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景洛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還好,有點好笑。”
“是嗎?”他揚起一壁眉毛,冷意十足。
“額,其實一點也不好笑,我的面膜還沒敷完,再見。”狄景洛一溜煙跑進了房間裡。
黎非夜坐在座位上,輕輕揉了眉心,難怪這隻貓這幾天不正常,突然跑去學什麼鋼管舞,原來是爲了這個。
他脣角的笑意擴大,帶了幾分魅惑橫生,看來他需要好好的讓她瞭解一下了。
在舞蹈室的葉沐暖,莫名的打了個冷戰。
“暖暖姐,你還好吧。”涼顏看上去關心的問道。
“啊,沒事,只是突然覺得背脊發涼。”葉沐暖解釋道。“我們繼續,你剛剛說這隻手放哪來着?”
“放在腰間,你要把自己想象成一條蛇,纏繞在鋼管上,要多妖嬈就要有多妖嬈。除了你的身體以外,最重要的是你的表情,你要想象自己是杜美莎在世,要擁有世界上最邪惡的美。”涼顏真的教的很專心。
不可否認的是,她是一個好老師,但是葉沐暖並不是一個好學生。
“噗通!”
葉沐暖重重的從鋼管上摔了下來。
“暖暖姐,你沒事吧!”涼顏驚慌的湊到她的身邊,想要把地上的葉沐暖扶起來。
“沒事。”葉沐暖從地上站起來,看樣子似乎真的沒什麼事。
“沒事就好。”涼顏舒了一口氣。
門,驀地被推開,蘇御從門外走進來,越過涼顏,目光落在葉沐暖的身上。“暖暖,還好吧。”
“嗯,還好。”葉沐暖對他點點頭。
“我扶你去休息室。”蘇御脫掉身上的外套,扶着葉沐暖出去了。
涼顏一直站在原地,望着鋼管,笑的陰險。
蘇御把葉沐暖送到了安冉的休息室裡,幫她鋪好了牀,讓她在上面躺下來,“有沒有哪裡受傷?”
“好像腳扭到了,不過不礙事,有紅花油嗎?我塗一點就好了。”葉沐暖剛剛一直堅持着,假裝若無其事,這會兒腳其實是有些疼了的。
“我去拿。”蘇御在櫃子裡翻翻找找了很久,找到一瓶紅花油。
“我自己來。”葉沐暖從他的手裡接過來,蘇御只是淺笑。
“你的東西還沒有找到,公司的監控很巧的在昨晚全部不能工作了,畫面一直停止在我們下班之前,如果只是簡單的查看什麼都發現不了。”蘇御輕描淡寫的跟葉沐暖解釋着。
“是有人惡意搞鬼吧。”葉沐暖輕輕的笑開,手上抹了紅花油,在踝骨處揉按。
“他破壞了監控,只是爲了拿走你的包有點不大可能。”蘇御分析道,“我原本以爲他會有更大的動作,可是卻沒有。那麼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有人壓下了本來應該有的新聞,要麼就是這個人只是想拿到你的手機,做點什麼。”
“我在公司,並沒有跟什麼人交惡。”葉沐暖皺眉。
“總之,從現在開始,除了我和安冉,誰也不要信。”蘇御囑咐道。
“你爲什麼認爲我會
相信你?”葉沐暖一向如此直接。
“因爲我不可能讓我喜歡的人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受傷,哪怕是一丁點。”蘇御笑着出去了,還幫她反鎖了房門,“你先在這裡休息,如果哪裡疼就立刻通知我,牆上有按鈕,只要你按動,我就會衝過來。”
他指了指牆邊臨時按上去的按鈕,葉沐暖點點頭。
蘇御出去了,葉沐暖臉上原本的笑意慢慢消失了,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裡。這個漩渦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紅花油的味道很刺鼻,席捲了她整個感官,臨到中午的時候,她選擇去洗手間用水洗掉紅花油的味道,生怕會被黎非夜看出來。
可惜,藥的味道還沒有洗掉,門便被打開了。
門外的黎非夜,拎着一串鑰匙走進來,手裡是飯的香氣。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上去很生氣。
“怎麼來的這麼早,還沒有到中午。”葉沐暖指了指手腕上的時間。
黎非夜大步走過來,放下手裡的食盒,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長臂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到牀上。
葉沐暖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只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仔細查看她的腳踝,上面已經腫的老高,修長的手指從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一瓶藥膏,在手上搓熱了纔在她的腳踝處按下去。
“唔……”葉沐暖吃痛的皺眉,忍住不喊疼。
“不是告訴過你,不準再受傷嗎?”他沉靜如水的眼眸裡,閃着冰冷的寒光。
