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的比我多,爲什麼你沒醉?”葉沐暖皺眉,撅着小嘴。
“我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醉。”黎非夜坦白道。
葉沐暖突然想起清月今天教她的,對黎非夜說道:“幸虧沒聽清月的,把你灌倒然後壁咚你,我估計我就是喝死了也沒辦法把你喝倒。”
“以後不需要學那些東西,只要是你,我24小時都會有感覺,懂嗎?”喜歡一個人,她不需要刻意的做什麼,她只要安靜的待在你的身邊,都是幸福的。
葉沐暖聽到這裡,忽然就不吐了,目光迷離的望着黎非夜。“黎非夜,你不會是看我喝多了哄我吧。”
“笨貓。”黎非夜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丟下兩個字,去給她取冰激凌。
葉沐暖對着垃圾桶再次大吐起來,黎非夜走過來的時候,她的腿都吐軟了,索性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支着一條腿。
她看見黎非夜過來,不停的對他擺着手。“很髒,你別在這了。”
“你再髒的時候我都見過。”他絲毫都不嫌棄她,幫她取了熱毛巾擦了嘴巴,又遞給她一杯溫水。
溫水簌了口,的確好受了不少,她喝得出來,裡面加了解酒粉。
葉沐暖接過冰激凌,往嘴巴里塞了一口,有些支吾的說道:“黎非夜,你對我這麼好,會不會有一天後悔了,把這些好全部都收回。”
“會。”他甚至沒有考慮,就脫口而出。
葉沐暖叼着冰淇淋的小勺,水眸裡一片瑩然。
“下次你離開我的時候。”黎非夜彎了脣角,把她抱回沙發上。
葉沐暖坐在沙發上,又吃了一口冰淇淋,安安靜靜。
黎非夜想要拿掉她手裡的冰淇淋,葉沐暖卻護着小碗,看着他。“黎非夜,不要拿走好不好。”
“好。”葉沐暖那個眼神實在讓他受不了,只能妥協,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葉沐暖太多,所以這輩子對她可以如此這般的縱容。
葉沐暖開心的吃着冰淇淋,偶爾會喂黎非夜一口,他其實並不太吃甜的,但是葉沐暖每次餵給他的時候,他都會吃掉,掩藏掉真正的情緒。
一盒冰淇淋吃完,葉沐暖就窩在沙發上,乖乖睡着了,黎非夜用毛毯把她包好,送回房間裡。
葉沐暖全程都沒有醒,夢裡繁花朵朵,黎非夜站在繁花的盡頭對她笑顏如花……
早上的時候,葉沐暖並沒有醒,樓下的葉空達和蘇芩出島買菜回來,路上葉空達還買了山楂,黎非夜晨練的時候便看見葉空達坐在院子裡削着樹枝。“爸。”
“晨練回來啦。”葉空達打着招呼。
“嗯,您這是在做什麼?”黎非夜走過去,坐下來,桌子上已經有很整齊的十根木條,比女孩子的小拇指還要細一點,樹枝很直,頂端削了尖。
“早上去菜市場買菜,看見有賣山楂的,就買回來打算給暖暖做糖葫蘆吃,這個丫頭還沒有長大,每次都纏着我要糖葫蘆。”葉空達想起葉沐暖看見糖葫蘆興奮的眼神,就掩飾不住慈愛。
“您教我。”黎非夜思忖了下,便拿起刀子,學着葉空達的樣子,削着木條。
“好。”葉空達對黎非夜點了點頭。
葉沐暖在房間的牀上打着滾,腿踢到旁邊,空空如也,她睜開貓眸,掃了一眼旁邊空蕩蕩的位置,扁了扁嘴。
從牀上爬起來,今天早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霧氣太重,有點涼,她壞心眼的穿了黎非夜的針織開衫,上面還有他的味道。
黎非夜的個子高,人家穿蓋住屁股,很瀟灑,她穿起來直接當了裙子,裙子就裙子,反正穿老公的衣服萌萌噠。
葉沐暖開心的出了門,門外瀰漫着一種熟悉的味道。
是冰糖葫蘆!
貓的鼻子一向很靈,葉沐暖直奔廚房。
廚房的門裡,站着葉空達和黎非夜,她看着葉空達指揮着黎非夜把糖熬成糖漿,然後趁着半熱的時候澆在串好的山楂串上,阿布負責製冷,糖葫蘆瞬間就誕生了。
一直以來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男人,此刻正在爲她做糖葫蘆,心裡是有幾分酸澀的。什麼時候,他這樣聽過別人的指揮,什麼時候他需要彎着腰,小心翼翼的澆灌糖漿……
葉沐暖拉開廚房的安冉門,淚眼汪汪的看着黎非夜的背影。
黎非夜聽到身後的聲音,優雅的轉身,對上的卻是葉沐暖水霧的眸子。他放下手裡的工具,摘掉手套,走到她的身邊,俯身,幫她擦掉臉上的淚珠,“怎麼哭了?”
