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看的薄脣揚起,染了幾分邪肆,“很多事情還真是巧,上一次我們的婚禮前一晚,你在婚房裡目睹了我和席瑤,這一次又是在婚禮的前一天讓你看見了另一個女人的存在。許溫涼,她們都比你的味道好多了。”
說着,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腰間,狠狠的按下去。
那裡是她傷疤的位置,惹得她咬緊了脣瓣。
“我捏那個女人的時候,她會發出妖媚的聲音,還會纏上我的身體……”
“不要說了,拜託你不要再說了。”晶亮的眼眸裡瑩亮一片,在水晶吊燈的映襯下,落了一片星子。
“許溫涼,她的味道真的比你好上太多,好到讓我迷戀。”他是故意的,每一個字說出口都是一字一頓的,慵慵懶懶,看着許溫涼傷心的模樣,他的心有種刀絞的痛,可是這一切都是她應該得到的懲罰,不是嗎?
她的雙手死死的抵在他的胸口上,禁止他靠近她,她彷彿聞到了黎非夜身上的香水味,那麼濃烈,甚至還有那個女人纏繞他時留下來的香氣。
她快要瘋掉了。
他擡起她的下巴,緊鎖她的眼眸。
眼角的一滴淚剛好滑落下來,讓他看見了那一滴晶瑩。“疼嗎?”
他問她,聲音極淡。
許溫涼咬緊了脣瓣,發不出一個字。
“比起你對我做的,我對你做的又算的了什麼。”他的眼底沉澱出暗淡的光澤。
許溫涼了然,這只是他報復她的方式而已,她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她恨自己,一切都是你自己該承受的,在你愛上他的那一天開始,就應該預見這樣的結果。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結果,她一定不會選擇嫁給他。
這種痛徹心扉的疼,幾乎要把她推向深淵,再也爬不出來。
“好好學學如何勾引我,你可是一天一千萬的高價。”極薄的脣瓣裡,溢出幾個字,把她的心打入谷底。
她的水眸裡染着恨意,望着他的臉,一聲不吭。
他發狠的吻上她的皮膚,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來的貼切些,今天剛落下的痕跡還沒有恢復原狀,便又迎來新一波的痕跡。
強烈的侵略氣息在她的耳邊縈繞,他在她身體上落下無數個印記,卻唯獨略過了她的脣瓣。
他這樣的折磨,許溫涼依舊一聲不吭。
“女人在牀上就是要像一個妖精一樣纔有趣。”他靠近她,一大片陰影落在她的臉上。
“那你去找她吧,我不會。”她吼道。
“不會?之前不是爲了勾引我學的很好嗎?”他攸的捏住她的下巴,湛黑的眼眸裡泛着冷光。
“黎非夜,你還愛我嗎?”她避開他的問題。
“你還配嗎?”他反問道。
“那就是不愛了,可是我跟你不同,我只有在愛你的時候,纔會在牀上對你有感覺。我現在似乎能夠明白,爲什麼別人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
了。”她以爲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下半身動物?”他拿捏着她的話,在她的心裡他竟然是這種人。“很好,許溫涼,既然你給了我這樣一個新的名字,我一定得對得起它纔是。”
說着,他的脣重重的壓了上去,伸手扯掉自己的衣服,不着一縷的覆在她的身上。
許溫涼感受到了威脅,惶恐的掙扎着,“放開我!不要碰我!”
她的手胡亂的抓着,在他的健碩性感的胸膛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紅痕。
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掌緊緊的抓住,扣在她的腦後,“你不是嫌我髒嗎?以後每一天你都要忍受我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不要,不要這樣……”她掙扎着,嘶吼着,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只剩下任由擺佈,眼眸裡空洞洞的一片。
感受到她的安靜,他停下動作,看着她。“怎麼不掙扎了?”
“一次和十次沒有任何區別。”她笑了,如花般燦爛。
細長湛黑的眼眸眯成一條線,手掌遊移在她的腰間,狠狠的抓了上去。
“唔……”好疼,她咬住脣瓣,儘可能不讓自己出聲。
“許溫涼,你這種倔強真的太誘人。”他的手掌繼續用力,看着她額頭上的汗珠一點點的溢出來,臉色越來越差。
終究還是不忍心,鬆開了手,“疼嗎?”