葉沐暖也鬱悶,扁了扁嘴,“要不要找個算命的先生給我算算,我上輩子是不是倒黴蛋。”
“閉嘴!”幽幽的眸底沒有一絲笑意,顯然他是生氣了的。
她識趣的閉上嘴巴,“是不小心弄的,下次不會了。”
“聽過了。”漆黑如夜的眼眸裡,透着一股危險的味道。
“又不是我樂意的,誰能一點不受傷,走個路還能摔倒呢?更別說是練習舞蹈了,那些舞蹈家哪個不是渾身傷痕,想要回報就得付出!”葉沐暖見黎非夜的臉上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乾脆破罐子破摔。
“她們我管不着,你是我黎非夜的女人。”低沉的聲音透着不能反駁的魄力,毫無祥和之氣。
葉沐暖緘默了,黎非夜的一句話讓她徹底沒有了鬥志,全然變成一隻溫順的小貓,靠在他的懷裡。“別生氣了唄,我只是扭到了腳而已。”
“今天開始,不準再來這裡。”
葉沐暖“霍”的擡頭,“我答應安冉來這裡幫忙一週的,你現在這樣會陷我於不義。”
“那明天開始,我來這裡辦公。”他在逼她。
“黎非夜!”葉沐暖生氣了。
“笨貓,你答應幫安冉佈置慶功宴的會場,已經做完了,現在你完全可以退出來。”
“可是……”葉沐暖有些糾結。
“可是你還沒有搞清楚是誰要害你,你打算親手宰了她。”黎非夜幫她說完。
“你知道?”葉沐暖明顯的興奮。
“我說過,我會護你
一生周全。”黎非夜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笨貓,這些都交給我。”
“是涼顏,對嗎?”葉沐暖說出自己的猜測。
“爲什麼會覺得是她?”黎非夜的嘴角揚起,露出一抹同鮮血一樣妖嬈的弧度。
“從遇到她開始,好像凡事都太巧了點。”葉沐暖對他絲毫不隱瞞。
“你很聰明,知道是誰就可以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做。”他把她攬進懷裡,動作輕柔的撫摸她的髮絲。
“你打算怎麼做?”她向來知道他的手段殘忍,心裡不免有些擔心,畢竟涼顏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她的戲還沒有演完,再給她兩天時間,不然辛苦了這個演員。”他的眼底氤氳着無數冷蕭,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變冷起來。
“黎非夜……”
“噓,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動你一根汗毛,動了的,百倍奉還。”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卻冷的駭人,寒到刺骨。
葉沐暖趴在他的懷裡,她開始害怕,如果有一天被黎非夜知道,自己不是兮兒,他會不會也用如此殘忍的方法對她。
越是愛得深,越是恐懼。
她怕看到黎非夜受傷的眸光,怕那句背叛。
她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襟越發的用力,休息室隔着幾個房間的辦公室裡,幾個人已經笑成一團。
“你說暖暖是以爲夜不行了,所以纔來學鋼管舞勾引他?”清月原本只是聽說葉沐暖來找安冉學鋼管舞,想來談談真假,結果一進門,就聽說了這麼勁爆的消息。
“對呀,我開始也懷疑,但是你們想想啊,夜那可是基地出來的禽獸,用力過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安冉並沒有覺得這件事多不可信。
“安冉,我覺得你需要在黎家別墅住上一週,你會覺得你今天說了個多麼大的玩笑。”清月早已經笑出眼淚了,躺在沙發上拼命的擦眼淚。
“難道兩個人夜夜笙簫?”安冉瞪大了眼眸,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錯,不是夜夜笙簫,而是徹夜好嗎?可憐的我啊,就住在他們樓下,每天頂着熊貓眼,逼急了我就回基地。”狄景洛哭訴道。
“夜說基地的狼很久沒吃肉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清月笑的爽朗。
狄景洛的臉都綠了,“清月,你什麼時候跟夜一樣腹黑了,我說喬慕啊,你們家清月這麼腹黑,你吃得消嗎?”
喬慕斜靠在牆壁上,露出半顆小虎牙,“牀上能解決的事情,從來不在牀下辦。”
“噗!我不想跟你們這些人聊天了。”狄景洛覺得自己都快要吐血了。
“你們不要歪樓好嗎?我們還是聊聊夜不行了的事情吧。”安冉簡直不能再興奮了。
“你們幾個很閒?”從門外進來的黎非夜,臉上一臉的冰封。
“額,我就說吧,像夜如此威武的人,怎麼可能不行了呢,你們不要以訛傳訛,我堅信夜依舊神勇!”狄景洛慷慨激昂的喊着口號,然後假裝不經意的轉過頭,“喲,夜,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啊,一點聲音都沒有。”
(本章完)