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你,我願意腹黑。”他低聲在她的耳畔低語着。
這樣的話讓許溫涼有些臉紅心跳,眼睛轉了轉,看着他。“你只補齊了我過去十七年的禮物,今年的禮物還沒給呢。”
“你今年的禮物是我。”他扯動薄脣,淺笑盎然。
聽到這個,許溫涼哪裡還敢要什麼禮物,只能低頭吃麪。
蘇芩和葉空達不知道兩個小兩口在說什麼悄悄話,看許溫涼吃的狼吞虎嚥的,不住的叮囑:“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許溫涼哪裡顧得上這些,一碗麪很快的便進肚了。
也許是因爲心裡沒有了壓力,所以她覺得渾身都很放鬆。
門再次被敲響,蘇芩打開門,門外狄景洛穿着銀色的西裝,手捧一束向日葵,差點笑噴許溫涼。
狄景洛走過來把花束遞給許溫涼。
“狄景洛,你爲什麼要送我向日葵?”她不懂。
狄景洛看了看許溫涼,又看看黎非夜,聲音透着幾分嚴肅。“這是尉遲冥送的。”
聽到“尉遲冥”三個字,黎非夜的墨眸都眯成一條縫,冰冷的眸光掃過狄景洛的臉。
狄景洛的臉上同樣是很嚴肅的表情,黎非夜臉上的線條越發的緊繃。
他知道,這束花真的是尉遲冥送來的……
可是許溫涼不知道,她拿過向日葵,還很開心的樣子。“尉遲冥結婚之後真的改變好多。”
黎非夜看着許溫涼單純的眼神,聲音極淡。“如果再見到他你會是什麼感覺?”
“感覺?”許溫涼把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沒什麼感覺,他算是葉家的孩子,也算是我的親人,僅此而已。”
說完了,她又轉頭看向黎非夜,“黎非夜,你該不會又吃醋了吧。”
黎非夜忽然把她抱進懷裡,當着所有人的面,緊緊的擁抱她。“許溫涼,不要靠近他,永遠。”
許溫涼一隻手捧着花,一隻手拍着他的後背,“你怎麼了,好像有點奇怪。”
“沒事。”他起身,掩飾好情緒。
許溫涼能看出來黎非夜似乎有心事,但是她沒有多問什麼。直覺告訴她,黎非夜的心事一定跟尉遲冥有關。
“許溫涼,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有什麼計劃沒有?”狄景洛轉移了話題。
“活動?沒有。”她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
“你沒有啊,我有啊。”狄景洛賊賊一笑。
“什麼活動?”許溫涼不知道狄景洛又在想什麼餿主意。
“你過生日,你和夜纔是主角,我的活動就是給你們讓地方,自己閃了。”他說完,便退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叮囑道:“門口這個蛋糕是我送你的,生日快樂。”
“謝謝。”許溫涼衝着他的背影微笑。
“我和你爸也走了,兮兒和非墨還在家等我們呢。”蘇芩和葉空達明顯就是在給兩個人騰地方。
“爸,媽,你們也要走啊。”許溫涼不捨得。
“傻丫頭,等兮兒出了月子,我們就天天陪着你。”蘇芩抱了抱許溫涼,然後拉着葉空達走掉了。
原本熱鬧的房子,突然又變成他們兩個人的了。
許溫涼捧着那一束向日葵,走到餐桌前,把那束花插進花瓶裡,花瓶裡養着盛放的薰衣草。
黎非夜的餘光落在許溫涼的身上,他知道尉遲冥很快就會出現了,而他的出現也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跟他競爭的準備……
“你很喜歡向日葵?”黎非夜走到許溫涼的身邊,從身後環住她的腰。
“其實不是我喜歡,都是尉遲冥總送我這種花。”她笑着解釋。
“他總送你。”語氣裡有明顯的吃味。
“你在吃醋。”她轉身,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的俊臉。
“對,我吃醋了。”他不否認。
許溫涼踮起腳尖,蜻蜓點水的略過他的脣瓣。“現在呢。”
“還不夠。”說着,他便把她拉進懷裡,瘋狂的吻上她的脣,細細廝磨。
灼熱的呼吸悉數落在許溫涼的脣瓣間,沿着她的粉脣,順着鎖骨一路向下。
他吻的很瘋狂,像是忍耐了很久般。
許溫涼能夠感受到他的狂烈,今天他的確不太一樣。
“黎非夜,你怎麼了?”她氣喘吁吁的開口。
並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所有的呼吸和疑問都被他的薄脣吞噬進了肚子裡。
大掌扶住她的腰,薄涼的脣瓣貼着她的頸部席捲掠奪。
許溫涼就這樣迷失在他的瘋狂李,不受控制的回抱住他,在他的後背上落上無數痕跡……
風雲殘卷之後,許溫涼在他的懷裡低低喘息,身上溼漉漉的,不知道沾染着誰的汗珠。“黎非夜,你今天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他的薄脣一張一合。