葉沐暖什麼都沒說,只是抽泣,順便用黎非夜的衣服擦了眼角的淚珠。
葉空達自然明白是出了什麼問題,笑着說道:“看見非夜給你做糖葫蘆心疼了?”
葉沐暖點頭,然後望着葉空達的臉。“爸,以前我生病的時候吃到的糖葫蘆是不是都是您做的。”
“怎麼可能呢?都是買來的,今天是順便看見買的山楂給你做的。”葉空達拿過一串糖葫蘆遞給葉沐暖。
葉沐暖接過糖葫蘆,那根木簽下邊纏了絲線,以前每一次的糖葫蘆上也都有,是怕木刺刺傷了她的手。“爸,之前每一次買的糖葫蘆都有這種絲線,連線都沒有變過。”
在這一刻,葉沐暖感受到了濃濃的父愛,撲進葉空達的懷裡。“爸,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每次半夜發燒吃到的糖葫蘆都是你做的,我還覺得納悶,那些買糖葫蘆的老爺爺都不用回家的嗎?怎麼天那麼冷,還在外面賣到凌晨。”
葉沐暖越說越覺得心酸,趴在他的身上,哭的一塌糊塗。
這讓一旁的阿布紅了眼,長到現在他只有小魚這個妹妹,再也沒有見過別的親人。
黎非夜和阿布退出去,把地方留給父女兩給人。
葉空達拍着葉沐暖的後背。“傻孩子,做個冰糖葫蘆,也不是什麼難事,哭的這麼傷心做什麼?”
葉沐暖搖頭,“我只是覺得我太笨了,都不知道這些年你爲我付出這麼多。”
“笨丫頭,爲你付出多的何止是我,還有非夜,你看得到他爲你做的一切。孩子,我說過,你是有福氣的人。更何況,作爲爸爸爲自己的孩子付出,是理所應當的,爸爸也不要求回報,只要你過得幸福,就是對我和你媽最好的報答了。”
“我會的。”葉沐暖從葉空達的懷裡起來,葉空達用紙巾幫她擦掉眼淚。
“傻丫頭,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葉空達很心疼,葉沐暖一向是個孝順的孩子,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糖葫蘆會讓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父女兩個從廚房走了出來,葉空達拉着葉沐暖的手,把她交給黎非夜,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
葉沐暖站在黎非夜的身邊,突然踮起腳在他的薄脣上印上一個淡淡的吻。“黎非夜,謝謝你爲我做了這麼多。”
她輕輕環上他的腰,她比他矮了那麼多,靠在他懷裡的時候,剛好到他的胸口,有種被保護的很好的感覺。
“笨貓,這些不需要謝我,對你好只是一種戒不掉的習慣罷了。”他其實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多好,否則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讓她感覺到不安全。“吃糖葫蘆吧,你不是最喜歡吃了嗎?”
葉沐暖開心的拿過糖葫蘆,咬了一口,“味道真好,嘿嘿。”
她很容易滿足,一個糖葫蘆就讓她如此高興,這樣的女孩子實屬難得,也許是因爲這樣當年自己纔會喜歡她。
坦白說,她跟他接觸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樣,沒有一個女生可以如此大膽的搶走他的初吻。也沒有一個女生可以讓他恨了整整十年。
葉沐暖坐在沙發上吃着糖葫蘆,從門外走進來的左司,滿臉的嚴肅。“boss,少夫人。”
“到書房說。”黎非夜冰冷的說完,先行邁開大步離開了。
一進書房,左司便對黎非夜頷首。“boss,今晚何氏舉辦了酒會,您要出席嗎?”
“這麼突然?”黎非夜皺眉。
“是啊,請柬是中午送來的,這裡面我覺得並不簡單。”左司都看得出來,何氏這是打算玩貓膩了。
“那就會上一會。”何氏不算是黎氏集團的競爭對手,或者說黎非夜從來沒把這種小嘍囉的角色當成競爭對手。但是何氏這次的動作有些明顯,應該會玩了什麼把戲。
既然請他去看戲,那他就一定奉陪。“安冉還沒走,跟安冉說下,給暖暖設計一套禮服。”
“好的,boss。”左司出去了。
黎非夜想了想,撥通了一串電話。“喂,我是黎非夜。”
……
葉沐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安冉火急火燎的衝到客廳,拉着葉沐暖量尺寸,最後拿着皮尺各種嫌棄。“我說暖暖啊,你和夜的那個生活不協調嗎?”
“噗!”葉沐暖差點把最後一個糖葫蘆噴到她的臉上。“聊這麼私密的問題好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如果你們那個生活和諧的話,怎麼你的身材還這麼扁平,婚後是女人身體的第二次發育,你都浪費了。”安冉嘆了口氣,已經開始裁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