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非夜修長的手指扼住她的脖子,墨眸裡暗涌無數。“你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再開口說話。”
葉柔陰冷的笑,“我信,但是我很想知道非夜哥現在在氣什麼,是氣我叫她小賤人,還是氣我戳破了事實,你爲他守身的事實?”
黎非夜的手臂青筋暴起,修長的手指捏着她的脖頸,一點點收緊,葉柔能夠感覺到自己呼吸越發的困難,黎非夜的直接逐漸泛白。
葉柔慌了,趕緊討好的求饒。“非夜哥我錯了,我知道我說錯話了,我不想死,我還沒有嫁給你,我不能死。”
陰鷙的墨眸微微的眯起,聲音裡藏了無數刀子,幾乎要要在她的身上刺穿無數個洞,她這種樣子讓她想起許溫涼。
之前他也同樣想要許溫涼死,可是每一次許溫涼都沒有吭過聲,任憑他奪走她生存的權利。
許溫涼……
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腦子裡了,我……已經快要發瘋了。
手指漸漸的鬆開,葉柔趕緊呼吸了幾口氧氣,脖子被掐的通紅一片,殘破的手臂上帶着假肢,她的手靠近黎非夜的胸口,“非夜哥,我要了我吧,我喜歡你了好多年。”
黎非夜的面色平靜,壓抑住喉嚨裡的噁心,強迫自己淡定的問出口:“很多年?有多少年。”
“從我12歲開始,我就喜歡你了,一直一直。”葉柔擡眸,她就知道黎非夜一定還會再來找她的,她就不信這麼多年一直存在他的生活裡,他會一點都不心動。
如果沒有兮兒,沒有許溫涼,黎非夜早就應該是她的了,不管是身還是心,都應該是她的。就是那兩個賤人,是她們奪走了她的幸福。
賤人都該死,該死!
“那場車禍你也有份吧。”他的薄脣一張一合。
葉柔的微微一怔,“沒有,我那會才12歲,還什麼都不懂。”
黎非夜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明明是那麼一張蘿莉的乖巧面龐,可是這張麪皮下有太多太多的噁心,“兮兒14歲已經策劃車禍了。”
他像是閒散的聊天一般,葉柔是第一次被他如此注視着,伸手抓住他修長的手,拉到牀邊,慢慢的倒下來,“非夜哥,你相信我,我一直都是愛你的,許溫涼能夠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任何東西。”
“許溫涼肯把命給我,你呢,給嗎?”他笑了,脣瓣如地獄裡盛開的曼陀羅,充斥着黑暗的力量。
“我可以,我還可以給你在牀上帶來無盡的歡愉,你相信我。”她要吻他,可是卻被他輕輕避開了。
“你12歲的時候,的確比兮兒看上去更要天真,可是你知道爲什麼我選的是她,而不是你嗎?”他的目光冷寂。
“爲什麼?”這也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
“因爲我一直以爲兮兒是許溫涼,所以即便是兮兒再刁鑽,再任性,我都可以容忍。”黎非夜想到少年時那個吻,眸光漸漸暗淡下來。
葉柔的眼神便的凌厲起來,“我都說了,那會吻你的人不是許溫涼,你爲什麼不信呢!許溫涼根本就沒有見過你,她就是個騙子!她只不過想要你的錢,因爲葉家需要這筆錢,非夜哥,這些你應該比我清楚。許溫涼從跟你在一起開始,她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是嗎?那麼你重新跟我說一次,你五歲那年,是如何吻我的,還有兮兒的那場車禍,你當時多害怕。”他的眼底浮光掠影,似是閃過無數的光影,那些影子不斷的重疊在一起,最終都形成了一個人的笑臉。
許溫涼……
“就是每天跟着兮兒去練琴,然後在黎宅的別墅下,我聽見你彈琴的聲音,就進了你的琴房,你閉着眼睛,我就吻你了。”這段詞她早已經倒背如流。
“是嗎?那天我拉了一首什麼曲子?”黎非夜的尾音微微揚起,他的面色平靜,看上去並沒有生氣。
葉柔知道黎非夜在試探她,所以非常自信的笑了。“非夜哥,你那天是彈得鋼琴,而且是黎非墨寫的曲子,那天黎非墨跟你換了衣服,讓你頂替他彈琴,他跑出去玩了。”
“你記得很清楚。”他的眼睛裡已經漸漸染上刺目的紅色。
葉柔卻並沒有看見,“關於你的事情我一向記得很清楚。”
“那天我臨走的時候,從你的身上掉下來一件東西,你還記得嗎?”他逼視她。
“東西,什麼東西?”葉柔慌了,她並不記得這套詞裡有什麼東西。
“是一幅畫像。”他勾脣,很多事情已經瞭然了。
“啊,對,是一副畫像,我竟然忘了。”葉柔用假肢敲打着腦袋。
手突然被死死的抓住,目光裡盈聚着怒意,“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葉柔的眼睛裡慌亂一片。“非夜哥,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誰告訴我的,這些都是我爲你做過的事情,怎麼會有別人告訴我呢。非夜哥,到現在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葉柔,無人島上已經沒有人可以吃了……”
“不,不要!”葉柔瘋狂的搖頭,“不要,非夜哥,我錯了,這些都是乾媽讓我這樣說的。”
“乾媽?”他的臉上出現一絲動容。
“對,就是你的母親,是她讓我這樣說的,她說她想要我做黎家的兒媳婦,這一切都是她教唆我的。”葉柔慌忙解釋道。
“好,很好,看來你需要換一個地方好好想想清楚。”他拽着葉柔的手臂,拖出了房間。
葉柔知道大事不妙,臉色煞白的望着葉空達和蘇芩,“爸爸媽媽,救我呀,非夜哥要殺了我,救救我!”
