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葉沐暖沒想好藉口,只能乾乾的站在那裡。
“晚上早點回來,不準喝酒。”他對她下了死命令。
“嗯嗯。”葉沐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看着黎非夜的車子慢慢駛出視線。
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走吧,我們回辦公室。”
唐秒秒還沉浸在黎非夜的氣場裡,半天不能回神。
“回神啦!”葉沐暖對着唐秒秒的耳朵大喊。
“啊!”唐秒秒嚇得不輕,都快哭了。“老大,你就別再嚇我了。”
“就你這膽子,真給我丟人,好歹你老大也是一隻野貓好嗎?”葉沐暖鬱悶的搖頭。
唐秒秒趕緊纏上她的手臂。“這樣就說得通了,貓都是有九條命的,所以剛剛香樟路火鍋店那個人是你對不對老大,我不會認錯的!”
“呸,自己老大都不認得,晚上別吃飯了。”葉沐暖對着她的腦袋彈了下腦殼,匆匆進了電梯。
“嗚嗚,我明明就沒有認錯啊。”唐秒秒趕緊跟上去。
葉沐暖是很心虛的,她還在想,剛剛黎非夜有沒有察覺到什麼,這一點是她最擔心的。
黎非夜開了車子,回了公司。
一到十八樓,左司馬上就把葉沐暖上午的身體檢查報告單拿了出來,“boss,這是少夫人身體的檢查報告。”
“她身體如何?”黎非夜接過報告單,詢問道。
“身體一切正常,比上次狄景洛給她檢查的時候好了太多,傷口恢復的非常好,一點問題都沒有。肚子裡的孩子也很穩定。”左司彙報到。
“你說什麼?孩子?”黎非夜的周身釋放者令人無法忽視的冷。
左司明顯的一愣,“對呀,孩子已經有一個月了。”
黎非夜的眉頭擰在一起,像是永遠也打不開的結,仔細想想葉沐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月事了,懷孕倒是非常有可能。
這樣說來,那她是知道自己懷孕了,所以這幾天才這麼奇怪,但是那瓶止疼藥怎麼解釋?
“你先下去吧。”黎非夜對左司說完,大步邁進辦公室,仔細看了下報告單上面寫的內容。一切指標都很正常,但是很奇怪的是障礙性貧血的字樣沒有出現……
黎非夜撥通了狄景寒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黎非夜的電話,向來不敢怠慢,這隻豹子可是會吃人的。“夜。”
他的聲音依舊透着玩世不恭。
“你曾經給兮兒做過的手術後用的止痛藥還記得嗎?”黎非夜直奔主題,聲音冰冷。
“啊,你說那個啊,記得啊,當時怕對身體有副作用,我還在止痛藥的外面加了層中藥皮,調理身體用的。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狄景寒有些詫異,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他竟然還記得。
“你手裡現在還有這種藥嗎?”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卻絲毫不減暖意。
“怎麼可能還有,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過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狄景寒還是很納悶。
“也就是說這十年你沒有再做過這種藥。”劍眉下的墨眸古井無波,看上去什麼都沒有想,可是又像是在思考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嗯,有十年沒做了。”狄景寒思考了下,才認真的答道。
“如果懷孕了能吃這種藥嗎?”
“懷孕之後,任何藥物都不可以碰的。葉沐暖又懷孕了?”想到上次葉沐暖懷孕的時候差點丟了命,他就一陣膽寒。
“一個人的障礙性貧血會不會突然消失。”他的語氣越發的冷漠,英俊的臉上帶着沉沉的陰霾,幾乎要將整個電話冰封起來。
“不可能。”狄景寒不知道黎非夜問這些做什麼,但是他這樣問一定有他的道理。
“掛了。”黎非夜收了線,眼底寒如三千冰寒。
辦公室裡的空氣突然降至冰點,原本就沒有任何植物的辦公室裡,此刻更是恐怖的像是冬日裡的寒夜,讓人不敢靠近。
他按了內線電話,“調一下今天上午大廳裡的監控錄像,把關於暖暖的錄像全部剪切好送進來。”
“好的,boss。”左司不知道黎非夜爲什麼突然要這個,但是還是趕緊去辦了。
黎非夜穿好外套,迅速出了辦公室,坐在黑色的布加迪威龍裡,瘋狂的馳騁。
三百邁的速度,在馬路上像是飛起來一般,周圍的車輛都不敢靠近,車裡的男人,臉色陰沉到可怕。