“說不出來,你是不是真的很介意尉遲冥送來的花,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扔掉。”從尉遲冥那束花被送來開始,黎非夜就有些不正常了。
“我在意的不是那束花,是送花的人。”許溫涼怎麼會懂,他所擔心的。
尉遲冥爲人向來鬼魅,連他都沒有辦法知道他會在什麼樣的時機出現,又如何出現,這個敵人太過強大,強大到讓他開始擔心。
許溫涼的眼眸裡染上一抹受傷的神色。“你還是不相信我。”
“笨蛋,我只是覺得他太過強大,擔心他會從我的身邊把你搶走。”他的聲音低啞,夾雜着擔心。
“噗,黎非夜,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不自信的人。”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任何事我都輸得起,唯獨關於你的,我輸不起一分一毫。”他把她揉進懷裡,帶了無線的眷戀。
許溫涼輕聲開口:“黎非夜,我說過,我絕對不會讓他成爲你和我之間的障礙,任何時候。”
“睡吧。”他抱着她,擔心從心底緩緩蔓延開來。
普羅旺斯的另一幢別墅裡,牀上的男人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精密的儀器上,一切指標都是正常的,一天比一天要好。
金髮碧眼的女人給男人打了一針之後,出了門。
門外,狄景寒站在那裡,已經等候多時。“冥大概什麼時候醒。”
女人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冥少的意志力很強,我猜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我讓你送去的花送去了嗎?”
“送了。”狄景寒有些納悶,“你怎麼會知道今天是許溫涼的生日。”
“是冥少昏迷前留下的紙條,冥少每一年的今天都會送許小姐一束花的。”女人在尉遲冥的身邊時間也不算短了。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猜尉遲冥一定還有交代過別的事情。
“冥少說讓我們耐心的等待他甦醒,薰衣草花開之時,他一定會醒過來。”女人笑着說道。
“冥對自己的身體瞭如指掌。”
“是,另外冥少還留下一張紙條,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擴張尉遲集團的勢力。”
“現在尉遲集團已經掌握了一半的歐洲市場,還不夠大?”狄景寒並不覺得這是尉遲冥的真實目的。
“其實你應該比我清楚,他最想要的是什麼,只有佔領了全部的歐洲市場,他才能跟黎非夜抗衡。他最後要的只是一個許溫涼而已,不管是用搶的還是用換的,總之他要定了這個女人。”女人解釋道。
“看來這一次冥醒來,一定是一次慘烈的廝殺。”狄景寒有些擔心,畢竟尉遲冥和黎非夜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兩個人其中任何一個人有事。
“冥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爲的就是這一天。”女人的眼睛都閃爍着火光。
狄景寒皺眉,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是簡單的醫生,“你很期待這一天。”
“當然,你不期待嗎?一個是歐洲半個市場的巨鱷,一個是掌握國內經濟命脈的大亨,你不想看看最後誰會贏嗎?”女人越說越興奮,碧波藍的眼睛裡光澤越發的幽深。
“我猜冥少留你在他身邊這麼久,就是因爲你的狠。”尉遲冥身邊的人跟他的脾氣都很像,爲人狠戾,陰冷至極。
“冥少身邊哪一個人不是我這般呢。”女人不以爲然的走了。
狄景寒推開尉遲冥房間的門,妖孽的一張臉,雙眸緊閉,沒有半絲的病態,有那麼一瞬間,狄景寒會覺得尉遲冥是在裝昏迷,而不是真的。
他在他的牀邊站定,“這場戰爭在所難免,但是冥,如果許溫涼堅持留在夜的身邊,你會怎麼辦?”
許溫涼愛黎非夜已經深到骨髓,他不信她會舍黎非夜而去,到尉遲冥的身邊來,到那個時候,尉遲冥又當如何抉擇。
放棄還是繼續廝殺?他不得而知。
嘆了口氣,狄景寒坐在椅子上,安靜的想着心事。
而距離這棟別墅不遠的位置上,黎非夜在房間裡已經抽了三支菸。
許溫涼已經睡下了,他一個人坐在客房裡,俊容緊繃。
許溫涼的生日一過,就代表着她肚子裡的孩子五個月大了,孩子越大,她的危險也就越大,無力感漸漸襲遍全身。
許溫涼半夜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黎非夜的身影,她穿着極薄的真絲睡衣在整個別墅裡找了整整一圈,纔在客房裡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