她的聲音尖利,看上去是真的怕了。
蘇芩轉過身背對着她,不再理會,她真的傷心了。
這個女兒不是女兒,而是魔鬼。
是她一時心軟收養了她,可是卻害的自己兩個女兒到今天這個地步,一個差點流產,一個幾次差點死掉。
葉柔被黎非夜拖到車裡,開車去了郊外。
一路上,葉柔都在不斷的踢着車門,希望可以逃走。
黎非夜的車子開的飛快,目光肅殺,他給狄景洛發了指令,很快就到了。
砰葉柔,他怕髒了自己的手。
車子在郊外廢棄的工廠門前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早就等候在此的狄景洛戴着手套從車子裡把葉柔拎了下來,一臉的嫌棄。“夜,這種女人直接丟去無人島算了,看着都要吐了。”
黎非夜的脣角勾勒起嗜血的笑容,“我黎非夜生平最狠的就是欺騙和背叛,觸犯我底線的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
葉柔邊走便大聲的嚷道:“黎非夜,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爲了許溫涼報仇!什麼你的底線,許溫涼騙了你那麼多次,你怎麼沒掐死她!”
“你好吵!”狄景洛一陣麻醉劑打在她的嘴上,幾秒鐘之後,葉柔連口水都流出來了,毫無知覺。
“好惡心,就這種女人還想爬上夜的牀,別說夜了,我都怕得病。”狄景洛說話向來不饒人,他把葉柔拎起來,走路都很小心仔細,生怕她的口水沾到了身上。
倉庫裡,清月和喬慕都來了,看着葉柔的時候,臉上那種恨意太過明顯,明顯到讓葉柔想要逃,可是手腳都被綁着,根本沒有辦法逃脫。
她的嘴巴還是沒有知覺,說不出半個字。
黎非夜坐在藤木的椅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扶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喬慕要上前,清月卻把他攔了下來,“男人怎麼能打女人呢,這種事兒得我來。”
清月的眼睛裡泛着陰狠,她一步步靠近葉柔,葉柔在地上挪動着身體。清月在她的面前站定了身體,緩緩蹲下身子,笑的爽朗。“暖暖從來都沒有害過你,你每次都對她下死手,這次她不在,你要找誰護着你。”
葉柔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什麼,可是嘴巴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有哭的份兒,鼻涕眼淚一起流到嘴巴里,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清月看了一眼旁邊的狄景洛,“藥效還有多久?”
狄景洛看了看腕錶,“兩分鐘。”
清月對着葉柔說道:“小小年紀如此心狠手辣,我真的很切掉你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着什麼東西。”
葉柔搖頭,脣瓣已經有了些許知覺,她努力張嘴辯解着。“你們爲什麼都一邊倒的相信葉沐暖那個賤人……”
“砰!”一根木條直接抽上她的嘴巴,瞬間鮮血淋漓。
“啊!”葉柔疼的在地上打滾,清月在葉柔的面前蹲下來,眼眸裡染着殺意,這是葉柔第一次看見女人的眼睛有如此兇狠的目光。
“你的老師沒教過你嗎?說錯了就要受到懲罰。”
葉柔挪動着身體往後面退了退,手觸摸到一塊冰涼的東西,似乎是鐵片之類的,她握在手心裡,慢慢的割着繩子拖延時間。“許溫涼她何德何能有你們這些人護着她,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她騙了非夜哥,也騙了兮兒!當初兮兒根本就不想策劃什麼假死逃走,她那麼愛非夜哥怎麼會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