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嘆氣,“暖暖的心裡只有葉家,她在乎所有身邊的人,卻忘了自己也是一條命。”
“那現在怎麼辦,再這樣下去葉沐暖真的就死定了。”狄景洛眼睛裡透着煩躁。
“你不是很恨她嗎?怎麼這會兒倒是你先沉不住氣了。”清月揶揄道。
“我是希望她消失,但是不至於讓她死,只要她離開夜就好了。”狄景洛不忍的望了一眼海里,葉沐暖的身體已經開始隨波逐流,看樣子撐不住了。快步坐到黎非夜的身側,“夜……”
“你想跟她一起嚐嚐海水的味道?”黎非夜冰冷的掃了一眼狄景洛。
狄景洛住了口,清月走到黎非夜的身邊,眼睛盯着他陰鷙的臉,“夜,暖暖今天是有機會跟尉遲冥離開的,但是她選擇了留下。在你和尉遲冥交手的時候,她也是選擇了站在你這邊,這已經說明很多東西了。”
“這些年你們都負責盯過葉沐暖,你們告訴我,她和尉遲冥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黎非夜的眸子,恍若寒泉在流動,眼底鋪着顯而易見的悲傷。
清月搖頭,“尉遲冥是葉家的養子,後來聽說親爺爺找到了他,把他帶走了。再回來的時候,他一直也沒有出現在葉家,我們也就沒有當回事了。不過我覺得暖暖做事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分寸,呵……”黎非夜冷笑。
頭頂的太陽的陽光越來越淡,最後被一大片烏雲遮住。
“要下雨了。”清月有些擔心的望着海里的葉沐暖。
“夜,把她撈上來吧,懲罰已經夠了。”狄景洛小心翼翼的求情。
黎非夜沒有說話,天空裡開始飄下雨點,雨點很大,很快便在他們的眼前行成雨簾。
可是三個人誰也沒有離開,依舊站在甲板上,看着水裡的葉沐暖纖細的身影在海面上來回的飄動。
“撈上來。”過了不知道多久,黎非夜終於開口。
葉沐暖,你就非要跟我對着幹,寧願死在海里,也不願意對他服一次軟嗎?
狄景洛和清月聽到黎非夜的話,便縱身跳進海里,迅速的向葉沐暖游過去,清月把葉沐暖夾在腋下,狄景洛托住她的腳,兩個人把她撈上船。
葉沐暖緊閉着牙齒,臉色蒼白,溼漉漉的身體,冰的像是剛從冰窖裡走出來一般。
“暖暖,你醒醒。”清月拍着葉沐暖的臉頰,一邊扯着狄景洛的手,“洛,快看看她是不是死了。”
“死?呵,她爲了葉家怎麼捨得死呢。”黎非夜轉身進了船艙,腳步卻越發的沉重。
狄景洛把葉沐暖整個身體倒過來,讓她吐掉吞進肚子裡的海水。
“咳咳咳”葉沐暖不斷的咳,好半天才把肚子裡的水吐乾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怎麼樣,暖暖?”清月的眼神裡滿是擔心。
葉沐暖對着清月,扯出蒼白的笑意,“我說過,貓有九條命,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眼睛掃了一眼甲板,黎非夜竟然不在,心裡有點堵……
黎非夜站在船艙裡,躲在窗口旁,看着葉沐暖被清月抱進來,迅速回了房間。
葉沐暖被清月抱進了房間,“我去幫你放熱水,你需要洗洗。”
“謝謝。”葉沐暖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意識已經開始渙散。
清月去了浴室,留下葉沐暖一個人躺在牀上,渾身發抖,海水真的很冷,更冷的是心。
清月放好了洗澡水,便把葉沐暖抱進了浴缸,溫熱的水流在葉沐暖的身體上蔓延開來,卻始終溫暖不了她的心。
“清月,我自己可以。”葉沐暖對清月說道。
清月明白,她現在需要安靜,“那好,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就叫我。”
“嗯。”葉沐暖點頭。
清月出了浴室,替她關好房門,怕她出事只能站在房門外,狄景洛一身溼漉漉的站在那裡,“她怎麼樣?”
“我給她放了熱水,讓她洗一下,洛,我現在開始理解你的做法了。”
“什麼做法?”狄景洛不懂。
“送走暖暖。”清月的北靠在牆上,身上還在向下滴水。
“哎,兩個人不知道要彼此折磨到什麼時候,我去看看夜,你在這裡守着。”
“嗯。”清月答應下來。
狄景洛去了黎非夜的房間,一開門,便聞到洋酒的味道。
狄景洛甩了甩頭髮,走進去,“興致這麼好,還能喝酒。”
黎非夜側眸,冷冰冰的掃了一眼狄景洛,“怎麼,她沒死?”
狄景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你真的很希望她死嗎?如果她死了你真的會開心嗎?”
