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四個人,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阿布趴在門口,努力的聽着裡面的動靜,只怪船艙的隔音太好,根本聽不到裡面的情況。
左司原本嚴肅的臉上多了幾分愁容,“裡面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了,以boss的脾氣,少夫人一定會有危險的。”
清月雙手環胸的靠着牆站着,“夜這次真的很生氣,都是因爲太愛了,洛,你快想想辦法,你鬼點子最多。”
狄景洛抓了抓頭髮,“我能有什麼辦法,葉沐暖就是死了也是活該,她把夜害成什麼樣子!死不足惜。”
“洛,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你想想你上次陷害少夫人逃走,她一點都沒有怪你,boss那麼折磨少夫人,她可是一聲都沒吭!”阿布實在是看不過去了,當時他當時就在黎非夜的身邊,狄景洛在耳麥裡說的,在黎非夜的書房監視器裡聽得一清二楚。
狄景洛沒有反駁,靠着牆站着,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才緩緩開口:“以夜的脾氣我們最好什麼都不做,否則葉沐暖一定傷的更重。”
說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清月望着狄景洛的身影,也表示同意,“我們現在什麼也別做,就等吧。”
“嗯。”兩個人也默認了。
比起門口的安靜,裡面硝煙瀰漫許多。
葉沐暖始終死死的咬着脣瓣,上面已經看不出來一點血色,臉上幾縷墨發貼在她慘白的臉頰上,唯獨一雙眼睛依舊狠狠的瞪着黎非夜的臉龐。
黎非夜的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看樣子沒有放過她的架勢,“要不要求饒。”
葉沐暖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求饒,任由黎非夜一次又一次的掠奪。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沐暖覺得自己的身體都飄了起來,身上的溫度越來越燙,可是她卻冷的要命。
目光也越來越渙散。
黎非夜能夠感覺到葉沐暖的身體逐漸在升溫,她的臉色也由原本的蒼白逐漸變成駝紅色,粉脣微張,似乎想要呼吸一般。
她的身子在逐漸的下滑,似乎沒有什麼力氣。
黎非夜的眼底染上一抹嘲諷,“怎麼,這會兒開始裝柔弱了?剛剛罵我的那股勁兒哪去了?”
葉沐暖努力的撐着身體,不讓自己昏厥,腰間的疼痛幾乎要侵蝕她的神經,滾燙的手指撫上那道深咖啡色的疤痕,眼皮有些發沉。
黎非夜冰冷的目光落到她撫着的腰間,那裡剛好是那道疤痕,瞳孔縮了縮,低啞的嗓音染了不經意的擔心,“葉沐暖,你哪裡疼?”
他鬆開被禁錮的葉沐暖,纖細的身體“咚”的一聲栽進了酒缸裡。
“葉沐暖!”黎非夜的大掌一把將水裡的葉沐暖撈了起來,她的身體滾燙,即便是泡進冰涼的酒缸裡,她的身體還是滾燙一片。
葉沐暖的意識逐漸模糊,張嘴,艱難的動了動脣瓣,“你能不能給我拿點止痛藥。”
葉沐暖的手指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根,儘可能不讓自己暈倒,她不希望讓黎非夜覺得她這是在變相的求饒。
黎非夜把身上的外套扯下來,包在葉沐暖的身上,將她橫抱起來,一腳踹開酒窖的門。
門外的三個人,在看見兩個人走出來的時候,剛想喘口氣,卻又因爲滿臉蒼白的葉沐暖再次陷入緊張中。
“把狄景洛叫到我房間來,快!”黎非夜長眉微擰,帶了顯而易見的擔心。
葉沐暖的一隻手始終掐着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腰間的刀口越發的疼痛,蒼白了她整張臉。
黎非夜快步將葉沐暖抱回房間,把溼漉漉的她放到嶄新的白色牀單上,又幫她蓋好被子,眸光不經意的瞥到葉沐暖的大腿上,那裡有深深的掐痕。
狄景洛走進來的時候,黎非夜迅速幫她蓋好被子,不讓她的身體暴露曝光。
狄景洛走到葉沐暖的面前,她的額頭上被薄汗覆蓋,幾縷長長的亂髮緊緊貼在她的額頭上,讓人異常的揪心。手指輕輕翻動葉沐暖的眼皮,檢查了下,這讓黎非夜在一旁看的一臉焦急。
修長的手抓住狄景洛的手,面沉如水,“先給她止痛,她剛剛一直喊痛。”
狄景洛望着黎非夜滿是擔心的眼睛,搖了搖頭,“夜,現在這種情況不能吃止痛藥,我要知道她的發病原因和疼痛原因。我先給她檢查下心臟和血壓。”
說着,便拿出聽診器。
黎非夜修長的手指拿過他手裡的聽診器,放到葉沐暖的胸前,纔對狄景洛說道:“可以了。”
狄景洛有一瞬的愣怔,看來黎非夜還是愛她的,就連醫生的普通檢查都不允許。狄景洛給葉沐暖做了幾個檢查之後才說道:“我給她打一針止疼針,初步判定是對葡萄酒過敏,另外腰間的刀口當時可能處理的不是很好,導致身體發熱。”
黎非夜原本陰鬱的眼神裡慢慢恢復正常。
狄景洛配了一針止痛針,在葉沐暖的胳膊上輕輕注射進去,全程葉沐暖都沒有出聲,就如剛剛在酒窖裡一樣安靜。
“這個止疼針對身體沒有什麼傷害,但是藥效有點慢,十五分鐘後纔會慢慢減輕疼痛,現在暫時忍一下。”狄景洛解釋道。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黎非夜對他下了逐客令。
狄景洛拿着醫藥箱退了出去,順便關好房門。
門外的幾個人,看着狄景洛,連聲問道:“看你出來的這麼快,應該是沒事了。”
狄景洛點頭,“只是對酒精過敏罷了,另外就是刀口的位置可能發炎了,但是傷口已經十年了,怎麼會再次發炎呢?”