他到葉氏的時候,葉沐暖正在辦公室裡整理文件,腰間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疼了,取出一粒藥丸,用水吞服下去,瓶子還沒有收起來,黎非夜已經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黎非夜?”葉沐暖一愣,他怎麼突然過來了,他們分開也不過兩個小時而已。
黎非夜的冷眸落在桌面上的那個小瓶子上,葉沐暖心裡一驚。
他大步上前,走到葉沐暖的面前,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像是在撫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你怎麼了?”他的手指那麼冷,冷到讓葉沐暖渾身發寒。
“沒事,只是想你了。”他擁住她,仔細聞她的髮香。
葉沐暖的小手環上他的腰,笑容燦爛的像是窗外的陽光。“黎非夜,被你想念真好。”
黎非夜鬆開環住她的手臂,目光裡染着一些葉沐暖看不懂的情愫,突然把她抱起來,推倒在老闆臺上,動手解開她黑色的緊身套裝。
“黎非夜,門沒關。”她不知道黎非夜怎麼了,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黎非夜邁開長腿,走到門口,把門反鎖了,並且放下了所有的百葉窗,整個房間裡只有零零落落的陽光透進來。
他突然走到她的面前,近乎瘋狂的吻着她的粉脣,披肩的長髮凌亂的散落在一旁,她躺在帶着木質香氣的老闆臺上,他的身體突然壓上來,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狠狠的吻上她的鎖骨。
那裡,有幾百次,甚至幾千次他的烙印,可是現在印記已然轉淡,黎非夜再次吻上去,只是這一次的吻殘忍的像是要吸血的豹子,停留在上面,一直到鮮血淋漓……
葉沐暖沒有吭聲,一直任由他發泄,她能夠感覺到黎非夜有心事,可是他不說,她便不問。
兩隻貓爪用力的抓上他的背部,那種深如到骨子裡的疼痛,讓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她同樣用掠奪似的吻迴應他,在他性感的胸膛上留下一串串吻痕。
兩個人像是兩隻小獸,不斷的糾纏在一起。
葉沐暖沒有喊停,也沒有求饒,不知道被黎非夜席捲了多少次,始終都盡力的配合。
黎非夜突然放開她的身體,看她滿身紅痕的躺在那裡,濡溼的墨發緊緊貼在她的鎖骨上,掩蓋了上面充斥血跡的痕跡,那是屬於一個魔鬼的痕跡。
葉沐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腰早已經散了般的疼。
黎非夜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光潔的手臂上,他失望的看着她。
“怎麼了?”葉沐暖有種不詳的預感。
手機在地面上散亂的西裝外套裡響個不停,在只剩下雜亂呼吸的辦公室裡顯得那麼刺耳。
黎非夜接起電話,電話裡左司嚴肅的聲音響起,“boss,東西已經放到您的辦公室了。”
他掛了電話,轉頭細心的幫葉沐暖穿好衣服,葉沐暖總覺得他哪裡怪怪的,明明跟之前一樣照顧她,可是剛剛兩個人在纏綿的時候,她看見了黎非夜那種肅殺的眼神,似乎要了結了她的生命一般。
“我有事要回公司去,晚上讓阿布接你去酒吧。”黎非夜攢緊了拳頭,即便是在知道葉沐暖騙了他之後,他還是忍不住關心她。
“好。”葉沐暖點了點頭,看着黎非夜的身影走到門口,修長的手指在握上門把手的那一刻,葉沐暖突然衝上來,從身後擁抱住他。
“有話對我說?”他多想聽她自己承認,她欺騙了他。
“沒有。”終究是沒辦法說出口。
“那我走了。”四個字,帶着微微的涼。
葉沐暖看着黎非夜離開,他的身影落寞,卻透着徹骨的冰冷。
黎非夜回了公司,在路上一刻都沒有停留過,他在賭,賭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葉沐暖並沒有撒謊。
可是當左司的監控錄像放出來的那一刻,他心底築起的堡壘坍塌了,而且再也不可能修復了。
畫面裡的女孩子那麼像葉沐暖,如果不仔細看真的分不出誰是誰,可是葉沐暖是他的女人,他熟悉她熟悉到骨子裡,怎麼會看不出那個女孩子不是她呢?
畫面裡的女孩衝進洗手間便再也沒有出來過,而另一個葉沐暖,從電梯裡走出來,又坐了電梯回去,做出一副跟他偶遇的假象。
所以,唐秒秒看見的葉沐暖不是真的,而是那個替葉沐暖體檢的人,真正的葉沐暖,逃過了體檢,跟他一起去吃了火鍋。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葉沐暖的手臂上並沒有抽血的針孔,她是貧血的,而且皮膚組織有問題,所以傷口癒合的會很慢,就連被刀子割傷都會流血到不停……
“葉沐暖!”黎非夜把ipad狠狠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