語氣裡是曾經熟悉的輕柔。
許溫涼擡眸望着他,粉脣微張,想要說什麼,卻被他薄冷的脣瓣驀然吻住,這一次的吻溫柔許多,溫柔到讓她忘記了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這一刻,他們似乎都忘了,彼此的身份。
黎非夜的長臂自然的把她攬進懷裡,讓她靠在他的胸口。
看着她脣瓣被他咬破的模樣,不自覺的撫上那抹殘破。
她的長睫滾動,讓他本能的收回手。
許溫涼睜開貓眸,見他望着她,睏倦的動了動脣,“拜託你,讓我睡一下。”
她真的好累好累,這幾天她不知道自己被他要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有種渾身被抽空的錯覺。
“睡吧。”兩個字,溫潤至極。
許溫涼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實在是太困,倒是也沒有時間去琢磨。
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有了黎非夜的身影,她聽到外面人羣吵雜,小島上似乎來了不少人。
找了套衣服換上,推開門,門外是她最熟悉的安冉,以及那幾個御用化妝師。“暖暖,是不是特別興奮,今天可以重新再嫁給夜一次。”
一聲暖暖,讓許溫涼一愣,安冉看來還沒有適應她新的身份。
安冉看見她發呆,以爲是太開心了,笑着拉她去了化妝間,化妝師在她的臉上快速掃粉。
安冉嘆了口氣,看着鏡子的她,“坦白說,我本來還挺擔心的,畢竟你欺騙了夜,我還以爲夜會做出什麼事來,不過看樣子是我多慮了,夜是真的是很愛你。爲了你一
次又一次的退讓,連底線都動搖了。”
許溫涼不說話,她能夠感受到臉頰上那些香氣慢慢瀰漫開來,讓她想起跟黎非夜纏繞在一起的女人,有些想吐的感覺。
“今天之後,你就是以新的身份嫁給夜了,暖暖,你也算是因禍得福,總算能讓自己的身份曝光,而夜這一次娶的是你,許溫涼。”安冉鄭重其事的開口,臉上的表情嚴肅。
她擡眼,望着安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如果可以她寧願一直用葉沐暖的身份待在他的身邊,這樣兩個人都不會太痛。
“夜說你喜歡黑色,所以今天的婚紗都用了黑色來設計,想法也是夠大膽的。”安冉從一旁拿出一條羽毛和黑紗拼接起來的婚紗,幫許溫涼穿上。
婚紗很美,裹胸的部分全部都是黑色的羽毛,是上好的孔雀毛挑染成的黑色,婚紗的裙襬上是一朵又一朵的的黑色花朵,那種花她認得,跟她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樣,是黑色的曼陀羅,只有地獄纔有的花朵。
婚紗的拖擺很大很大,像是一個漆黑的漩渦,上面依舊是大朵大朵的曼陀羅。
這樣的婚紗,真的會帶給人幸福嗎?她苦笑。
安冉拿出那雙黑色的水晶高跟鞋,幫她穿好。
許溫涼還記得,以前黎非夜是不准她穿高跟鞋的,只不過是因爲有一次她穿高跟鞋扭傷了腳,便對她下了這種禁令,可是現在,他應該再也不會在乎了吧。
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蘇芩等在門口,看着許溫涼,也是楞了一下。“這婚紗的顏色……”
安冉很自然的給蘇芩解釋道:“阿姨,您不懂,這個呀,叫時尚。”
蘇芩又看了眼許溫涼身上的婚紗,嘆了口氣。“我是越來越不懂你們年輕人了,不是說純白色的婚紗代表神聖嗎?是愛情的象徵,這黑色的婚紗代表什麼?”
這話把安冉問住了,許溫涼一直緘默着,黑色代表什麼?
地獄?
魔鬼?
或者全部囊括了。
“走吧,要先出去準備下,夜看見你這身衣服應該會驚豔到。”幾個化妝師幫許溫涼在後面拖着拖尾,走出化妝間。
門外,到處都瀰漫着一種奇怪的氣息,黑色的金絲絨桌布,黑色的氣球,黑色的地毯,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遊走在地獄般。
大家估計跟她一樣,沒有見過這樣的婚禮,臉上那種擠出來的笑容一點也不漂亮。
氣氛有幾分詭異,到處都是熟悉的臉龐,卻沒有一張清冷的臉是屬於黎非夜的。
許溫涼站在黑色的地毯上,今天的海風很大,把她的拖尾吹成一股黑浪,看上去讓人有幾分忌憚。
清月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暖暖。”
她對清月微笑。“沒關係,我很好。”
“這些並不是原本的構思,是昨天夜臨時改的,你們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清月知道,黎非夜向來不是一個不冷靜的人,他一向心思縝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