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注意到了葉沐暖的目光,便主動上前,“暖暖。”
她的笑容溫婉,像是古代的大家閨秀,跟平時的清月一點也不一樣。
葉沐暖笑意淺淺,把傷心掩飾的極好,“清月,你今天好漂亮。”
“再漂亮也沒有我們家暖暖漂亮,哼。”黎念丞把葉沐暖拉到沙發上坐下,沒給清月好臉色。
葉沐暖有些抱歉的看着清月,她們之間似乎有種莫名的變化。
華萱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紫色的禮服,繡着百鳥朝鳳的圖案,她的身材很好,所以顯得格外的有氣質。看見請月的時候,華萱便立刻迎上去,“清月來了啊,快坐。”
華萱拉着清月的手,坐到葉沐暖對面的沙發上,然後故意摸着她的長髮說道:“清月這孩子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歡,你看這長髮飄飄的模樣,這穿上長裙的氣質,跟有些人啊就是不一樣。”
葉沐暖知道她的話是說給她聽的,可是她並沒有反駁,只是淺淡的笑着,大方得體。
作爲一隻野貓,你讓她跑個三千米都比這個容易好嗎?笑的她嘴巴都快抽筋了。
“暖暖,別聽你婆婆的,來,爸送你一份禮物。”黎念丞說道。
葉沐暖點頭,跟着黎念丞去了書房。
黎念丞從抽屜裡拿出一塊女士手錶,遞給葉沐暖,“知道這個表嗎?”
葉沐暖很誠實的搖了搖頭,“對不起啊爸,我對手錶瞭解的很少。”
黎念丞和藹的笑了,“暖暖,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
“就是你的誠實、善良還有堅韌,一個人不管是做什麼的,又或者經歷過什麼,只要她爲人誠實善良,就是可取的。就跟這塊表一樣,這塊表是ball的,它的廣告語是:在1891年,在惡劣的環境中已然準確無誤。暖暖,不管你將來會遇到什麼,我都希望你跟這塊手錶一樣堅韌,發揮你的野貓性格。”黎念丞把手錶放到葉沐暖的手心裡。
葉沐暖心裡很愧疚,她並不誠實,她欺騙了他,她並不是葉沐暖這件事情,是她一輩子的謊言。
葉沐暖握着手裡的那塊墨藍色錶帶的手錶,心裡有些異樣,“爸……”
“念丞,吃飯了。”門外的華萱聲音尖細。
“好。”黎念丞看着葉沐暖微笑,“有話以後再說吧,先吃飯。”
“嗯。”秘密差一點就說出來了,只差那麼一點點而已。
一樓的餐廳裡,大家已經到齊了,葉沐暖下來的時候,清月已經坐在了黎非夜的身邊,另一側坐着華萱,很明顯的安排。
黎念丞冰冷着口吻對黎非夜說道:“坐到暖暖身邊來,媳婦是誰都忘了嗎?”
葉沐暖看黎念丞生氣了,便主動拉着他的手說道:“爸,我跟您一起坐,平時在家天天都跟他坐在一起吃飯的。”
黎念丞聽到葉沐暖的話又露出了笑容,“好,今天就坐在爸的身邊。”
葉沐暖點頭,坐在了黎念丞的身邊。
狄景洛和阿布在葉沐暖身邊坐了下來,桌子上的菜品琳琅滿目,全部都是法式西餐,葉沐暖其實並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她始終認爲國外的那些所謂的菜餚沒有國內的煎炒烹炸有家的味道。
葉沐暖夾了菜放到黎念丞的碗裡,手腕上的銀色錶盤那麼惹眼。
華萱明顯吃了一驚,“那塊表是……”
黎念丞瞪了華萱一眼,華萱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低頭吃飯。
黎非夜看着葉沐暖手上的表,表情也是一滯,很快便恢復到冰冷。
葉沐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這塊表怎麼了?爲什麼讓他們這麼大的反應。
華萱一直沒有動筷子,似乎在等什麼人。
葉沐暖禮貌的開口:“媽,您怎麼不吃?”
華萱笑的詭異,“我還有一個客人沒有到呢,你們先吃吧。”她笑着開口,可是這種笑,讓葉沐暖心驚膽戰的。
不是說好了家宴嗎?會有什麼重要的客人需要在家宴的時候邀請過來呢?
