子,這一次的事情應該不小,許溫涼的反應太過激動,他也就不能繼續追問了,畢竟他從不是一個好奇的人。
葉柔被兩個男人一路送到後面的籠子前,巨大的籠子裡,無數條狼,看着她的時候眼睛都在冒綠光,“你們想要幹什麼?”
“我還以爲臉纏了這麼多層紗布是做了整容手術呢,原來是腦殘。”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笑到。
“是啊,不過這個女人跟溫涼是什麼關係,溫涼性子溫和,一般不至於恨什麼人的。”
“她性子溫和?你們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婊子!”葉柔的語氣尖利起來。
“嘴還這麼不饒人,把你丟進去喂狼都是便宜你了。”男人說完,就要去開籠子的門。
葉柔立刻慌了神,“哥哥,不要把我丟進去,我比許溫涼長得好看,比她會伺候男人。”
葉柔說完,趕緊拆掉臉上的紗布,雖然眼眶的位置還有些腫,但是其他的地方都已經恢復到原來的樣貌了。
“喲,長得還不錯。”男人笑到。
葉柔見男人看她的眼睛裡都含着笑,諂媚的笑着。“所以哥哥,把我留下來,我會好好伺候你們兩個的。”
男人的身子一抖,另一個男人直接把門打開,迅速把葉柔丟了進去。
“我去,好歹享用一下再丟進去啊。”
“你瘋了吧,這種沒底線的女人你也不怕得病,再說了,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都快,鬼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也對。”兩個男人就站在鐵籠子面前,看着狼羣不斷的靠近葉柔。
“你們別過來!”葉柔渾身還被綁着,唯一抽出的一隻手胡亂的揮舞着,狼以爲她是在示威,爬上前,硬生生咬斷了她的手臂。
“啊!”葉柔發出淒厲的慘叫。
血腥味引出更多的狼,把她層層圍了起來,葉柔想要求饒,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有狼咬住她的脖頸,血從她的脖頸上濺出來,葉柔哭喊着。“溫涼姐姐,救我啊,溫涼姐姐!”
可是卻再也沒有一個許溫涼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兩個男人互相看了看,回基地訓練去了。
許溫涼回了曾經住過的房間,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動過,她拿起抹布擦拭起來。
狄景洛看着她的血液一滴一滴低落在地面上,很是擔心,“許溫涼啊,你的傷口需要馬上處理。”
她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擦拭着桌面。
狄景洛抓狂的扯着頭髮,把她手裡的抹布扯掉,“你再不老實,我就給你打麻醉了!”
許溫涼冷冰冰的笑開。“別妄想我睡醒了就會忘記你們騙我的事情。”
狄景洛看着目光渙散的她,皺緊了眉頭,“許溫涼,我是誰?”
“狄景洛。”許溫涼報出他的名字。
“還好,沒有瘋。”狄景洛鬆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瘋掉,這樣就不會記得你們欺騙我的事情了?”許溫涼的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騙你?”狄景洛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什麼愛情神話,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統統都是騙人的,你們每個人都知道我的身世,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真相。我還傻傻的以爲我的父母真的是爲了給我過生日,死於空難,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惡夢,夢見他們掐住我的脖子,告訴我是我害死了他們……”
許溫涼的雙手放到自己的脖頸上,那裡似乎有繩索勒住她的脖子,讓她發不出聲音。
門被輕輕的推開,血魂一直都站在門外,聽了她剛剛和狄景洛的對話,他很確定許溫涼的心理狀況出了問題。
血魂對狄景洛使了個眼色,狄景洛便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許溫涼一個人。
“溫涼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血魂問道。
“有人編造了她的母親是小三的故事,她信了。”狄景洛言簡意賅的解釋道。
血魂皺眉,“溫涼向來有分辨能力,怎麼會信。”
“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一切都太巧了,你在這裡看着她,我給狄景寒打個電話,讓他來一趟,他在這方面是專家。”狄景洛離開了。
手指按了一串號碼,電話裡的狄景寒壓低了嗓音,“喂。”
“許溫涼情緒很不穩定,在黎家基地,你過來。”狄景洛說了大概的情況。
“好,我馬上到。”狄景寒掛斷了電話,再看向牀邊的時候,牀上的男人已經醒了。
那樣鬼魅的男人,此刻的臉上沒有半分的血色,“溫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