“可能女孩子身體比較弱吧。”清月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聽你的口氣你不是女人?”阿布打趣道。
“你想被我打趴下?”清月動了動拳頭。
“走吧,我們出去練練。”知道葉沐暖沒事,阿布也放心了。
幾個人去了甲板,留下一片安靜。
房間裡,葉沐暖躺在牀上,看得出來,她還是很疼,可是即便是疼她也不肯讓自己發出聲音,雙手死死的掐着被子。
黎非夜的眼睛染上濃濃的墨色,長臂放到葉沐暖的脣邊。
葉沐暖緩緩的擡眸,看了他一眼。
“咬吧。”薄脣輕啓,丟出兩個字,雖然冰冷,卻是他極致的溫柔。
葉沐暖有些詫異,隨即便張開貝齒狠狠的咬了下去。
黎非夜握緊了拳頭,精壯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卻沒有吭一聲,她咬的還真狠,他甚至感覺到自己手臂上有血絲在溢出。
葉沐暖嚐到了腥甜,便放開他的胳膊,擡眸,一眼便看到已經被葡萄酒浸透的白色紗布。
掀開被子,想要起來,卻發現身上什麼都沒有穿,蒼白的臉上掛了一絲紅暈。
“要去哪?”黎非夜的眉頭微蹙。
“想洗澡。”葉沐暖低低的迴應,她的力氣剛剛早已經被他抽乾,現在連說話都覺得累。
在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系,葉沐暖被黎非夜橫抱起來,雙手本能的勾住他的脖子,黎非夜把她抱進浴室,輕輕的放進浴缸裡,這樣溫柔的動作,葉沐暖始終沒有辦法相信這是黎非夜。
黎非夜幫她打開水龍頭,試過了水溫,才讓水流慢慢的流進浴缸裡,溫熱透明的水漸漸的將她包裹起來,葉沐暖渾身都跟着溫暖起來,天知道剛剛那個酒缸裡的酒有多冷。
黎非夜找來乾淨的毛巾,浸溼了之後慢慢擦拭着她的身體,眼睛落到她大腿上那紫紅色的掐痕,心底一片煩躁,“明知道反抗我會受傷,爲什麼不低頭求饒。”
葉沐暖的手放到水裡,再擡起,看着水從指縫裡一點點的衝進回到浴缸裡,聲音淺淡。“貓的世界裡沒有求饒這兩個字,只有魚死網破。”
黎非夜幫她擦拭身體的手停了下來,手撫上她那道深咖啡色的疤痕上,“這裡,還疼嗎?”
葉沐暖搖頭,“不疼了,藥效起了作用。”
驀地,大掌狠狠抓向疤痕,用力的擰起。
“嗯……”疼痛再次襲來,葉沐暖擰緊了眉頭。
黎非夜彎脣而笑,嘴角的邪肆弧度染了血珀般的顏色,“現在呢,疼嗎?”
葉沐暖搖頭,臉上卻溢出薄汗。
WWW⊕Tтkā n⊕¢O 黎非夜忽然笑了,笑的陰寒,“葉沐暖,你總是有辦法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極限,既然你這麼喜歡,那麼我們遊戲繼續。”
起身,一腳踹開浴室的門,揚長而去。
葉沐暖垂眸,輕輕嘆氣,怎麼辦,她這輩子就是學不會求饒,即便是當初面對尉遲冥……
洗乾淨了身體,走出浴室,才發現這個房間是黎非夜的,而自己並沒有衣服可以出去。打開他的櫃子,找了一件白底碎花襯衫套在身上,還不錯,連褲子都省了,直接到膝蓋上面。
葉沐暖扣好釦子,又把黎非夜牀上的牀單被套都換過了,才推開門,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真的很累了今天,倒在牀上,直接睡着了。
黎非夜去了客房,洗乾淨了衣服,穿着銀灰色的真絲浴袍去了甲板。
甲板上的幾個人依舊在烤肉,看上去心情也都不錯,看見黎非夜走出來的時候,狄景洛便馬上上前,去翻他的袖子,“傷口又得重新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