黎非夜薄脣抿成一條直線,狹長的丹鳳眼眯了眯。
狄景洛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閃着寒光的手術刀,“這是我們醫生最常用的手術刀,也是最致命的。只要把它放到葉沐暖的喉嚨處,輕輕的割下去,不出一分鐘,她就死了,不會有太多的痛苦。”
黎非夜黑曜石般明亮的墨眸裡染着嗜血的冷寒,“我不會殺了她。”
狄景洛鬆了口氣,“所以你是變相承認了你還愛她。”
黎非夜將被子裡的洋酒全部倒進口腔裡,“世界上最疼的是死亡的那一瞬間,而是你一輩子都生不如死的活着。”
狄景洛渾身一震,這樣的黎非夜讓他都覺得膽寒。“夜……”
黎非夜沒有理他,繼續優雅的喝酒,一杯又一杯……
狄景洛把酒櫃裡的酒通通搬了出來,黎非夜現在需要喝醉,他知道。
葉沐暖的浴室裡,葉沐暖的身體被熱水進過之後,明顯的舒服了很多,整個人似乎都活過來了。背後的傷口因爲在海水裡被重刷了太久,現在竟然有種麻木的感覺,絲毫感受不到疼痛。
疼痛的最高境界就是麻木吧,只有麻木了,便不會再疼了。
身體在溫熱的水裡,漸漸變得縹緲起來,滿身的刮傷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驀地,將頭,浸在水裡。
想哭的時候,就把眼淚藏在水裡,只有這樣,纔不會讓別人看見你的脆弱……
身體逐漸變得輕盈,葉沐暖在水裡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黎非夜喝光了酒櫃裡所有的酒,他想要把自己喝醉,喝醉了就不會疼了。可是爲什麼他喝光了所有的酒,卻沒有絲毫的醉意。
狄景洛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
黎非夜踉蹌着走出房間,帶着滿身的殺氣,去了葉沐暖的房門前。
倚在牆上的清月,望着黎非夜猩紅肅殺的眼睛,有些擔心的看着他,“夜。”
黎非夜沒有理她,一腳踹開房門,裡面空無一人。浴室的門關着,從浴室的門裡不斷的滲着水。
黎非夜邁開長腿,走過去,推開浴室的門。
葉沐暖躺在浴缸裡,整個人的身體都浸在水裡,披肩的長髮在水裡隨意飄散,像是來自大海的美人魚。一張蒼白的小臉上,表情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悲傷。
黎非夜伸手,將水裡的葉沐暖撈了出來,葉沐暖依舊逼着眼眸,沒有絲毫的反應。
“想死嗎?可我偏偏不允許。”黎非夜侵近她的身體,冷冷逼視。
大掌將她丟到房間的牀上,對着門外的清月冰冷的命令,“把門關上。”
清月擔心的望了一眼葉沐暖,最終還是關上了門。
黎非夜修長的手指扯開葉沐暖身上的衣服,渾身裹着殘忍的氣息。
薄脣埋着酒氣狠狠的咬上她的鎖骨,葉沐暖從昏厥中,低低的哼了一聲,“啊。”
“捨得醒了?”黎非夜眸光凜冽的狹眸裡盡是殺意,一抹嗜血的薄笑綻放在嘴角。
葉沐暖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你喝酒了?”
“怎麼,現在想起自己是黎家少夫人了。”黎非夜的薄脣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葉沐暖從他的眼裡讀到了厭惡,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也許是剛剛被海水浸泡了太久,竟然有種澀澀的味道。
“做黎家的少夫人,就要履行少夫人的義務。”黎非夜的吻鋪灑而下,在葉沐暖沒有絲毫準備的時候,撞破她的粉脣,對着她的脣瓣攻城略地……
他的薄脣上還染着酒和薄荷的混合香氣,可是動作卻冷漠的像是發泄一般。他每一次的吻都帶着恨意,狠狠的在她的身上印上一個又一個的紅痕。
他恨她,她感覺得到。
葉沐暖沒有掙扎,任憑黎非夜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掠奪。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在巨大的海浪上不斷飄搖的小船,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知覺。
黎非夜在她的脣瓣上的掠奪着,淺嘗她腥甜的血液。
曖昧的氣息在整個房間裡充斥着,久久不肯散去……
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葉沐暖躺在牀上,低低的呼吸。
黎非夜灼熱的手指輕輕撫過葉沐暖的脣瓣,“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很享受?”
葉沐暖很清楚黎非夜是想要羞辱她,可是她是野貓,不是兔子。野貓是懂得反擊的動物,驀地,臉上散發着妖嬈的笑意,“是比跟你享受,至少我們心靈契合。”
黎非夜漸漸眯起雙眸,眼底如同凍結了三千冰寒,暗沉難測,翻身再次壓上葉沐暖的身體,“我會讓你後悔說出這句話的,葉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