“夫人,冥少到了。”張媽禮貌的頷首,身後一襲修長的身影站在張媽的身後,狐狸眸裡含着鬼魅的笑意,脣角微勾,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卻總是有種妖氣,目光在落到葉沐暖臉上的時候,笑意頗深。
葉沐暖手裡的銀質筷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華萱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葉沐暖,頗有深意的說道:“暖暖啊,看見冥來也不至於這麼激動吧,好歹你現在是非夜的妻子。”
葉沐暖的脣瓣抿成一條直線,身旁的黎非夜倒是顯得淡定許多,依舊優雅的吃着盤子裡的牛排,動作優雅從容。
一桌人面面相戒。
華萱拉着尉遲冥介紹到:“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乾兒子尉遲冥,這是你爸黎念丞,這是你哥哥黎非夜,嫂子葉沐暖,這是我乾女兒清月,旁邊的是狄景洛和阿布。”
尉遲冥微微的點頭,眼神裡依舊是鬼魅的目光,看着黎念丞禮貌的開口:“爸。”
黎念丞沒有理他,對旁邊的華萱說道:“你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乾兒子,我怎麼不知道。”
“最近才認識的,小夥子人不錯,我覺得像我們黎家的人。”華萱解釋道。
黎念丞倒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往葉沐暖的碗裡夾菜,“暖暖不用怕,在這個家裡我說一,沒人敢說二,張媽去把我的鞭子取來,我今天要立立規矩。”
黎念丞提到鞭子,華萱便立刻不敢說話了。
“爸,今天是家宴,不要生氣,大家湊在一起吃頓飯多好。”葉沐暖趕忙打着圓場。
黎非夜依舊慢條斯理的切着盤子裡的牛排。
狄景洛和阿布是不敢在黎念丞面前開口的,黎念丞對葉沐暖和對其他人完全是兩種態度。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那我改天再來拜訪。”尉遲冥鬼魅的笑着。
“既然來了,就坐吧。”黎非夜低沉的嗓音蔓延在餐廳的上空,讓整個餐廳裡都瀰漫着一種冰封的味道。
尉遲冥笑的陰冷,“既然哥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說的很是自然,似乎黎非夜真是他親哥哥一樣。
尉遲冥在華萱的身側坐了下來,整個位置剛好跟葉沐暖相對。
葉沐暖低頭吃飯,桌子上的氣氛很是壓抑。
“來,冥多吃點。”華萱叉起一塊鵝肝放到尉遲冥的盤子裡。
尉遲冥微笑,然後叉起鵝肝,放到嘴邊,卻又突然停下來了,把鵝肝放到葉沐暖的盤子裡。
葉沐暖渾身不自在,手裡的叉子停了下來。
尉遲冥笑了,笑的鬼魅森然,“怎麼,嫂子不喜歡吃鵝肝嗎?鵝肝可是很養顏的。”
一聲嫂子,讓葉沐暖渾身都跟着冷起來,他絕對是故意的,葉沐暖還沒張嘴說話,尉遲冥便又把那片鵝肝叉起,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我竟然忘了,嫂子是最討厭吃西餐的呢。”
“咳咳。”葉沐暖尷尬的咳了咳,伸手想要拿過旁邊杯子裡的水,卻被尉遲冥搶先拿了過去,放在櫻花脣邊,抿了一口。
“嫂子記性真不好,這是葡萄酒,你會過敏的。”
葉沐暖擡眸,黑漆漆的貓眸裡已然變身戰鬥中的小野貓,看着尉遲冥笑的燦爛,“你叫我一聲嫂子,我理應敬你一杯酒,就白酒吧,怎麼樣?”
尉遲冥笑了,“我記得嫂子是不喝酒的,這才嫁給哥幾天,就可以喝酒了嗎?”
“敢還是不敢?”葉沐暖步步緊逼。
“當然敢。”尉遲冥回答道。
尉遲冥不能喝白酒,因爲白酒會讓身體發熱,而尉遲冥是怕熱的,原本以爲他不敢接,可是他卻接下了葉沐暖的戰書,坦白說,葉沐暖的心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一雙貓眸望着尉遲冥的臉,他的眼底除了鬼魅還是鬼魅,她不知道尉遲冥和華萱是怎麼認識的,可是尉遲冥來黎家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張媽,能麻煩您幫我拿白酒嗎?”葉沐暖禮貌的對張媽說道。
張媽點頭,便迅速去取了白酒送過來。
黎念丞看着葉沐暖往酒杯裡倒着白酒,有些擔心的說道:“暖暖,你可以喝白酒嗎?”
“放心吧,爸,頂多就是喝醉,非夜會扛我回去的。”一句話既然黎念丞安心,又讓尉遲冥明白她現在是黎非夜的妻子,一舉兩得,可是尉遲冥並沒有收手的意思。
他拿過葉沐暖手裡的白酒,往酒杯裡倒了滿滿一杯。
葉沐暖看着尉遲冥,眼底一片漆黑,伸手拿起酒杯,放到脣邊,一仰頭,便準備喝乾。
突生出一隻大掌,將她手裡的酒杯奪了過去,黎非夜優雅的站在那裡,望着尉遲冥,眼底冷光盡顯,“既然叫我一聲哥,這杯酒理應我來喝。”
黎非夜說着,便把一杯白酒猛地喝乾了。
葉沐暖站在那裡看着黎非夜,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來。
她的眼睛裡清晰的映出黎非夜的倒影,尉遲冥的心裡一陣抽疼,捏着杯子,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砰”的一聲,尉遲冥將酒杯放到桌子上,眼底冷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